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楼间距窄犯逼压 运势受阻如何解
那楼邪乎着呢,挨得密不透风,我这茉莉花放窗台上,三天就蔫了!”
苏振南(掀开车帘,目光扫过两栋挨得极近的公寓楼,青砖墙面几乎贴在一起,中间的缝隙窄得能塞下手臂):“楼间距过窄,气脉不畅,花草自然难活。”
苏展(从马车上蹦下来,仰着脖子看两楼之间的天,像条细长的蓝带子):“爷爷,这天都被夹成布条了!”
(李掌柜早己候在三楼楼梯口,青布长衫的袖口磨出了毛边,见祖孙俩上来,赶紧往屋里让)李掌柜(声音发闷,像堵着棉花):“苏老先生,小先生,快请进。
您看这屋子,明明朝南,却总觉得暗沉沉的。”
(推门进屋,一股滞涩的气扑面而来。
客厅窗户正对着对面楼的墙,墙面上的青苔看得一清二楚,连窗台上的砚台都蒙着层薄灰)苏展(跑到窗边,伸出手比量两楼距离,忽然缩回手捂着脸):“李叔叔,您被墙‘压’着啦!”
李掌柜(愣了愣,往墙上靠了靠):“压着?
我没靠墙站啊。”
苏展(拉他到阳台,指着对面近在咫尺的墙):“您看这两栋楼,像两面大石板把您夹在中间,气场都被挤扁了!
就像人被关进小柜子,能不憋得慌吗?”
他忽然踮脚摸了摸李掌柜的额头:“您最近是不是总头疼?
夜里睡不安稳,还老忘事?”
李掌柜(眼睛瞪得像铜铃,抓住苏展的手):“小先生咋知道?
前天算账,把收的银子数错三遍;昨夜梦见被石头压着,喘不上气!”
(苏振南走到窗边,罗盘上的指针在“壁宿”方位微微颤抖,他想起苏展五岁那年,指着邻居家被高楼挡住的院子说“那家叔叔要丢官”,果然没过三月,邻居因办事不力被罢职)苏振南(指尖敲着窗台):“这是‘逼压煞’。
楼属木,两木相逼成‘困’,气脉受阻,运势自然难伸。
李兄,你这绸缎生意,是不是最近接不到大单?”
李掌柜(叹着气点头):“可不是嘛!
上月有个大客户要订百匹云锦,我愣是没敢应,总觉得心里发虚,怕出岔子。”
苏展(从布兜里掏出个竹制小风车,挂在阳台栏杆上):“您看,挂个风铃或风车,风吹动时能打散滞气。
风车要选红色叶片,红色属火,火能泄木气,就像给挤住的气开个小口子。”
他跑到客厅角落,指着蒙尘的花瓶:“这儿摆几盆向日葵!
花盘朝着太阳转,能把阳气引进来。
向日葵秆子要首,叶片要宽,像小旗子似的,能顶开逼压的气场。”
李掌柜(立刻喊伙计):“小王!
去买铜风铃!
要最大声的那种!
再去花市挑最壮的向日葵,要开得最艳的!”
苏展(忽然拉住他):“李叔叔,别买太大的花盆!
花盆太大压地气,反而不吉。
用陶盆,陶属土,土能生金,金能克木,正好制衡逼压的木气。”
(伙计刚要走,苏展又指着窗外的湖面):“对了!
您家客厅能看见湖,这是好兆头!
在阳台摆面铜镜,镜面对着湖面——镜子能‘借’湖水的开阔气,看着心里敞亮,气就顺了。”
李掌柜(摸着后脑勺):“镜子?
不会把煞气照回来吗?”
苏展(摇着手指):“镜子别对着对面的墙,要对着开阔处,像湖面、天空都行。
就像人看风景能舒心,镜子看风景也能聚好气。”
(正说着,李掌柜的夫人端着茶进来,鬓角别着朵将谢的珠花)李夫人(轻声道):“先生,您看我这身子,最近总觉得乏,是不是也跟这煞气相干?”
苏展(盯着她的手腕,玉镯上有道细缝):“夫人,您是不是常头晕?
这逼压煞最伤‘清阳之气’,女子属阴,更易受影响。”
他指着梳妆台:“您把梳妆台挪到能看见阳光的地方,台上摆个水晶瓶,插支孔雀羽毛。
水晶属土,孔雀羽主‘展’,能帮您提提精神。”
李夫人(眼睛一亮):“我这就挪!
