第二章 死气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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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刃划破黑暗的刹那,苏烬的修仙路正式开篇。

乱葬岗深处的死气浓如墨团,却像是找到了宣泄口,顺着骨刃的寒光丝丝缕缕涌来,钻进他的七窍、渗入他的骨缝。

苏烬只觉丹田处那股暖流愈发滚烫,顺着《万化骨经》的脉络疯狂游走,每经过一处骨骼,都伴随着“咔咔”的轻响,像是有钝器在里面细细打磨。

他试着按传承里的法子引导死气,指尖的骨刃突然暴涨半寸,刃身泛起淡淡的灰光——那是死气与骨灵力交融的迹象。

“原来……死气能增强骨刃的威力。”

苏烬心中一动,想起《万化骨经》里的话,“骨修以死气为食,越险越生。”

脚下的白骨堆突然传来异动,一只枯瘦的手猛地从骨缝里伸出,抓住了他的脚踝。

苏烬吓了一跳,低头看去,竟是具半腐的尸体,眼眶里闪烁着幽绿的光,显然是被死气浸染的“骨尸”。

这东西在乱葬岗里不算稀奇,凡人见了会吓破胆,但对刚觉醒的苏烬而言,却成了最好的试手对象。

他没抽回脚,反而运转骨灵力往下沉——骨甲瞬间覆住脚踝,那只枯手抓上去,竟被骨甲震得“咔嚓”碎裂。

苏烬顺势抬脚,骨刃横扫,将骨尸的头颅劈成两半,幽绿的光瞬间熄灭。

“凝骨境初期,对付这种低阶骨尸,倒是绰绰有余。”

他甩了甩骨刃上的尸灰,却见那具骨尸的残骸迅速干瘪,最后化作一缕死气,被腕骨的金纹吸了进去。

金纹微微发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骨灵力又厚实了一丝。

苏烬心中明了,这乱葬岗就是他现阶段最好的修行地。

他不再急于离开,而是顺着死气最浓的方向深入,骨刃在前开路,遇到挡路的骨尸便顺手斩碎,任由死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座半塌的石殿,殿门上方刻着两个模糊的大字,苏烬凑近一看,竟是“骨祠”二字。

腕骨的金纹突然剧烈发烫,像是在回应这两个字。

他推门而入,殿内积满了厚厚的骨粉,正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拳头大的青铜鼎,鼎身刻满了与腕骨金纹相似的纹路,鼎下还压着块残破的石碑。

苏烬走到石台前,青铜鼎突然“嗡”的一声轻颤,鼎口喷出一团浓郁的死气,化作个模糊的虚影——那虚影通体由白骨构成,身披骨甲,手持骨矛,虽看不清面容,却透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骨尊……”苏烬下意识屏住呼吸,传承里的残片信息突然拼凑起来,“这是骨尊的残魂投影?”

虚影没有说话,只是抬起骨矛,指向石碑。

苏烬低头看去,碑上刻着几行字,墨迹早己干涸,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骨修三劫:裂骨、碎丹、焚婴。

裂骨者,剔凡骨,换龙骨,九死一生。

碎丹者,破旧我,生新我,万劫不复。

焚婴者,逆天道,夺生机,与天地争……”字迹读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硬生生抹去。

苏烬正想细看,虚影的骨矛突然刺来,首取他的心口!

他瞳孔骤缩,想躲却发现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骨矛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腕骨的金纹爆发出刺眼的光,与骨矛撞在一起——“轰!”

虚影和骨矛瞬间溃散,化作漫天死气,一半被青铜鼎吸走,一半涌入苏烬体内。

他像是被重锤击中,猛地喷出一口血,骨头缝里传来撕裂般的痛,却在剧痛中清晰地感觉到,左臂的一根臂骨,竟在死气的冲刷下,泛起了淡淡的玉色。

“这是……剔凡骨的前兆?”

苏烬捂着胸口,又惊又喜。

青铜鼎安静下来,鼎身的纹路却亮起微光,与他腕骨的金纹遥相呼应。

苏烬试着将骨灵力注入鼎中,鼎口突然吐出枚灰黑色的珠子,珠子里裹着浓郁的死气,正是传承里提到的“骨珠”——低阶骨修用来储存死气的法器。

“看来,这骨祠是骨尊留下的传承点。”

苏烬收起骨珠,摸了摸腕骨的金纹,那里的温度渐渐平稳,“裂骨劫……看来变强的路,从来都不好走。”

殿外传来恶仆的呼喊声,显然是黑风堂的人还在搜山。

苏烬看了眼石台上的青铜鼎,没有带走——他现在的境界,还驾驭不了这东西。

他转身走出骨祠,骨刃在手中轻轻转动,刃身的灰光比来时更浓。

乱葬岗的死气依旧阴冷,但此刻在他眼中,却成了滋养骨血的甘泉。

“黑风堂……”苏烬望着岗外的方向,眼神冷了下来,“欠我的,该还了。”

骨刃再次划破黑暗,这一次,不再是为了逃离,而是为了——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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