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三天，我在试婚纱时摔下楼梯，右腿神经受损被诊断终身残疾，

再也跳不了我最爱的芭蕾。躺在病床上盯着石膏的夜里，止痛药都压不住钻心的绝望，

却听见门外陈屿和他母亲的对话。“妈，医生说她腿恢复再好也不能剧烈运动了，

以后生不了孩子也正常，”陈屿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这样她就不会发现我早就结扎了，

更不会知道薇薇怀的孩子……”“那她以后要是闹起来怎么办？”“她现在腿成这样，

离了我还能去哪？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放心吧。”1我叫苏晚。

今天是我试穿婚纱的日子。镜子里的白纱衬得我肤色胜雪，

裙摆上手工缝制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这是顾晏辰亲手为我挑选的婚纱。他说，

要让我成为全城最幸福的新娘。三天后，就是我们的婚礼。化妆师正在为我调整头纱，

手机在化妆台上震动起来。是顾晏辰的消息：晚晚，我在楼下等你，

试完婚纱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那家日料。我指尖弯了弯，回复：好呀，马上就好。

心底的甜蜜像融化的蜜糖，一点点漫开来。我们在一起三年，从校园到职场，

他一直把我宠成公主。所有人都说我嫁给顾晏辰，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也曾这样以为。

“苏小姐，您转个身我看看裙摆弧度。”化妆师笑着说。我提着裙摆转身，脚下却忽然一滑。

身后的化妆凳不知何时被挪到了脚边。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短促的尖叫。

剧痛从右腿传来时，我重重摔在了地板上。白纱的裙摆被撕裂，碎钻散落一地，

像摔碎的星星。“啊——！”我疼得浑身发抖。化妆师吓得脸色惨白，

慌忙扑过来：“苏小姐！您怎么样？！”我的右腿完全动不了，

钻心的疼痛顺着骨头缝往骨髓里钻。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意识模糊间，

我听见有人在打电话叫救护车。视线里最后定格的，是婚纱裙摆上晕开的一小片血迹。

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触目惊心。2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右腿被固定在支架里，高高吊起。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顾晏辰趴在床边，

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看起来憔悴又担忧。听见我的动静，他猛地抬起头，

眼里瞬间蓄满红血丝。“晚晚！你醒了！”他声音沙哑，伸手想碰我又怕弄疼我，

“感觉怎么样？腿是不是很疼？”我张了张嘴，

喉咙干涩得发疼：“晏辰……我的腿……”他立刻握住我没输液的手，掌心温热，

语气却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医生说你右腿神经严重受损，需要好好休养。别怕，有我在。

”他的眼神那么真诚，语气那么温柔，和从前无数次安抚我时一样。可不知为何，

我心底忽然掠过一丝莫名的不安。“婚礼……”我轻声问。

他立刻柔声道：“婚礼我已经推迟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晚晚，在我心里，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护士进来换药时，他殷勤地跑前跑后，细心地问着注意事项。

同病房的阿姨看着我们，羡慕地说：“小姑娘真有福气，男朋友对你这么好。

”顾晏辰笑了笑，握紧我的手：“她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不对她好对谁好？

”我看着他温柔的侧脸，心里的不安渐渐被压了下去。也许是我想多了，他怎么会伤害我呢？

直到那天深夜，我被疼醒，想叫护士换止痛药。病房门没关严，

外面传来顾晏辰和他母亲的声音。那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侥幸。

3“妈，你放心吧，医生说了，她右腿神经损伤是永久性的。”顾晏辰的声音压得很低，

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永久性损伤？他为什么是这种语气？

顾母的声音带着刻薄的得意：“那就好！我早就说过，她一个跳芭蕾的，

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根本配不上我们顾家！现在腿废了，看她以后还怎么蹦跶！”“妈，

您小声点。”顾晏辰似乎怕被人听见，“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怕什么？

她现在昏迷刚醒，麻药劲儿还没过呢！”顾母的声音拔高了些，“我问你，

她这腿以后是不是彻底不能跳舞了？生不了孩子也正常吧？”我的心脏疯狂地收缩，

几乎要跳出胸腔。生不了孩子？他们在说什么？

顾晏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医生说恢复再好也不能剧烈运动，

以后怀孕风险确实很大。不过这样正好——”他顿了顿，语气里的狠戾让我遍体生寒。

“这样她就永远不会发现，我半年前就已经结扎了。”“更不会知道，林薇薇肚子里的孩子，

已经快两个月了。”轰——我的世界瞬间崩塌。结扎？林薇薇？孩子？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

像潮水般疯狂涌入脑海。林薇薇是顾晏辰的助理，总是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说话细声细气，

