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玉陷计伪忠良

玉胚 铁柿子 2025-08-22 16:4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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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西月十三日夜里,太子严立坐于书房中央,他愁容满面,左手一枚兽面玉扳指在烛火映照下发出莹润的光泽,目光凝滞的把玩着手中的玉柄凤形匕首,正出神,烛火一动,太子立刻转动瞳孔屏息凝神。

几乎是瞬间,烛火被银针挑灭,屋内霎时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太子侧身闪躲,一个人影从书柜后出现,那人影见太子躲过,缓步侧身移动,手中的短剑亮出寒光。

一时间整个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太子并未多言,只一心专注刺客的身位,他余光瞟到书桌上的卷筒,心中有了计策,左手摸下玉扳指踯出,没等刺客反应便又用力将卷筒踢倒,刺客的注意力被打乱,太子顺势上前将其反身制住,扭断他的手腕让短剑落下,又用匕首抵住他的喉间。

“何人叫你来行刺。”

那刺客左右摇动,试图挣脱无果,太子更用力的扼住他,匕首划破皮肤,刺客喉间流出鲜血,在白玉柄上染落嫣红,那刺客始终没出声,只哼哼了几下便心一横,将口中舌下藏着的毒丸吞下,一命呜呼。

太子皱眉将手松开,刺客倒地。

几日后,大理寺人来报,查出药房账单中端倪,太子带领大理寺的人抵达二皇子府中。

“老二,你还有话要说?”

二皇子端坐桌前,眼中布满血丝,蓬头垢面。

他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划出几笔,寥寥写出两字:忠奸。

“无话可说。”

太子命人将二皇子押走,他则走近书桌,看着纸上两道字迹,扬起唇角,轻蔑一笑,匕首般锋芒的眸光中结满寒霜。

“幼稚。”

太子遇刺,携大理寺少卿捉拿二皇子。

此事一出,便如同毛絮遇火一般传遍了京城很快太子便被传召入宫。

不久,太子的马车便停在宫门外,一抹人影从车上下来,太子大步流星向大殿走去,乌黑飘逸的长发迎风扬起,发丝也因风而向后拉扯,一双墨眸中迸出寒光与杀气,宛如一只黑豹正欲与天敌死决。

太子走到大殿门前,宽阔的背崖遮住了一片光线,在地上首首投射出一片阴暗。

太子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却因为光线的缺失而显得阴郁深沉。

太子走路生风,快步走过各百官,来到御前作揖:“臣请陛下,秉持公道。”

身后众百官虎视眈眈,刺杀太子残害手足,这可不是小事,一时间朝中局势暗流涌动,有多少人心怀鬼胎,想借此机会推举自己的势力。

原本众人皆不作声,却不料施太傅高亢奋起道:“你通敌叛国,刺杀你这样的奸人还需要理由?”

“呵。”

太子冷哼一声面对施太傅的控诉,太子根本不放在眼中。

“哦?

太傅以为本宫是何作为?

那信纸真假难亦,莫非众人听不出本宫那日的意思?”

说罢,太子冷眼转向一处的宫子敏,说道:“只怕是这乌龙,反而引出想当真龙的人来了。”

宫子敏眉头一锁感受到太子冷冽的目光,猜测太子现下恐怕己经盯上自己了,宫子敏笑了笑。

此时众百官还震惊于太子怎敢在朝堂上就如此首言不讳,吵闹间只有宫子敏的嘴角向上扬着,太子这一话倒是给了让原本打算按兵不动的宫子敏一个提示。

“大胆,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竟敢御前失言!”

施太傅咬牙切齿的说道,手也不自觉地打颤,他不敢抬头看坐在龙椅上那位,即使如此却仍能清楚地感受到一股强大气压从上而下逼近。

“怎么太傅只许周官,不许百姓?

要论首言不讳,太傅可不比本宫说的少啊。”

太子语气十分缓慢,不屑中又夹着威胁,施太傅脸色越发难看。

他愤然上前道:“胡说!

你这奸人,定是你陷害二皇子,不然二皇子绝不可能做出此事!”

“本宫与明堂自小一同长大,念在兄弟之情本宫也断然不会冤枉他,可谁料那大理寺的人一去,那奴才们便吓得什么都说了。”

“哦?

这背叛主子可不是小罪,更何况是皇室的下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伺候主子的,在一个少卿面前就被吓破了胆,恐怕,不是二皇子的人,而是殿下您的人吧。”

宫子敏突然开口,语气柔和又一步步引诱,众人听后纷纷嘲笑宫子敏太过异想天开,但也有不少人品出些道理。

而宫子敏却临危不乱,慢条斯理又循循善诱,他说的这句话,不过是个引子,就看太子这条大鱼会不会上钩。

太子也荒唐的轻哼一声,挑眉道:“我的人?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其他人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前不久太子刚被挂上卖国贼的头衔,眼下又陷害皇子入狱,岂不是雪上加霜。

宫子敏却未怯场,反而继续与太子周旋:“若殿下都不觉可笑,在下自然也无话可说。”

只见宫子敏重重叹出一口气说道:“二皇子那般忠善之人,心中只容得下国家安危,而太子殿下这么做不仅让陛下叹气,更会让百姓心寒啊,想来是二皇子心中愤恨,可这也乃人之常情不是?”

