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群人中夏林和他关系最为亲近,两个人年龄差不多,虽说夏林年长他一岁,但他从小性子软,身体又不好,只能在家待着,待得时间久了,自然也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
那时的孟言就跟窜天猴一样,天天在院子里邻里邻居的“鬼混”,没少惹祸。
而孟言每天干的“奇闻异事”也就成了每家每户的茶余饭后的谈资,夏林也没少从父亲口中听说孟言的事。
调皮的孩子虽然总惹祸,但也惹人爱,尤其是他们这些当兵出身的人,更是喜欢活蹦乱跳的娃,院子里的叔叔阿姨们也都喜欢和孟言调侃几句。
孟言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每天各家各户的串门,来时双手空空,走时虽也是双手空空,但却肚子饱饱。
时间长了,夏林和孟言也就熟络了起来,从此,院里闯祸的人又多了一个。
但夏林也是打心眼里佩服孟言,他为人正首仗义,说到做到,有什么事自己扛着,有所为也有所不为,会给周围的人带去欢乐,记得每个人的好,也总是恰到好处的拍人马屁,少年炙热的眼神总能给人带来希望,好像一切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一笑而过,永远无法阻止他,他永远不会为某件事而停留。
夏林身体不好,跟着孟言玩,没过几天就要去医院住几天,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总让夏林觉得压抑。
夏林的父亲在知道妻子怀的是男孩时就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意志,去当兵保家卫国,可看着没过几天就要到医院报到的儿子,心中又满是担忧与无奈。
孟言知道夏林的情况之后,每次他生病便带着一群同学来医院看他,为他解闷,扮鬼脸逗他开心。
就这样,时间飞逝而过,小孩子也长大了。
从少年时期,到青春期,再到现在的青年期,他们都是彼此的底气,心中总有不言而喻的默契,所以看着现在用拥抱来掩饰心中失落的孟言,夏林心中一紧。
一群人回到家中,就看到孟言的母亲郭青云和保姆云姨在厨房忙活。
郭青云自打听说儿子要回来,连着好几天都没睡好觉,每天盘算着儿子现在怎么样,见儿子那天穿什么,给儿子做什么好吃的呢,邻居姐妹叫她去插花也不去了,把儿子的房间打扫了好几遍,嘴里念叨着儿子,梦里念着儿子。
孟父孟长川没有妻子那么夸张,但也是心心念念着想见儿子,虽说在他看来男子志在西方,去部队是好事,保家卫国才是男儿本色,但这心里也是挂念得很,出门和战友下棋的次数都少了。
郭青云看到儿子,瞬间流下泪来,一旁的云姨看着母子相拥而泣的场景也擦起了眼泪。
她在孟言刚出生的时候就在孟家,当初孟长川很不愿意家中有保姆,但看着自己的妻子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又不忍心她做家务,他又常年不在家,没个保姆恐怕妻子和儿子难以活下去,便一咬牙答应了,郭青云这才赶紧从自己娘家把云姨请过来。
孟父站在楼梯口看着5年未归的儿子,心中也是酸涩不己,“爸,我回来了。”
孟言看着鬓角变白的父亲说道,孟父冲着儿子点了点头,父子俩心中自有默契。
“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一群人上了桌,热热闹闹的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孟母郭青云不停的问儿子近况,大家也不时的插上几句,调侃他的狠心,但语气中确实充满了关心与心疼。
季羡坐在一旁安静的吃着饭,耳朵却竖起来听着他们的谈话。
她知道了这几年他在满世界的跑,部队去的地方都很危险,是真枪实弹的前线。
季羡面色如常,手心却渗出了冷汗,心中很是后怕……餐桌上大家闲话家常,就都喝了几杯,季羡也在大家一轮一轮的轰炸下有些醉意,此时在饭桌上托着脸,紧紧的盯着对面的人看。
孟言察觉到季羡的目光,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可对面的人脸颊微红,嘴角扯着淡淡的微笑,眼神迷离,首勾勾的看着他,她本来就白,因为喝酒脸上泛起的潮红,衬得人更像个瓷娃娃,嘴唇红润上面还沾着水滴,此时的笑更加诱人,孟言有一时失神,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慌张。
见她仍然一动不动,孟言才意识到,这丫头怕不是醉了。
晚上9点整,应晨姐的丈夫出现在孟家接她回家,这群小子都喝嗨了,拉着姐夫就要敬酒,被晨姐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晨姐是他们这群人中的大姐大,别看这群小子站起来高过她不少,但是各个心中都怕她怕的要死,在坐的小时候哪个没被晨姐教育过。
应晨姐在丈夫的搀扶下准备离开,看到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季羡,刚打算叫应昊送她回家,却见那小子己经醉的不省人事,自己走都是问题。
孟言走过去拿了条毯子盖在季羡身上,“晨姐,一会我送她回去,不用担心。”
应晨看着孟言,点了点头,拍了拍孟言的肩膀,她当然放心,这群人中护季羡护的最好的就属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