前儿刚买的水晶瓶,正愁没处放呢。”
苏展(跑到书房,指着被书架挡住的窗户):“这儿的窗户也得打开!
书属木,本就加重逼压,再挡着光,气更滞了。
把书架挪到侧面,让阳光照进书里,字里行间都能带点阳气。”
李掌柜(指挥伙计搬书架):“快!
把靠窗的书都挪开!
让太阳照进来!”
苏振南(看着苏展蹲在向日葵旁,用小铲子松盆土,忽然想起星盘里“巨门遇禄存,化煞为权”的批注,眼底泛起暖意)苏振南(对李掌柜说):“气脉如水流,遇阻则滞,遇通则畅。
这‘逼压煞’虽凶,却因近湖而有解,可见万物相生相克,从无绝对吉凶。”
李掌柜(望着阳台转动的风车,风铃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听小先生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头确实敞亮多了。
刚才还想着把铺子盘出去,现在倒觉得能撑下去了。”
(离开望湖楼时,夕阳正从两楼的缝隙中斜照进来,在青石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
苏展回头望,李掌柜正把铜镜摆在阳台,镜面映着湖面的波光,像块流动的碎金)苏展(坐在马车上晃着腿):“爷爷,为啥向日葵能破逼压煞呀?”
苏振南(递给她块葵花籽饼):“向日葵向阳而生,属至阳之物。
逼压煞是阴滞之气,阳能克阴,就像太阳出来,霜露自消。”
苏展(咬着饼指向前方):“您看那家裁缝铺,被两座高楼夹着,门口挂着红灯笼,是不是也在解逼压煞?”
苏振南(点头):“正是。
红灯笼、明窗、开阔的视野,都是化煞的法子。
关键在‘通’,气通了,运就通了。”
马车“咕噜咕噜”驶离巷口,苏展的羊角辫上沾了片向日葵花瓣,在风里轻轻晃着。
她忽然觉得,这逼压的楼就像难办的事,看着让人头疼,可只要找对法子,开个小口子,透点阳气进来,再难的事也能慢慢化解。
(暮色中,望湖楼的风***顺着风飘过来,清脆得像在给这拥挤的街巷,系上了一串通透的吉兆。
)(三日后,苏振南带着苏展回访望湖楼。
刚到巷口,就见李掌柜的伙计小王正搬着一摞绸缎往楼里运,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小王(老远就喊):“苏老先生,小先生!
您可来了!
我家掌柜的这几天顺得很,接了个大单子呢!”
(上了三楼,刚到楼梯口就听见风铃叮当响,与前日的沉闷截然不同。
推开门,客厅里亮堂了许多——向日葵开得正盛,花盘朝着窗外,叶片上还沾着水珠;阳台的风车转得欢,铜镜映着湖光,连空气里都带着股清爽气)李掌柜(穿着件新做的湖蓝长衫,精神头足了不少):“苏老先生,小先生,快请坐!
您看这屋子,是不是不一样了?”
苏展(跑到向日葵跟前,数着花瓣):“嗯!
气顺了!
李叔叔,您现在是不是觉得胸口不闷了?
算账也清楚了?”
李掌柜(拍着大腿笑):“可不是嘛!
昨天算那百匹云锦的账,一遍就对!
夜里睡得也香,再没梦见被石头压着了。”
(李夫人端着新沏的雨前龙井出来,鬓角换了朵新鲜的珠花,气色红润了不少)李夫人(笑着给茶盏续水):“小先生的法子真灵!
我把梳妆台挪到窗边,天天对着阳光梳头,头晕的毛病好了大半。
那孔雀羽毛插在水晶瓶里,看着就舒心。”
苏展(指着书房):“李叔叔,书房的书晒过太阳了吗?”
李掌柜(立刻领着他们去书房):“晒了晒了!
前天大晴天,我把所有书都搬到阳台晒,油墨味都散了不少。
您看,现在坐在这儿看书,心里敞亮得很!”
书房的窗户大开着,风带着湖腥味吹进来,吹动了书页。
原本挡窗的书架挪到了侧面,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书脊上,镀上一层金边。
苏振南(拿起一本《蚕桑要术》,指尖拂过封面):“书受阳气滋养,连墨香都变得清透了。
李兄,这几日接的单子,是不是比往常顺利?”
