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玉证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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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提审时,是在三天后。

这三天里,自己只要多思考玉石就头疼。

不知是创伤后遗症还是发烧低血糖,总之是晕乎乎的。

让自己无奈的是,每每睡着后梦的都是自己贴着保险柜,守着自己的收藏级翡翠玉石,只有这时才觉得最舒服,总能察觉有种凉丝丝的气舒缓着自己紧绷的神经。

如今形势紧迫,单祁柔都想扇自己一巴掌,暗恨自己爱财如命,梦里都是自己的宝玉,叹息着要不是自己舍不得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水火棍重重杵地的闷响在公堂回荡,单祁柔被衙役押着跪倒在青石板上。

提审官翻开案卷,声音冷肃:"三日前,嫌犯单祁柔拒不认罪。

今日再审,本官再问一次——"惊堂木"啪"地炸响,"单氏女,你可认罪?

"单祁柔缓缓抬头,额前散落的碎发间,一道尚未结痂的伤口格外刺目。

她嘴角扯出一个倔强的弧度:"民女无罪可认。

""啪!

"惊堂木炸响,廉大人锐利的目光刺过来:"既拒不认罪,今日可有新证?

此麒麟瑞兽玉雕,乃冲撞皇室之禁物!

若再砌词狡辩——"他故意拖长尾音,衙役们的水火棍随即在地上重重一顿,发出令人胆寒的闷响。

"民女请求核对两处疑点。

"单祁柔声音沙哑却清晰,“其一,瑾瑜坊账册有相关记录,出账以及入账。

麒麟玉雕金贵无论玉石毛料还是成品怕都不是我们瑾瑜坊能进购的。

还望大人取证。”

“来人,取瑾瑜坊账薄。”

随着提审大人的话音刚启,她余光瞥见帘幕后的人影微微晃动。

“其下又如何?”

取账簿的时间,提审大人依旧在审问。

好似对单祁柔的狡辩很感兴趣。

“这其二,还请提审大人允民女观摩下麒麟玉雕才好说。”

单祁柔不慌不忙。

“大胆!”

提审大人刚要训斥,身后小吏却附耳言语两句。

之后提审便不多说什么,准了单祁柔查看麒麟玉雕。

玉雕从衙后传了上来。

近距离拿到手的玉雕,单祁柔仔细观摩。

其头若龙首,两角挺健,双目炯炯,面庞下颌髻髪飘扬,背脊立鳍 ,后腿端坐,两前肢肌理健硕点地辅以支撑。

标准的五爪麒麟瑞兽像,单祁柔经手玉石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整块料子黄翡的位置在上半部,麒麟的头面庞的髻髪背脊包括尾巴的位置都有黄雾层。

其下是则是白肉的翡翠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绿色飘花。

有黄有绿,这其实是一块黄夹绿多彩翡翠玉料,黄翡多为次生色,常在皮壳边缘,以晕染的状态来看,绿色飘花的位置向下的成色会更好,可惜在麒麟玉雕足底及底座的位置,剩下的玉料应该是被舍弃了。

不过在原主的闺阁女子记忆里,黄翡是极其不易出现的。

她在琢磨这玉雕的问题时。

衙役捧着账册快步上前,瑾瑜坊的账簿被呈上了公堂。

"请公堂内外各位官员阅览。

""瑾瑜坊账册一首都是账房先生整理的,账目清晰明确,每笔出入皆有印信为证,经查并无作伪痕迹。

"小吏核实后回道"大人请过目。

"提审大人接过账本一看,确实如此。

成交的入账金额小却颇有章法,有不时购入玉石毛料的金额存在,确实都达不到麒麟玉雕的价格。

对应的毛料无论是留存在库房还是做成成品都有迹可查。

但是,账面上却有一笔不小的款项出入比较牵强。

"可疑的是,"小吏指着账册一处,"这笔一百五十两的支出既无对应玉料入库记录,又无成品凭证。

""以账目来看,"小吏继续附耳小声道,"铺面近三年最大单笔交易不过八十两,日常玉料采买多在二十两至五十两之间。

按市价估算,即使一百五十两,也断然购不得能雕琢麒麟摆件的上等玉料。

"斟酌片刻提审大人向内侧示意。

"这是瑾瑜坊的账目,您看。

"分了一丝心神在提审身上的单祁柔心中起疑“嗯?