每次见我都红着脸叫“苏小姐”。上个月公司团建，我无意间看到她扶着顾晏辰的胳膊，

脸色苍白地说头晕。顾晏辰当时皱着眉推开她，还训斥她不小心，

转头却对我解释说她身体不好。还有他近半年来总是借口加班晚归，

身上偶尔会沾着不属于我的香水味。我曾有过疑虑，可他每次都能用完美的理由搪塞过去，

温柔的眼神让我一次次选择相信。原来不是我多心，是他演得太好。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凌迟着我的神经。“那她以后要是知道了真相，闹起来怎么办？

”顾母有些担心。顾晏辰轻笑一声，那笑声里的残忍让我骨髓发凉。“她现在腿成这样，

离了我还能去哪？一个废了腿的舞者，谁还会要她？”“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把她养在家里，她还能翻出什么浪花？”“至于薇薇和孩子，等风头过了，我自有安排。

”我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原来我视若珍宝的爱情，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原来他亲手为我挑选的婚纱，

早就铺好了通往地狱的路。而我摔下的那级台阶，根本不是意外。4我猛地闭上眼，

将所有的情绪死死压在眼底。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原来疼痛最剧烈的地方，

从来不是断了神经的腿。是被碾碎的真心。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睁开眼，

眼底只剩下冰封的寒意。顾晏辰，林薇薇，顾母。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

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第二天清晨，顾晏辰推门进来时，我已经调整好了表情。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脆弱和依赖。“晚晚，醒了？昨晚睡得好吗？”他像往常一样坐在床边，

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我微微瑟缩了一下，避开他的触碰，

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恐惧：“晏辰……我的腿……是不是以后都不能跳舞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随即换上心疼的表情：“别胡思乱想，

医生说只要好好康复，还是有希望的。就算不能跳舞也没关系，我养你一辈子。”“真的吗？

”我眨着泛红的眼睛，故意露出依赖的神情，“可我怕……我怕变成你的累赘。”“傻瓜，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你是我最爱的人，怎么会是累赘？

就算你一辈子躺在床上，我也会陪着你。”多么动听的情话。如果昨天没听见那些话，

我大概会被感动得稀里哗啦。可现在只觉得无比恶心。我垂下眼睑，

掩去眼底的恨意：“谢谢你，晏辰。有你在，我就不怕了。”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

笑着拿起削好的苹果：“来，吃点苹果补补维生素。”我小口小口地吃着苹果，

心里却在飞速盘算。现在的我，腿不能动，没有证据，硬碰硬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我必须先稳住他，假装自己还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等待反击的时机。

顾晏辰果然如他所说，对我“无微不至”。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带好吃的，

耐心陪我做康复训练，甚至亲自给我擦身喂饭。同病房的人都夸他是绝世好男人。

只有我知道，他每一次温柔的动作背后，都藏着怎样肮脏的算计。

他在等我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等我成为一个只能依附他的废人。一周后，

林薇薇“恰好”来医院探望。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画着淡妆，小腹还没有明显隆起，

但眉宇间带着一丝刻意掩饰的娇羞。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站在病房门口，

怯生生地看着我。“苏小姐……我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你。”她声音轻柔，

像怕惊扰了谁。顾晏辰立刻起身迎上去，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怎么来了？

不是让你好好在家休息吗？”林薇薇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我……我担心苏小姐，

想来帮帮忙。”她的目光落在我打着石膏的腿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

又立刻换上同情的表情：“苏小姐，你一定要好好养伤，顾总这几天都快急坏了。

”我靠在床头，淡淡地看着她拙劣的表演。这就是抢走我爱人，怀上他孩子的女人？

段位未免太低了点。“谢谢你特意跑一趟。”我扯了扯嘴角，语气平静无波，

“不过我这里有晏辰照顾就够了，不麻烦你了。”林薇薇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态度，

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就红了。“苏小姐，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高兴了？

”她委屈地看向顾晏辰，“顾总，我不是故意的……”顾晏辰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我，

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晚晚，薇薇也是一片好心，你别这样对她。”来了。

这就开始护着她了？我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受伤的表情：“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不舒服，

想休息而已。”“对不起对不起，”林薇薇立刻道歉，眼眶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那我不打扰苏小姐休息了，顾总，我把果篮放下就走。”她放下果篮时，

“不小心”碰掉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水洒了出来，正好溅在我的手背上。“啊！

对不起苏小姐！”她慌忙去拿纸巾，手却“意外”地撞在我的输液管上。

针尖在血管里微微移位，一阵刺痛传来。顾晏辰脸色一沉，

立刻按住林薇薇的手：“你毛手毛脚的干什么！”他虽然在训斥，语气里却没有真的生气。

然后转身握住我的手，一脸关切：“晚晚，没事吧？疼不疼？”林薇薇站在一旁，低着头，

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委屈又可怜。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无比讽刺。真好啊。

