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初次尝试系统任务
我盯着那条通知：“明早8:00，请查收来自家乡的快递——系统善意回流第一站”。
手指有点抖。
不是因为钱——银行里那1500块真金白银，我刷了五遍APP确认过，不是梦。
是因为我妈。
她住院的事，我只跟老板提过一次，还是在厕所隔间里压着声音打的电话。
这玩意儿怎么知道的？
我坐起来，把手机翻来覆去看了三遍，屏幕边框都没看出个接口。
它不是APP。
也不是病毒。
它是……盯着我的某种东西。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空气说：“你要是真能帮我妈，再来个任务呗？”
没反应。
我冷笑，摸出抽屉里的速溶咖啡，撕开，干嚼。
苦得我首咧嘴。
“行，你不来，我去找。”
我打开短视频，搜“30秒短视频”。
第一条，猫打喷嚏。
我看完了。
没动静。
第二条，老头跳广场舞，配《最炫民族风》。
我也看完。
还是没动静。
我皱眉：“不是说看30秒就有钱？
这不科学。”
正要关掉，手机震了一下。
检测到宿主主动完成有效观看行为，奖励发放：300元我愣住。
刷新银行。
+300。
我“***”一声，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不是弹窗任务，不是系统推送——我自己搜的，自己看的，它也认？
我又点开第三条视频。
是个纪录片片段。
画面里，山沟沟的小路，泥泞得下不去脚。
一个七八岁的娃背着书包，裤腿卷到膝盖，蹚水过河。
镜头晃，背景音是风，还有孩子喘气声。
我没动。
这视频……有点眼熟。
三年前，我接了个公益项目，要做一组“上学路上”的海报。
客户就是个山区教育基金会。
风格，色调，连滤镜都一模一样。
我盯着那孩子的背影，看了整整47秒。
手机没提示任务。
但我心里有点闷。
不是心疼钱，是……那孩子眼神太静了，静得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
我退出视频，正要关APP，突然弹窗。
检测到宿主停留时长超阈值，判定为有效共情行为奖励待发放：200元我：“？”
这都能算？
我刷新银行。
+200。
我笑出声：“好家伙，看哭不算，多看两秒就算？”
***脆不睡了，开始测试规则。
搜“求助”。
第一条，白血病儿童筹款。
视频里，妈妈抱着孩子，眼眶塌下去一块。
孩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还在笑。
我认得这个海报设计。
字体，排版，甚至那个蓝色丝带的弧度——是我做的。
ID叫“小城星辰”。
头像模糊，但那背景墙纸，是我们公司用的免费素材库编号#2047。
我手指悬在点赞键上。
三秒。
按下去。
红心亮了。
手机震。
任务完成奖励到账：500元银行刷新。
+500。
我靠。
这系统……它认得我？
还是说，它在用我的过去，钓我的现在？
我往后一倒，躺平。
胸口压着手机，蓝光照脸。
从被骂废物，到躺床上拿钱，不到三小时。
打工三年，工资卡从没一次性进过一千。
现在我靠点赞，两小时赚了2000。
我摸出那张缴费单。
抽屉里翻出来的，咖啡渍糊了名字，但“周美华”三个字还在。
我妈。
我指头摩挲着那三个字。
她上个月查出肿瘤，医生说要先化疗。
三千八，我差两千八。
现在……差八百。
我盯着天花板，轻声说：“系统，你要是不搞我妈，我就当你是我亲爹。”
没回应。
但我注意到，通知栏又多了条消息。
8:00快递内容：定制营养餐×7份，配送费由系统承担我坐起来。
营养餐？
我妈住院那会儿，护士说她胃不好，普通饭盒的菜太油，得定制流食。
这事我只在电话里提过一次。
我捏着手机，声音压低：“你监听我？”
还是没回。
但那条通知，静静挂着。
像在等我信。
我打开银行APP，反复刷新余额。
2000块，一分不少。
我忽然想起什么，翻回“小城星辰”的主页。
最新一条动态，是十分钟前发的。
文字只有一句：“今天，有人点赞了三年前的旧视频。”
没配图。
我盯着那句话，后背有点发凉。
它知道我点了。
甚至……知道我认得那个设计。
我退出，关掉所有APP。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冰箱的嗡嗡声。
我闭眼，想睡。
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那孩子蹚水的画面，还有我妈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我睁开眼，拿起手机。
语音输入：“如果我不刷手机，我妈的病就没人管了是吧？”
发送。
屏幕黑了几秒。
然后，亮了。
不是弹窗。
是一条新通知。
快递单号：SHN-202404050800配送中我盯着那个前缀——SHN。
SHN。
我前公司项目编号，就是SHN开头。
“SHN-2023：城市流浪动物救助计划SHN-2022：乡村教师支持项目”……我做的每一个公益单子，都带这个编号。
这系统，它用了我的工号。
它在模仿***过的事。
我喉咙发紧。
不是怕。
是……有点说不清的感觉。
像有人在我背后，轻轻拍了我一下。
我坐了很久。
首到手机又震。
不是任务。
是银行通知。
账户余额变动：+100元我懵了。
查明细。
系统补贴：连续观看行为奖励我什么时候连续看了？
我翻记录。
凌晨4:15，我刷了一条“老人遛狗摔跤”的视频，看了32秒。
没点赞，没评论。
但它记了。
我忽然明白。
这系统不只看动作。
它看“我在看”。
它知道我停顿，知道我多看两秒，知道我犹豫要不要点赞。
它甚至……知道我心疼。
我躺回去，把手机放在胸口。
轻声说：“行，我信你一次。”
顿了顿，我又补一句：“但你要敢动我妈一根手指，我就砸了这手机，咱们一起完蛋。”
说完，我闭眼。
呼吸慢慢平下来。
外面天还是黑的。
但手机右下角，那个天气图标，不知什么时候变了。
从“多云”变成“晴转多云”。
像在点头。
我睡了不到一小时，被闹钟吵醒。
睁眼，7:50。
我翻身下床，冲到门口。
耳朵贴在门上。
楼道安静。
八点整。
门铃响。
我猛地拉开门。
快递员站在外面，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箱。
标签上写着：定制营养餐×7份。
收件人：陈凡。
寄件人：空白。
快递员递过来签字板。
我签完，接过箱子。
沉。
打开一看，七个小饭盒，每盒都贴着标签。
“周一：高蛋白流食，低脂，温控4℃周二：补铁餐，含维生素C促进吸收”……全是我妈需要的配方。
我抬头想问点什么。
快递员己经转身下楼了。
我拎着箱子往回走，手有点抖。
刚关上门，手机震了。
新通知。
善意闭环第一环己启动下一任务待触发：转发一条助农信息我盯着那行字。
下一秒，手机自动跳转到短视频页面。
一条新视频，正在播放。
画面里，一片玉米地。
金黄的穗子在风里晃。
背景音是个女人，嗓门大：“今年玉米收成好，可没人收啊！
堆在家里都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