李掌柜(脸上笑开了花):“顺利!
太顺利了!
那订云锦的客户,原本还挑三拣西,昨天来看货,一进这屋子就说‘你家气场好,跟别处不一样’,当场就付了定金!”
苏展(忽然指着墙角的一个旧木箱):“李叔叔,这箱子咋还放这儿?”
那木箱盖着块黑布,边角磨损严重,看着有些年头了。
李掌柜(挠挠头):“这是我爹传下来的,装着些旧账本,想着留个念想……”苏展(掀开黑布,一股陈腐气扑面而来):“这箱子属阴,又盖着黑布,挡着墙角的气口了。
墙角是‘气眼’,得亮堂着。”
他指着木箱:“您把旧账本拿出来,找个透气的木盒装着,放书架最上层。
这旧箱子刷层红漆,摆在阳台当花架,种上点常春藤,让藤蔓爬满箱子,阳气一裹,就不碍事儿了。”
李夫人(立刻接话):“我明儿就找工匠刷漆!
常春藤我知道,巷口张大爷家就有,长得旺得很!”
(正说着,外面传来“哐当”一声,原来是小王搬绸缎时不小心撞翻了梯子,幸好及时扶住,没摔着)小王(吓得脸发白):“掌柜的,对不住……”李掌柜(刚想瞪眼,忽然想起什么,又放缓了语气):“没事没事,下次小心点。”
他转头对苏振南说:“苏老先生,您说怪不怪?
换以前,我准得发顿火,今儿听见声响,心里竟不燥得慌。”
苏振南(看向苏展,眼里带着笑意):“气顺则心平,心平则事顺。
这就是风水的妙处——看着是调环境,其实是调心性。”
苏展(跑到阳台,指着对面的楼):“爷爷,您看对面楼的王掌柜,是不是也在挂风铃?”
对面三楼的阳台上,果然挂着个青色的风铃,风一吹,也发出叮当声。
李掌柜(笑着说):“王掌柜昨儿还来问我,说你家咋突然热闹起来了,我把您说的法子跟他说了,他当时就回去准备了。”
苏展(拍着手笑):“这样两栋楼的气都顺了,就像两个人不再对着憋气,能好好说话了。”
中午留饭时,李夫人做了道“葵花向阳”,用南瓜雕刻成向日葵的样子,中间卧着个荷包蛋,金灿灿的,看着就喜人。
李掌柜(给苏展夹菜):“小先生,尝尝这个,借借你的好点子。”
苏展(咬了口荷包蛋,含糊不清地说):“李叔叔,您家这运势,就像这向日葵,往后得朝着太阳长!”
饭桌上,李掌柜说起往后的打算,想再雇两个伙计,扩大生意,言语间满是干劲,再没了先前的消沉。
苏展(听着听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李叔叔,您这阳台的铜镜,别对着月亮照。
月亮属阴,镜子照了阴气,容易招潮。”
李掌柜(赶紧记下来):“好记性!
我这就找块布,晚上把镜子盖起来。”
离开望湖楼时,己是午后。
阳光穿过两楼的缝隙,在地上投下的光带比前几日宽了些。
李掌柜送他们到巷口,手里还拿着那本要放书架上层的旧账本。
苏展(回头对他说):“旧账本留着好,能记着以前的路,但别总捂着,得让阳气照着,才不会变成包袱。”
李掌柜(连连点头):“小先生说得是!
我记下了!”
马车驶远,苏展扒着车窗看望湖楼,三楼的风车还在转,红叶片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个不停歇的小福星。
苏展(靠在爷爷怀里):“爷爷,您说王掌柜家挂了风铃,是不是也能变好?”
苏振南(摸着他的头):“心诚则灵。
风水不是一成不变的死规矩,是让人学会跟环境好好相处。
你对它用心,它就对你用心。”
马车“咕噜咕噜”碾过青石板,苏展看着路边的树影,忽然觉得,这逼压的楼间距就像人生路上的坎,看着挺难,可只要肯想办法,挪挪东西,透透阳气,坎儿就能变成路,还能走得更顺。
(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望湖楼的风***,清脆又欢快,像在给这渐渐开阔的前路,唱着吉祥的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