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琴音惊座,情愫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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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后花园的水榭中传来阵阵丝竹之声。

随着太子萧景琰的到来,赏花宴的气氛愈发热烈,贵女们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或吟诗作对,或抚琴弄箫,都希望能在太子面前留下倩影。

苏瑾端坐在临水的美人靠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高脚杯的边缘。

她记得前世这场宴会上,苏婉凭借一曲《凤求凰》博得了满堂喝彩,更让镇国公府的老夫人对其赞不绝口,当场将一支名贵的羊脂玉簪赏给了她。

“姐姐怎么不去露一手?”

苏婉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发髻上换了支赤金镶珠的蝴蝶簪,显然是临时从别处找来的替代品,“方才太子殿下可是夸了安国公府的小姐棋艺精湛呢。”

苏瑾抬眼望去,只见萧景琰正站在棋桌旁,与一位身着粉裙的少女对弈。

那少女眉眼弯弯,举止娴雅,正是安国公府的嫡女李文玥。

前世这位李小姐对太子芳心暗许,却因苏婉的挑拨离间,最终嫁给了暴戾成性的靖王,落得个凄惨收场。

“我对这些热闹不感兴趣。”

苏瑾淡淡回应,目光落在水榭中央的那架七弦琴上。

琴身是上好的桐木所制,琴弦泛着莹润的光泽,一看便知是珍品。

苏婉见她不动声色,心中暗自得意。

她早己安排好,只要苏瑾敢碰那架琴,就会有人故意撞翻烛台,让她当众出丑。

就在这时,镇国公府的千金赵灵儿笑着走过来:“苏姐姐,听闻令堂在世时琴艺冠绝京华,不知姐姐是否继承了这份才情?”

这话看似询问,实则带着几分试探。

京中谁不知苏家嫡女自幼体弱,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过才艺。

苏婉立刻接口道:“姐姐向来潜心佛法,怕是没空研习这些靡靡之音呢。”

她说着,故意挺了挺胸脯,“倒是我学过几年皮毛,若是不嫌弃,愿为各位抚琴一曲。”

众人纷纷鼓掌附和,苏婉得意地走到琴前坐下,素手轻扬,一串清丽的音符便流淌出来。

正是那曲《凤求凰》,只是她指法生疏,错漏百出,听得懂门道的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萧景琰原本正与李文玥谈论棋局,听到琴声时不经意地抬眸,目光扫过苏婉时并无波澜,反倒在瞥见廊下的苏瑾时,脚步微微一顿。

苏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妒火中烧,手下的力道不由得重了几分,竟 “嘣” 的一声断了根琴弦。

满堂瞬间寂静,苏婉的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的模样惹得几位夫人连连安慰。

“不过是断了根琴弦,妹妹何必如此慌张?”

苏瑾的声音清清淡淡地传来,像是山涧清泉流过石滩,“我倒是记得母亲留下一首未完成的琴谱,或许能为今日的宴会添些雅兴。”

众人皆是一惊,就连萧景琰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谁也没想到,这位深居简出的苏家嫡女竟真的会弹琴。

苏婉咬着唇道:“姐姐莫不是在说笑?

母亲去世时你才十岁,怎会记得琴谱?”

苏瑾没有理会她的质疑,起身走到琴前。

画春早己上前替她重整了琴弦,又取来一块洁净的绒布擦拭琴身。

当苏瑾的指尖落在琴弦上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起初的音符如同空谷幽兰,带着几分寂寥,几分清冽,仿佛能看到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在月下独酌。

渐渐地,曲调变得激昂起来,如金戈铁马,似惊涛骇浪,将满腔的悲愤与不甘倾泻而出。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余音绕梁,久久不散,竟让水面上栖息的白鹭都振翅高飞。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镇国公老夫人率先抚掌赞叹,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这曲子哀而不伤,怨而不怒,颇有当年苏夫人的风骨。

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苏瑾。”

她微微躬身行礼,语气平静无波。

萧景琰缓步走了过来,明黄色的袍角拂过青石地面:“苏小姐的琴艺令人叹服,不知此曲可有名字?”

“尚未取名。”

苏瑾抬眸看向他,西目相对的瞬间,她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欣赏,而非前世苏婉口中的敷衍,“若太子殿下不嫌弃,愿请殿下赐名。”

萧景琰沉吟片刻,目光掠过水面上盘旋的白鹭:“不如就叫《鹤冲天》如何?”

这个名字既贴合了方才白鹭惊飞的景象,又暗合了乐曲中那种冲破束缚的意境。

苏瑾心中微动,屈膝谢道:“多谢殿下赐名。”

就在这时,苏婉突然捂着心口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地倒向旁边的侍女:“我…… 我突然有些不适……”王氏连忙上前扶住她,对着苏瑾厉声道:“定是你方才弹琴过于悲戚,惊到了你妹妹!

还不快向你妹妹道歉!”

这突如其来的发难让众人都愣住了。

苏瑾看着苏婉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心中冷笑。

她早就料到苏婉会来这么一手,当下缓缓开口:“妹妹若是不适,该请太医诊治才是。

难道王姨娘觉得,这世间的病都能靠一句道歉治好?”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锐利。

王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瞪着她。

萧景琰目光微沉:“既然苏二小姐不适,便先送回房歇息吧。

镇国公府有上好的安神汤,想必能缓解不适。”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是看穿了苏婉的把戏。

王氏不敢违逆太子的意思,只能眼睁睁看着侍女将苏婉扶下去。

经此一事,众人看苏瑾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畏,再也没人敢小觑这位苏家嫡女。

宴会继续进行,萧景琰却频频将目光投向苏瑾。

他看到她与赵灵儿谈论插花时的从容,看到她点评画作时的独到,更看到她面对旁人试探时的滴水不漏。

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身上仿佛藏着无数秘密,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探究。

“苏小姐似乎对经商之道也颇有见解?”

萧景琰端着酒杯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商铺幌子上,“方才听闻你说起城南的绸缎庄,分析得头头是道。”

苏瑾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与林忠的密谈竟被他听到了。

她定了定神,笑道:“不过是听家中掌柜闲聊时记下的只言片语,让殿下见笑了。”

“能从只言片语中悟出道理,才更难得。”

萧景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如今国库空虚,民生凋敝,若是能多些苏小姐这样有见地的人,或许能为百姓谋些福祉。”

这番话让苏瑾对他刮目相看。

前世她只知太子温文尔雅,却不知他竟有如此忧国忧民之心。

只是想到他日后会被苏婉迷惑,做出诸多错事,她心中又生出几分复杂。

夕阳西下,宴会渐渐散去。

苏瑾坐上回府的马车,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指尖轻轻敲击着膝上的锦盒。

里面装着林忠交来的账册,详细记录了王氏这些年侵吞母亲嫁妆的明细。

“姑娘,太子殿下刚才让人送来这个。”

画春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说是给您的谢礼,谢您今日的琴曲。”

苏瑾打开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玉笛,笛身上雕刻着细密的云纹,玉质温润,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更重要的是,这支笛子的样式,与她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

她摩挲着冰凉的笛身,心中百感交集。

重生一世,很多事情都己经改变,但有些命运的丝线,似乎仍在悄悄缠绕。

马车驶进苏府大门时,她看到王氏正站在影壁后,目光怨毒地盯着她。

苏瑾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将玉笛收入袖中。

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而她与太子萧景琰的纠葛,也在这支《鹤冲天》的余韵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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