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斜尖余温章

海边眺望 芶聖 2025-08-23 10:2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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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在码头干了半年,肩膀上磨出的茧子比篮球服的号码牌还硬。

有天暴雨突至,他抱着个纸箱往仓库跑,脚下一滑,重重摔在积水里。

后脑勺磕在铁架上的瞬间,他突然闻到股草莓味的甜——是林小满总用的那款护手霜,她总说沾了雨水会更香。

他趴在水里笑出声,笑得眼泪混着雨水往嘴里钻。

1米92的身子泡在泥水里,像条被冲上岸的鱼,连挣扎都显得多余。

旁边的工友来拉他,他却死死攥着纸箱,指缝里渗出的血染红了湿淋淋的纸板。

“这箱子里是啥宝贝?”

工友骂他傻。

陈宇没说话,只是把箱子抱得更紧。

里面是批进口的拼图,他托人特意订的,图案是片星空,和林小满没拼完的那盒一模一样。

回到出租屋时,他的后脑勺肿起个大包。

他坐在地上,借着台灯昏黄的光拆开拼图,一千片碎片散在地板上,像被打碎的星星。

拼到后半夜,他摸到片带着弧度的碎片,正好能嵌进那片缺失的星空里——是颗最亮的星。

他突然想起林小满的书桌,抽屉最里面有个铁盒子,她总神神秘秘不让他看。

出事那天,他在她家帮忙整理东西,偷偷打开过一次,里面全是他的东西:被他扔掉的断笔、篮球赛的门票根、甚至还有他初中时写给别的女生的纸条,上面被她画了个大大的叉。

而盒子最底下,压着片拼图碎片,和他手里这片一模一样。

陈宇把最后一片拼图按进去时,台灯突然闪了闪,灭了。

屋里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照在完整的星空图上。

他伸手去摸那颗亮星,指尖下的纸板凉得像冰,却烫得他心口发疼。

他想起有次林小满发烧,他背着她去医院。

1米92的他走得又快又稳,她趴在他背上,声音软绵绵的:“陈宇,你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吗?”

“不知道。”

他当时喘着气,没心思想这些,“你要是敢变成星星,我就把你摘下来揣兜里。”

她在他背上咯咯地笑,呼吸拂过他的脖颈,像羽毛轻轻扫过。

现在他真的有了片完整的星空,却再也找不到那个说要变成星星的姑娘。

深秋的一个傍晚,陈宇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张照片:是林小满的舞蹈鞋,放在舞蹈室的窗台上,鞋面上落了层薄灰,鞋带还是她惯用的蝴蝶结系法。

发信人是林小满的舞蹈老师,说清理教室时发现的,想着他或许想要。

陈宇盯着照片看了半个小时,首到手机自动锁屏,映出他自己的脸——胡茬没刮,眼窝深陷,1米92的人瘦得像根竹竿。

他突然抓起外套冲出去,买了张最近的火车票,往回赶。

舞蹈室在学校旧楼的三楼,门锁早就坏了。

他推开门时,灰尘在夕阳里翻涌,镜子上蒙着层灰,照出个模糊的高大身影。

角落里堆着废弃的练功服,其中一件粉色的,是林小满总穿的那件,袖口绣着她的名字缩写。

他走到窗台前,拿起那双白色的舞蹈鞋。

鞋码很小,他的手掌能轻松握住两只。

鞋跟处磨出了洞,是她练足尖旋转时磨的,他以前总笑她笨,她却梗着脖子说:“等我跳好了,就跳给你一个人看。”

镜子里,他好像看见个小小的身影在旋转,粉色的裙摆扬起,像朵盛开的花。

她转着转着突然停下来,朝他的方向笑:“陈宇,你看我有没有长高?”

陈宇的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举起舞蹈鞋,贴在自己脸上,布料上的灰尘呛得他咳嗽,却有股淡淡的味道,是她洗发水的清香,混着练功房特有的汗味。

他蹲在地上,把脸埋在两只小小的舞蹈鞋里,1米92的身子缩成一团,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去,镜子里的影子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他自己,和满室的寂静。

离开前,他把舞蹈鞋塞进背包,又走到镜子前,用袖子擦出块干净的地方。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挺首脊背,1米92的身高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小满,”他轻声说,声音在屋里荡出回音,“我还记得你说,要跳一支《星空下的海》。”

镜子里的人影动了动,像是在点头。

他转身离开时,带起的风吹动了角落里的练功服,粉色的裙摆轻轻晃了晃,像有人在跟他挥手。

回到海边的出租屋,陈宇把舞蹈鞋放在星空拼图旁边。

他找了块木板,把拼图钉在墙上,又在旁边钉了颗钉子,挂上那双白色的舞蹈鞋。

夜里起风时,窗户没关严,风钻进来,吹动舞蹈鞋的鞋带,发出轻轻的声响,像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陈宇躺在床上,望着墙上的星空和舞蹈鞋,1米92的身高让小床显得格外拥挤。

他想起林小满总说,等他长到2米,就把家里的床换成最大的,这样他睡觉就不用蜷着腿了。

可他再也长不高了,就像她再也长不到1米6,再也跳不完那支《星空下的海》。

海浪拍岸的声音从窗缝钻进来,混着鞋带的轻响,像支没唱完的歌。

陈宇睁着眼睛看到天亮,眼眶干得发疼,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大概所有的眼泪,都在那个暴雨夜,跟着怀里消失的温度,一起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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