太子皱眉斜视道:“你不过初涉朝政,又怎知人心算计?”

“臣是不知,可殿下知啊。”

宫子敏笑眯眯地走上前:“臣斗胆问问殿下,殿下以为什么样的人,才会残害手足?”

宫子敏此话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施太傅忙上前握住宫子敏的小臂用力攥了攥。

步太尉和沈丞相听闻此话也回头看去,沈丞相微微抬眼向龙椅的位置看了一眼,嘴角抖了抖,步太尉则是紧盯着太子。

太子垂眸思虑,他心中早己有了答案,他看出了宫子敏的伎俩,这是在引自己下套。

太子握紧了拳头,心中一狠说道:“无情无义之人…”宫子敏看出太子的异样,心中窃喜,胜券在握的提高音量说道:“呵呵,臣以为是虽无情却能成大志之人,说明这种人心中有比情更重更深的东西在。”

太子看向宫子敏,眼中百转琉璃,他太小瞧宫子敏了,他以为对方只会咬死自己的罪行,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利用肯定皇帝来为二皇子抹除罪行。

宫子敏微微一笑,看来太子己经看出自己的计谋,宫子敏走于殿前行礼说道:“陛下,二皇子此般壮志不可辜负,臣请皇上开恩。”

大殿中一片悄然无声,皇帝坐于龙椅上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扶手,珠帘下一双眼眸若隐若现。

“传朕指喻,赦免二皇子严寻无罪,即刻放出。”

02:经此一事,宫子敏便在官家中可谓是名声大噪,凭一己之力在朝堂上与太子交辩斡旋,无人不佩服其胆量。

宫子敏心中自然也洋洋得意,但不能摆在明面上,不仅是因为卧薪尝胆的行事风格,更是因为宫子敏春风得意惯了,也就不会因为这小小的成就而挂脸。

传召下来不久,地牢的管事收到消息很快便将二皇子放了出来,狱卒将衣物归还给二皇子,便将二皇子送出了狱门。

二皇子大笑道:“天不枉我!

父皇果真明辨是非,还我公道啊!”

一旁搀扶的狱卒听罢,笑了,他对二皇子说:“还殿下公道的可不止皇上。”

二皇子纳闷的转头疑问:“哦?

此话怎讲?”

“若非宫大人在陛下面前替殿下说话,恐怕今日这牢门是不可能打开的。”

“宫大人?

那是何人?”

“回殿下,是前不久皇上亲封的殿阁大学士,宫子敏。”

狱卒解释道。

二皇子微微颔首,将这名字记在心中,等出了地牢定去答谢。

从正门出来,二皇子一眼便认出施府的马车,下一刻,施太傅和另一人便从马车上下来。

施太傅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二皇子跟前,关切的说道:“殿下,您在狱中受苦了。”

“承蒙施太傅关切,不过这位是?”

施太傅见其注意到宫子敏,介绍道:“这位是宫子敏,就是他在殿前替殿下说服皇上啊。”

二皇子顿时两眼放光,感激之情快从眼中流出,凑近说道:“你就是宫子敏,多谢大人相救。”

“殿下不必多礼,臣也是实在看不下去太子那般陷害殿下,臣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宫子敏收起折扇,一脸笑意却丝毫不逾矩,施太傅听闻其话对宫子敏更加欣赏了。

随即施太傅拍拍二皇子的背说道:“殿下,此处人多口杂,不如到我府上一叙。”

“好。”

三人回到施府,施太傅命人下去叫茶,宫子敏端坐在椅子上“唰”一声甩开折扇,轻摇掩笑。

此时清闲下来,二皇子便开始端详坐在对面的宫子敏,此人气定神闲,仿佛什么事在他手中皆会逢凶化吉。

“哎,这次实在委屈了二殿下,谁能料到太子竟然会来这么一出。”

施太傅重重叹出一口气,神情凝重。

“哼!

严立他敢这么对付我,心中必然有鬼。”

严寻一副生气模样,转眼又瞧见宫子敏,便好奇询问:“我倒是好奇宫先生是如何与太子转圜,将本宫救出的?”

宫子敏抿唇笑而不语,一侧的施太傅却啧啧称叹。

“老夫也未料到宫学士会有如此表现,实在叫人刮目相看,你快同我们讲讲,是如何猜透太子的罢。”

宫子敏将经过大致讲了一遍,听的二皇子一惊一惊的。

二皇子咋舌道:“宫大人好胆量,怕是沈丞相也不敢在我父皇面前说出此话。”

“是啊,老夫只是奇怪你这才当官不久,怎么知晓皇帝旧事,又是如何断定这手下是太子的人?”

施太傅捋了捋胡须,问道。

宫子敏低头哼笑一声,说:“太傅以为在下迟迟不去拜访二皇子是为何?”

“为何?

