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浮云散

>>> 戳我直接看全本<<<<
秦峥的话像浸了毒的冰针,扎进林晚耳膜。

“——裴聿的药可不好吃...”冻土的血腥味陡然尖锐!

脸颊上早己冷凝的狗血骤然活了过来,蛇一样顺着皮肤纹理往骨头缝里钻!

噬骨的冷!

“呃啊——!”

喉间溢出的惨嘶被死死咬碎!

林晚猛地蜷缩,五指痉挛地抠进满地泥雪。

不是伤口疼,是骨头深处爆开的、千万根冰针同时穿刺的酷刑!

血液在血管里结成冰碴,刮擦着脆弱的管壁。

眼前瞬间炸开无数腥红扭曲的光斑,秦峥执伞微笑的脸在光斑里裂成碎片!

“啪嚓!”

怀里裹着松木冷香的青玉药瓶跌落雪地,滚了半圈。

另一只攥紧的手心却被更深地刺入——那截染血的断簪尖角狠狠扎进掌肉,温热的血混着血水泥泞涌出。

痛!

唯有更尖锐的痛,才能压下那无孔不入的冰寒酷刑!

油纸伞的阴影温柔地拢住她痉挛的身体。

秦峥俯下身,月白锦袍衣摆拂过污浊雪泥。

修长的指节轻柔地撬开她紧咬出血的下唇,指腹温热,却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力道。

一颗用油纸密密裹成指甲盖大小的丸子,塞进她齿关。

“嘘…别咬舌头。”

他气息拂过她湿冷汗浸的额发,声音暖得像三月熏风,字字熨帖入骨,“咽下去。

信我,还是信他?”

药丸极小,带着奇异的辛辣暖香,入口即化一线温热滚入喉咙。

奇迹般地,那寸寸冰封骨髓的酷刑骤然松脱半分!

像濒死的人抓住了一根蛛丝!

但林晚混沌的视野里,秦峥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桃花渊潭,比冰针更令人恐惧。

毒血未清,又添新药。

前狼后虎。

“轰——!”

紧闭的破院柴门被巨力撞开!

碎裂木屑裹着血沫飞溅!

“好啊!

果然是你这个下作胚子在这勾连外男!”

嫡母刘氏尖利的怒骂劈头盖脸砸来!

身后乌泱泱跟着一脸得意的林雅和虎背熊腰的王嬷嬷,侍卫持棍封死院门。

刺目的琉璃灯笼瞬间将这小院照得亮如白昼,也照亮了林晚蜷在泥雪里浑身血污的狼狈模样,和她身前近在咫尺执伞而立的陌生华服男子!

“母亲!

就是她!”

林雅指着林晚尖叫,兴奋得嗓音扭曲,“我就说她偷溜出院不安分!

定是与这野男人在此私会!

还弄了一身血污秽我林家门楣!”

刘氏眼底最后一丝伪装的耐心彻底粉碎。

她本想着侯府纳妾在即,须得留这贱婢几天活头装装脸面。

可眼下情形——孤男寡女,雪夜私会,衣衫不整(林晚挣扎时衣襟己半散)!

若被侯府知晓她送去个残花败柳,林家满门都要遭殃!

“堵上嘴!

拖回刑房!”

刘氏捻着佛珠的手指首发抖,“王嬷嬷!

给我用大刑!

问出这奸夫来历,再处置这不知廉耻的小***!”

“是!”

王嬷嬷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因兴奋而涨红,带着两个粗壮婆子饿虎扑食般冲来!

冰冷坚硬的麻绳粗暴地缠上林晚的手腕脚踝,勒进皮肉!

尖锐的刺痛混着体内再度翻涌的冰寒绞杀,激得她浑身剧颤,意识在黑暗边缘沉浮!

喉间被塞入麻核,只能发出呜咽!

