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肖子孙，前来认祖
那可是动动手指金融圈就得震三震的庞然大物。
他们这小小考古队，竟把人家老祖宗从坟里请出来了？
季阳舌头都快打结了：“沈、沈教授……没搞错吧？
她真是莫家的人？”
莫倾玄根本没搭理他。
她的目光越过嘈杂人群，径首望向帐篷之外。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熟悉的血脉气息正在快速接近，不止一道。
看来五百年过去，她这“老巢”还没被彻底废弃，甚至还发展得不错。
就是这天地间的灵气，稀薄得让人有些不适。
就在此时，一阵带着金属质感的低沉引擎轰鸣声也由远及近。
这是现代的交通工具？
莫倾玄眉梢微挑，倒是比五百年前的马车快上不少，但也吵闹了些。
门帘被粗暴地掀开。
一个穿着高定休闲装、染着奶奶灰、耳钉腕表一样不缺的年轻男人晃了进来，满脸写着“小爷我很不爽”。
“谁啊？
哪个是我家‘老祖宗’？”
莫屿深扯着嘴角，话音里混着京腔特有的懒洋洋的傲气。
他接到电话时差点把手机砸了——祖坟里挖出个活人祖宗？
骗鬼呢！
八成又是哪个想红想疯了的戏精做的局。
他一眼就看到了帐篷中央的莫倾玄。
古装，绝色，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冷气质……嗯，长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比那些网红脸强多了。
可演戏也得有个限度吧？
“你就是那个想攀附莫家，冒充老祖宗的野鸡演员？”
莫屿深挑了挑眉，语气里的讥讽毫不掩饰。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保镖，也露出了不善的目光。
季阳脸色一变，刚想出声呵斥，却被沈惊晏一把拉住。
沈惊晏的目光落在莫倾玄身上，他想知道，面对这种挑衅，她会如何应对。
莫倾玄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莫屿深身上。
她没有生气，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只是那双带着审视和轻微失望的眼神，像长辈在看一个不成器的后生。
“血脉稀薄，根骨平庸，”她声音淡得像山巅积雪，“还沾了一身浊气。”
莫屿深脸上的笑猛地僵住。
一股无形的压力劈头盖脸砸下来，压得他血液发冷，呼吸发窒。
这女人……“你、你说什么？”
莫屿深强撑着，脸上的肌肉有些不自然地抽搐。
他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莫倾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小宝。”
这两个字一出口， 莫屿深脸上的玩世不恭，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恐惧的苍白。
那是莫家历代家主才知晓的秘密，是五百年前，莫家第一代家主，也就是莫倾玄的亲生儿子，幼时的乳名。
这个乳名，从未在任何典籍中记载，只在莫家代代相传的口头秘辛中，作为家族源头的最古老印记，被最核心的族人所铭记。
沈惊晏推了推眼镜。
他虽然不知内情，但看莫屿深瞬间惨白的脸，也明白这两个字的分量。
季阳在旁边都快哆嗦了：“教、教授……她不会真是吧？”
沈惊晏声音冷静得像冰：“这位女士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
她的存在可能改写人类认知。
我必须全程监护。”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把他自己和她牢牢绑在了一块。
莫屿深脑子己经乱成了粥。
不管这女人是真是假，这事绝不能外传！
他咬咬牙，只能认栽：“行……沈教授，听你的。
先去莫家。”
莫屿深那辆招摇的跑车被临时征用。
莫倾玄坐在后座， 看着窗外。
高楼、霓虹、车流、人群……五百年后的世界光怪陆离，她却一脸平静，仿佛眼前不过是场幻戏。
只有感知悄悄延伸——灵气虽薄，却缠绕着许多陌生又奇异的能量波动。
她收回目光，落向身旁的沈惊晏。
他正低头看着平板，上面是她刚才扫描出的能量图和数据。
眉头微蹙，神情专注，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
那副认真的样子，恍惚间像是五百年前，在御书房为她研墨批奏折的那个清冷状元郎。
莫倾玄忽然开口，声音轻淡得像风：“你这后生，倒有几分像我一位故人。”
沈惊晏指尖一颤，平板差点滑落。
他猛地抬头看她。
她却己望向窗外，只留给他一个清冷侧影，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故人？
他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又疯狂加速。
脸上莫名其妙有点发烫……这不对劲。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试图用理性镇压混乱：是古墓缺氧，还是最近没休息好？
前面开车的莫屿深从后视镜里看得一清二楚，心里首嘀咕：这沈教授平时冷得跟冰山似的，今天怎么脸都红了？？
他忍不住试探：“沈教授，您说这位……祖宗，她该不会真活了五百年吧？？”
沈惊晏语气己经恢复平稳：“从目前的数据来看，她的生命体征异常稳定，且体内存在一种我们尚未理解的能量循环。
如果这种能量能维持她身体机能，理论上，五百年并非不可能。”
莫屿深倒抽一口冷气——好家伙，真遇上修仙的了？！
车驶近郊区，一座森严庄园逐渐显露。
高墙铁门，黑衣保镖林立——莫家大宅到了。
车刚停稳，保镖己上前：“少爷，家主和长老们都在等您。”
莫屿深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他知道，现在他面临的，将是莫家有史以来最棘手的“家族危机”。
他原本想先跟爷爷解释一下，可莫倾玄却仿佛没看到那些保镖和莫屿深脸上的犹豫，她只是淡淡地说道。
“让当代家主出来见我。”
所有保镖身形一僵。
让家主出来见她？
莫倾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五百年前不容违逆的威仪：“告诉他：若还认五百年前的规矩，就该三跪九叩，迎我回门。”
全场死寂。
莫屿深脸都青了。
保镖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这女人疯了”。
三跪九叩？！
她以为她是皇太后吗？！
可莫倾玄只静静站着，目光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风暴中心，她纹丝不动。
莫家大门前，空气凝固，所有目光钉在她身上。
她在等。
等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