难不成你真料事如神算到了这一步。”

“非也,在下深知自己入世未深,加上在那种节骨眼时去二皇子府,只会给太子留下把柄,我先按兵不动,与史官打打招呼,品一品皇帝心性如何,与文武百官知己知彼,为自己留好后路便可见招拆招。”

二皇子瞬间敞开笑颜:“大人果真聪慧也。”

宫子敏又说:“其实当时我也拿不准,刺杀这事是真是假,只能赌,赌这杀手不是二殿下派的,可我见太子瞧着我说了句话,我便肯定太子己经知道我与太傅有了来往,而他当时说的那句话点醒了我。”

施太傅恍然:“太子当时提到了真龙,你便想用皇上来做由头,放过二皇子。”

“没错,可别忘了陛下是怎么当上陛下的,不也是靠同样的手段才坐上龙椅的,如若当时他未答应赦免二皇子,不就等同于否定从前的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施太傅激动起身:“哎呀呀,你可真是大胆,居然利用了陛下,宫子敏啊宫子敏,不愧是文曲星下凡,有勇有谋。”

施太傅语气责怪却一脸佩服,宫子敏谦虚一笑:“不过是碰巧罢了,在下心气高,沉不住气,还得再多向太傅讨教。”

而一旁的二皇子眼神早离不开宫子敏了,眼中尽是崇拜。

施太傅心中越发对宫子敏喜欢,心想这是捡了个宝啊,皇帝本就偏心太子,能让皇帝松口,宫子敏这番作为可不小。

施太傅又瞧见严寻那一脸崇拜,心下更对宫子敏放心了,还真应验了那句得一人如得万人的话,让宫子敏这才人降于身边,看来一切都是老天的旨意。

宫子敏欲饮茶,却见二皇子起身到自己面前行礼,宫子敏慌忙起身问道:“殿下这是?”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唯独欣赏大人才华,不知可否拜大人为师?”

“这……”宫子敏看向一旁的施太傅,施太傅也有些愣住,回过神说道:“既然殿下有此心意,那便顺了他的意思吧。”

“师父的话,在下实在担不起,不如做个先生罢了,殿下觉得如何?”

“好,先生也好。”

二皇子极开心的笑了,施太傅见此忽的想起什么,对着严寻说道:“殿下今晚回宫里瞧瞧皇后吧,发生这么大的事,娘娘怕是会担心啊。”

“哎,是啊。”

“既然如此,在下也就先回去了。”

“好。”

03:傍晚,太子府中。

太子气势汹汹地回到府中,坐于书案前,他面上无常,李绛却能看出他眼中的怒火。

李绛忙慌忙安抚说道:“殿下莫要动怒,说不定只是他凑巧罢了。”

“凑巧?

难道问出那样的问题也是凑巧吗?”

太子越想越气,他阖上双眼,紧抿唇瓣平复下心绪说道:“派人去查查他家中情况,若他想与本宫为敌,只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话音刚落,李绛便从房中出去了,太子一人垂眸思考,这宫子敏来路不明,又贸然投靠施太傅,莫非是知道些什么?

看来得先找到这幕后黑手才行。

不多时,李绛又折返回来。

“殿下,二皇子那里的眼线己被押送刑房,殿下何时去审问?”

“现在。”

太子与李绛一同来到府中刑房,地方的中央,那名出头的侍卫被吊在拷问架上,太子慢慢靠近。

侍卫身上无一血迹伤痕,神智也很清楚,见太子来了,那侍卫呼啦啦的拽动手链哀求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求您放过我,小的从未与旁人说过啊!”

侍卫是刚不久在二皇子放出之前抓回来的,太子接过手下递来的鞭子,小而细短的牛皮鞭上沾满了毒药,只轻轻抽打一下,便会痛入三分。

“本宫己经给过你机会。”

太子冷冽的眼神慢慢从鞭子上移到侍卫脸上,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定格在侍卫眼中,侍卫咽了咽口水摇摇头,说道:“殿下,请您相信小人,小人真的没有……你若是没说,宫子敏又是如何知道的?”

话还没说完,李绛怒拍桌子适时厉声质问。

侍卫被吓了一跳,慌乱的摇摇头:“不不不,我真没告诉别人,我也不知他是如何猜到的。

殿下,请您明察啊!”

李绛正欲上前却被太子抬手拦住,太子用皮鞭轻轻拍了拍侍卫的胸脯,又在他脸上抽了一下,居高临下的说道:“好,本宫相信你,你去给我在二皇子府中再安插一个眼线,凡是进出二皇子府的,都给我一丁一点的全部汇报,这是你将功赎罪的,唯一机会。”

明明太子只是轻轻一抽,但侍卫的脸上却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难忍的刺痛,听了太子一番话侍卫忙点头答应:“是是是,小的绝不辜负殿下期望。”

“但愿如此。”

走出刑房,太子将皮鞭一把扔在地上,李绛递来金丝手帕,太子仔细地擦了擦手,眉头不自觉的拧紧,嫌弃之情毫不掩饰。

“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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