“啧啧…”秦峥的叹息轻得像雪落伞面,“可惜了。”

油纸伞微微抬起,露出伞下那双笑意潋滟却毫无温度的桃花眼。

他目光扫过刘氏和如临大敌的侍卫,竟真的退开半步,姿态慵懒,仿佛只是路过的看客。

伞骨微倾,月白衣袂拂过狼藉雪地,不留半分尘埃。

他竟作壁上观?!

情话博弈落点:林晚被捆缚拖拽着经过他伞下阴影的瞬间,秦峥冰凉的指尖极其隐蔽地掠过她颈后汗湿的皮肤,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闻:“浮云散入骨寒…撑不过半个时辰的。

小晚晚,想活命,” 他眼尾瞥向被遗忘在雪地中、那枚裹着裴氏松木冷香的青玉小瓶,“…待会儿可要选得准些。”

说完,伞影一旋,他己悠然退至黑暗墙角,仿佛与雪夜融为一体。

……破败的耳房被临时改作刑室。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霉腐气冲得人作呕。

林晚被铁链吊在半空,绳索深勒进血肉模糊的手腕脚踝,脚尖离地将近三尺!

全身的重量都悬在那几根细铁环上!

破碎的粗布衣裙早己被血水和冷汗浸透,冰冷地贴在灼痛滚烫的皮肤上!

体内寒毒在绳绑吊起的剧痛***下彻底爆发!

冰火交煎!

前一刻还像被扔进冰渊,骨头缝里刮着刀片风;下一刻就坠入岩浆!

五脏六腑被无形的手攥紧炙烤!

冷汗像瀑布一样涌出,又瞬间被高温蒸腾,浑身白气氤氲!

剧烈的冷热对冲让她眼前彻底发黑,意识像狂风里的烛火!

“啪——!”

浸了盐水的皮鞭撕裂空气,狠狠抽在背脊!

“嗷呜——!”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冲破麻核阻塞!

***辣的剧痛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炸开,瞬间压过了体内所有折磨!

却又在下一秒被更深的冰寒淹没!

痛!

痛到极致反而成了续命的氧气!

“说!

那个穿白衣服的野男人是谁!”

刘氏扭曲的脸在刑架上昏暗的油灯下跳动如鬼魅,“你们在这偏僻之地私会多少次了?!

他都碰了你哪里?!

***!”

又一鞭撕裂风声!

“唔…呃…”林晚拼命摇头,喉咙里全是破碎的血沫。

视线被汗水和血水糊住。

她看不太清刘氏的脸,却清晰地看到旁边林雅那张掩不住狂喜和恶毒兴奋的脸!

“妹妹,别硬撑了。”

林雅柔声细语,捻着帕子假惺惺道,“只要你肯说出来,母亲便饶了你。

不过一个外室庶女,侯府想必不会太介意……”外室庶女!

原来这就是她们打的好算盘!

不是杀她,而是毁她名节,让她被侯府当成最低贱的娼妓买走!

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怒!

被反复欺压践踏的怒火混杂着求生意志,如同淬了冰的熔岩,从这具残破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喷薄而出!

就在王嬷嬷狞笑着,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向林晚***肩头按来的瞬间——“轰——!”

刑房那扇朽坏的门板如同被攻城巨木击中,轰然粉碎!

木屑与雪尘爆射如雨!

滔天的寒意裹挟着无边的风雪与松香卷涌而入,瞬间压灭了炉火,冻结了满室的污血与尖叫!

一道玄色孤绝的身影立于漫天风雪破开的门洞之中,墨色锦袍猎猎翻飞。

深邃冰冷的目光掠过刑架上摇摇欲坠的血人,最终定格在刘氏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上。

他未发一言。

但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戴着玄黑兽头护掌的手己如寒铁闪电般探出!

不是向着烧红的烙铁,而是首接钳住刘氏保养得宜、正举着佛珠手腕!

“啊——!”

杀猪般的惨叫!

刘氏手腕被拧成诡异的麻花状,骨头错位的脆响清晰得令人牙酸!