在我受着伤的病房里，他们上演着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而我这个正牌未婚妻，

倒像个无理取闹的恶人。5林薇薇走后，顾晏辰还在低声安慰我。“晚晚，薇薇年纪小，

做事毛躁了点，你别往心里去。”“她也是关心你才会这样，你大度一点。

”我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很累。“晏辰，”我轻声问，“在你心里，

我和她谁更重要？”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你。你是我要娶的人，她只是我的助理。

”“那为什么你总是护着她？”我追问，眼眶泛红，“从公司团建她靠在你身上，

到今天她害我输液管移位，你从来没有真正怪过她。”顾晏辰的表情僵了一下，

随即叹了口气：“晚晚，你是不是想多了？薇薇怀了孕，情绪不稳定，

我多照顾点也是应该的。”等等。他说什么？我猛地抬头看他，

故意露出震惊的表情：“薇薇……怀孕了？”顾晏辰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他张了张嘴，似乎在想怎么解释。“是……是的，

”他最终还是承认了，眼神躲闪，“前几天刚查出来的，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

我总不能不管。”“那孩子是谁的？”我追问，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颤抖。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我的目光：“是……是她前男友的，不过她前男友跑了，

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谎言张口就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所以你就因为这个，一次次维护她？顾晏辰，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晚晚，你别生气，”他立刻握住我的手，语气急切，

“我只是出于责任帮她，我对她没有别的想法！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的心里只有你！

”“责任？”我甩开他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你的责任就是让她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顾晏辰，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故意表现得歇斯底里，像个被背叛的傻瓜。他越是解释，我越是“生气”，

最后索性背过身去不理他。顾晏辰在我身后唉声叹气，说了一堆好话，见我不搭理他，

只能无奈地离开了病房。他走后，我立刻擦干眼泪，眼底的脆弱消失得无影无踪。很好。

第一步成功了。让他以为我只是在吃飞醋，以为我还不知道真相。这样他才会放松警惕。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故意”刁难顾晏辰。他送来的饭，我说不合胃口。他陪我康复训练，

我说他弄疼我了。他晚上想留在病房陪我，我说看到他就心烦。他果然没有怀疑，

只当我还在为林薇薇怀孕的事闹脾气。每天变着花样哄我，对我更加“小心翼翼”。

而林薇薇，似乎得到了顾晏辰的默许，来医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每次来都带着各种“精心准备”的补品，嘘寒问暖，实则句句不离顾晏辰对她的“照顾”。

“苏小姐，昨天我孕吐得厉害，顾总特意给我买了酸梅汤，他对我真好。”“苏小姐，

顾总说我现在怀着孕，让我少做点事，还把我手头的工作都分给别人了呢。”“苏小姐，

顾总说等你好一点，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吃个饭，他说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

”每一次她说这些话时，都带着无辜又天真的表情，仿佛只是在分享日常。

可那话语里的炫耀和挑衅，傻子都听得出来。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

心里的恨意一点点累积。但面上，我只是越来越“憔悴”，越来越“敏感”。

常常看着自己的腿发呆，偶尔偷偷抹眼泪。顾晏辰看在眼里，眼底的得意越来越明显。

他大概觉得，我已经被打击得快要崩溃了。一个失去梦想，又“疑似”被男友背叛的女人，

确实没什么威胁了。他开始在我面前更加不避讳和林薇薇的联系。

常常当着我的面接林薇薇的电话，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嗯，我知道了，你乖乖在家等着，

我忙完就过去陪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每一次通话，都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同病房的阿姨都看不过去了，

私下里劝我：“小姑娘，这个男人靠不住啊！你可得想清楚！”我只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想清楚？我比谁都清楚。清楚他们有多恶心，清楚我该怎么做。好戏，才刚刚开始。

6张岚却根本不理会顾晏辰的劝阻，反而变本加厉：“我说错了吗？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

我们晏辰是上市公司副总，你呢？一个跳芭蕾的，现在连舞台都上不去了，

除了拖累我们家还能干嘛？”“要我说啊，你要是识相，就该主动提分手，

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耽误我们晏辰传宗接代！”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的心里。

我看着她那张刻薄的脸，又看向顾晏辰。他皱着眉，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却更像是在做戏：“妈，您少说两句！晚晚听了会伤心的！”可他并没有真的阻止张岚，

甚至连拉她走的动作都没有。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阿姨，您说完了吗？

”我轻声问，声音平静得可怕。张岚被我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更加生气：“你笑什么？

我说错了？”“没说错，”我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您说的都对。我现在腿废了，

配不上顾晏辰了，也生不了孩子，断了您家的香火。”“所以呢？

您是想让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给您未来的金孙腾位置吗？”我的话带着一股狠劲，

张岚被吓得后退了一步。顾晏辰脸色一变，立刻上前扶住我：“晚晚！你胡说什么！别吓我！

”“我没胡说，”我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阿姨说的对，我确实该识相点。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顾晏辰瞬间紧张的表情，心里冷笑。他大概以为我要揭穿他了。

“等我腿好一点，我会好好考虑我们的关系的。”我最终还是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