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佬的试探，马甲松动
她换了身干净的家居服下楼，只见餐厅里站着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正对着老周发脾气，声音尖锐刺耳：“我是墨沉渊的亲姑姑墨兰！
回自己侄子家还要通报？
你算什么东西！”
老周面不改色：“墨先生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别墅。”
“他呢？
让他出来见我！”
墨兰双手叉腰，眼神扫过客厅，最后落在刚下楼的欧阳晚晚身上，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你是谁？
穿着一身穷酸样，在这里干什么？”
欧阳晚晚还没开口，就听到墨沉渊的声音从楼梯传来：“姑姑倒是稀客。”
墨沉渊穿着一身灰色居家服，头发微湿，显然刚洗漱过。
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明，周身的气场压得墨兰瞬间收敛了气焰。
“沉渊，你可算出来了。”
墨兰立刻换上一副关切的样子，快步上前想去拉他的手，“听说你昨天又不舒服了？
怎么不告诉姑姑？”
墨沉渊不动声色地避开，走到餐桌旁坐下：“老毛病，不碍事。”
他看向欧阳晚晚，淡淡道：“过来吃饭。”
欧阳晚晚依言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却被墨兰狠狠瞪了一眼：“你是什么人？
沉渊让你坐你就坐？
懂不懂规矩？”
“姑姑，介绍一下。”
墨沉渊语气平淡，“她是欧阳晚晚，我的妻子。”
“什么？！”
墨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她就是那个欧阳家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结婚了？
欧阳倩倩呢？
让她出来！”
“欧阳倩倩逃婚了，她是替嫁。”
墨沉渊喝了口粥，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从法律上来说，她现在是墨家的少奶奶。”
“替嫁的？”
墨兰上下打量着欧阳晚晚，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也配当墨家少奶奶？
沉渊，你是不是疯了？”
欧阳晚晚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却没有说话。
她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我的事，姑姑少管。”
墨沉渊放下粥碗，眼神冷了下来，“如果是来探望我的，那你己经看过了，可以走了。”
墨兰被噎得说不出话，转而把气撒在欧阳晚晚身上：“你给我起来！
这种场合，有你说话的份吗？
赶紧去给我倒杯水！”
欧阳晚晚抬头，平静地看着她：“墨太太的位置，是墨先生认可的。
至于倒水，墨家有佣人。”
“你！”
墨兰气得脸都红了，“一个孤儿出身的丫头，也敢跟我叫板？
信不信我让你在京市待不下去！”
“姑姑。”
墨沉渊的声音冷得像冰，“看来你是忘了三年前的教训。”
墨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闪，不敢再说话。
欧阳晚晚敏锐地捕捉到“三年前”这三个字，以及墨兰瞬间的失态。
看来，三年前的意外，不仅牵扯到墨沉渊，连他这位姑姑也脱不了干系。
早餐在压抑的气氛中结束。
墨兰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欧阳晚晚一眼。
“刚才为什么不反驳？”
墨沉渊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没必要。”
欧阳晚晚收拾着碗筷，“和不重要的人浪费口舌，是在消耗自己。”
墨沉渊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回答。
他本以为，像她这样出身的女孩，要么自卑怯懦，要么急于证明自己，却没想到她如此沉得住气。
“下午跟我去个地方。”
墨沉渊突然说。
欧阳晚晚愣住了：“去哪里？”
“墨家老宅。”
墨沉渊淡淡道，“爷爷想见你。”
欧阳晚晚的心沉了一下。
墨家老爷子墨振雄，是京圈真正的定海神针，传闻他手段狠辣，极重规矩，对墨沉渊这个孙子却十分疼爱。
让她这个“替嫁孙媳”去见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需要做什么？”
她问。
“不用做什么，”墨沉渊看着她，眼神深邃，“做你自己就好。”
下午，墨沉渊的车停在了墨家老宅门口。
朱漆大门，飞檐翘角，处处透着百年世家的底蕴和威严。
管家领着他们走进客厅，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正是墨振雄。
“爷爷。”
墨沉渊叫了一声。
墨振雄抬眼，目光落在墨沉渊身上，随即转向欧阳晚晚，眼神锐利如鹰：“你就是欧阳家的丫头？”
“是的，爷爷，我叫欧阳晚晚。”
欧阳晚晚规规矩矩地鞠躬，不卑不亢。
“哼，欧阳家倒是会算计，让你来替嫁，是觉得我墨家没人了吗？”
墨振雄的语气带着不满。
“爷爷，婚事是我同意的。”
墨沉渊开口道。
“你同意？”
墨振雄瞪了他一眼，“我还没同意！
我们墨家的孙媳妇，必须是门当户对、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她一个孤儿院出来的……爷爷，”欧阳晚晚打断他，语气平静，“出身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品行。
我虽然来自孤儿院，但我凭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靠奖学金和打工完成学业，从未做过任何有违道德的事。
我知道我配不上墨先生，但我会尽到一个妻子的本分，不会给墨家丢脸。”
墨振雄没想到她敢顶嘴，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牙尖嘴利。
我问你，你会什么？
琴棋书画？
女红持家？”
欧阳晚晚沉默了。
这些她都不会。
她会的是编程、黑客技术、格斗术，以及如何在危险中生存下来。
“看来是不会了。”
墨振雄的脸色更沉了，“连这些都不会，也敢嫁进墨家？”
就在这时，客厅的古董摆钟突然停了，发出“咔哒”一声响。
管家连忙说：“老爷子，这钟怕是又坏了，我明天叫人来修。”
“不用了。”
欧阳晚晚突然开口，“我看看能不能修好。”
所有人都愣住了。
墨振雄这台摆钟是民国时期的古董，精密复杂，之前坏了几次，连专门的钟表匠都修不好。
“你会修？”
墨振雄怀疑地看着她。
欧阳晚晚没说话，走到摆钟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从头发上取下一根发夹，小心翼翼地伸进钟摆内部，轻轻拨弄了几下。
没过多久，摆钟“滴答滴答”地重新走了起来，声音清脆而规律。
墨振雄的眼睛亮了，惊讶地看着她：“你……你怎么会修这个？”
“以前在孤儿院，经常帮院长修一些旧东西，学过一点。”
欧阳晚晚随口找了个借口，将发夹别回头发上。
她没说的是，这种古董摆钟的内部结构，和她曾经破解过的某个军用密码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墨沉渊看着她的侧脸，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墨振雄对欧阳晚晚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些，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却留他们吃了晚饭。
回去的路上，车里一片寂静。
“你好像什么都会。”
墨沉渊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
欧阳晚晚的心提了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运气好，碰巧会一点。”
墨沉渊转过头，漆黑的眸子紧紧锁住她：“那你会黑客技术吗？”
欧阳晚晚的呼吸顿了一下，随即笑道：“墨先生真会开玩笑，我连电脑都不太会用，怎么可能会那种高科技的东西。”
墨沉渊没再追问，只是重新看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查一下欧阳晚晚的电脑水平，尤其是她大学期间的所有上网记录。
车窗外，霓虹闪烁，映照着欧阳晚晚平静的侧脸。
她知道，墨沉渊己经开始怀疑她了。
刚才修钟的举动，是她故意的，她需要让墨家注意到她的“价值”，才能更方便地调查真相。
但这也意味着，她的马甲，己经出现了一丝松动。
接下来的路，会更加危险。
但她别无选择。
为了父母的真相，为了弟弟的健康，她必须走下去。
而那个看似冷漠的京圈大佬，到底是敌是友，她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判断。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