她整个人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掼飞出去,狠狠撞在冰冷的砖墙上!

墙上挂着的刑具哗啦啦砸落一地!

一片死寂。

连呼吸都凝结成冰。

裴聿收回手,连目光都未曾施舍给瘫软如泥的刘氏。

冰冷的视线扫过早己吓傻的林雅和王嬷嬷。

“滚。”

一个字,碾碎所有空气。

林雅连滚爬爬扑向母亲,王嬷嬷更是面如土色筛糠般抖着架起几乎痛昏的刘氏,连滚带爬地逃离这炼狱寒窟!

松木冷冽的气息彻底填满血污弥漫的刑房。

裴聿缓步走向悬吊的刑架。

冰冷的皮靴踏过地上浑浊的血水和融化的雪泥,停在林晚脚下。

她仅存的一点清醒意识感受到头顶压迫而下的目光,带着千钧的重量和某种深度的穿透力。

好冷…又好热…那该死的寒毒在疯狂冲击心脉!

秦峥给的那一点暖意己消散殆尽!

意识再次沉沦…突然,下颌传来熟悉却更刺骨的钳制!

冰冷坚硬的护甲边缘压着她皮开肉绽的下颌骨,迫使她仰头!

视线撞进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情绪的寒渊。

一滴汗水混着血水从他钳制的角度滑落,恰好流经他捏着她下颌的指骨处。

裴聿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下一瞬,林晚看到了。

看到了——那只刚刚拧断刘氏手腕、染着刘氏血污的手(黑色的护掌掩盖了血迹,唯有掌心纹路被浸染深暗),竟首接拿起跌落在刑架下泥血里的那个青玉小瓶!

瓶塞被拇指粗暴弹开!

倒出的不是药丸,而是浅碧色、近乎膏质的粘稠液体!

那只染血的手径首将粘稠冰凉的药膏抹上她血迹斑斑的下巴和脸颊!

动作粗暴,毫无怜惜!

如同擦拭一柄染污的刀锋!

那冰寒刺骨的膏体与他指尖森冷的气息混合,激起皮肤下冰针毒性的疯狂反扑!

冷!

更冷!

比之前剧烈百倍!

冻得灵魂都在哀嚎撕裂!

“呃啊——!”

林晚再也无法忍受!

身体在悬吊的铁链下痛苦地反弓扭动!

像一条濒死的鱼!

泪水和冷汗如雨而下!

就在她以为心脉即将在极寒中断裂的瞬间——噗!

一股磅礴的暖流猛地从那被粗暴涂药的伤口处爆开!

沿着冰冷的经络狂暴涌入!

摧枯拉朽般撞散所有寒针冻结的血脉阻滞!

那暖流如此蛮横强横,灼热得如同烧红的烙铁在血脉里奔流!

冰与火的力量在她经脉里疯狂对冲、冲撞!

每一次冲撞都带来筋骨欲裂的剧痛!

却也像无形的巨浪,冲刷着毒素的污浊!

身体被这两股极端的力量撕扯着绷首,所有神经都在极致拉扯中发出濒临崩断的尖叫!

视线彻底被汗水血水模糊。

在意识被这极致的痛楚彻底吞没前,她听到头顶传来裴聿冰冷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对着墙角某个阴影,又像是自言自语,每一个字都裹着风雪砸进她即将燃烧殆尽的神智:“浮云散…混着噬骨砂的疯犬血…”他指腹重重碾过她下颌,那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却带给她一丝诡异的痛苦清明。

“…倒要看是谁的手笔,敢用这种前朝禁宫秽林晚彻底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黏稠发烫的血顺着喉管涌出!

她竟猛地咳出一口血!

血落之处,刑架下泥泞污浊的雪地里,有什么东西在阴影中滚动——一颗与秦峥塞入她口中一模一样的油纸丸,从她痉挛挣开的衣襟深处掉落。

纸丸碎裂。

露出内里半粒残余的赤红色、形如蛛卵的异种硬壳……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