堂上的廉大人己经是主审官,为何?”

账册最终被侍从传阅到帘后府衙提审大人看了看帘后的人。

稳坐在高椅的人微微颔首。

提审大人继续提问:"你说麒麟玉雕金贵无法进购,那你可知道这麒麟玉雕价值几何?

"“民女不敢妄论。

不若请精通玉石流通价格的前辈估值,还请大人明鉴。”

时代不同,玉石的地质分布以及出土情况不同价格更是不好猜测。

提审大人没有再次纠缠毕竟此玉雕它本身的价值己经不重要了,问这些也不过是诈一诈单祁柔。

重要的是它被雕刻后所代表的含义。

那可是麒麟,不是皇室血脉之人谁能配拥有。

在这皇朝中也仅有几位有这种等级的权力才能匹配。

“那你就说说这一百五十两银的去处。”

一百五十两银抵不了这玉石本身的价钱,却是这账簿里唯一的缺漏。

“大人,小人可以做答,还望大人明查。”

身后侧是跪着的男子说了第一句话。

“堂下何人?”

“小人是瑾瑜坊掌柜佟晋,瑾瑜坊一首是小人在打理,账房所记小人有所了解。”

“账册上一百五十两银的出处乃是单二公子领取。

此前单二公子一首会以收购玉石的缘由,支取店铺钱财。

此次二公子购入的物品并未入库。

因此并无玉料可查。”

提审的眼神微动,继续道:“传单俊泽。”

肃静的府衙庭上,单祁柔继弟被带来的时候,情绪很是抗拒。

单俊泽是秀才可见官不跪,草草拱手行礼,眼神却飘忽不定:"大人明鉴,瑾瑜坊乃家姐产业,和小生无关啊?

"“你既知与你无关”廉大人指尖轻叩案几,"为何支取铺面银两?

"这句话成功让单俊泽哑了一瞬。

单俊泽的喉结剧烈滚动,袖中的手微微发颤:"这...家姐深居闺阁不便出面,小生...小生留意到有上好品质玉石毛料的商户出手,原是想为瑾瑜坊留下这个玉料才支取的银两。”

单俊泽半真半假的说着。

"玉料何在?

"廉大人突然提高声量。

“拿到玉料后小生尤为喜爱,预备把玩几日再送回瑾瑜坊。

那玉料现在...在小生府邸书房...,原来是这样?”

提审大人似漫不经心的陈述,手下却即刻拍案“来人,即刻去单府取来验看!”

"大、大人明鉴!

那玉料与这麒麟雕件绝无半点干系啊!

"“单公子,瑾瑜坊的账目对不上,这一百五十两银的出处找不到缘由。

既然你承认是你支取走的,现在审案期间,所有玉石都应在审查范围内,还请单秀才配合。”

佐官县丞委婉提点道。

“大人,他胡说!”

瑾瑜坊的小佟掌柜激动的说。

“单二公子拿来的玉料分明就是装在锦盒中,二公子未回府且外出不便,不曾把玉料带回。

那锦盒子里分明就是…唔唔…唔!”

“岂敢攀扯主家公子,还不快把嘴堵上,拉出去杖责!”

在堂上旁听,此前接手麒麟玉雕案的原审案大人紧急跳出来指挥。

"韦大人!

"廉大人手中惊堂木重重落下,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本官倒要问问,你这般为何?

"公堂上霎时鸦雀无声。

韦修承的官袍下摆微微发抖,额角渗出细密汗珠:"下官...下官只是..."“韦大人,此案现由我提审。

是非未辨,你又如何可插手?”

“廉大人,下官见,这瑾瑜坊的掌柜在审问的时候一首都找机会诋毁主家公子。

他如今又在混淆是非,推卸责任,实在是怒极,此子罪无可恕!”

原提审韦修承一脸怒色道。

“所以,你就把他打到昏迷,首至三日前才醒?

今日又要当堂杖责?”

提审大人依旧在问韦修承。

“酷吏不当,韦大人好自为之!”

提审大人似感慨的提点了一句。

“他这一番忤逆的言论我到还没听过,把布从他嘴里拿开,让他说。”

提审大人很感兴趣他能说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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