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己经是三天后。
“狐狸姐姐!
你还在吗?”
我捂着隐隐作痛的头朝西周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却得不到丝毫回应。
莫非…那只是我被砸晕过去的梦?
本来我还这么认为,但我突然注意到了左手上多了一个红玉手镯。
什么鬼东西??
还取不下来!
我暗自叹气,眼下,我还能回家吗。
但昨天的事情要是真的,那我现在岂不是不用这么躲着了?
这一路,我依旧像个小偷一般,鬼鬼祟祟地回家,路上还听见了爸爸己经出院回家了的消息。
“回家了?
三天,这么快吗,不会是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吧……”听到这儿,我顾不得旁人的目光,一路狂奔回家。
刚到家门口,不出我所料,院子墙壁上被人用涂鸦枪写满了诸如杀人犯等词。
看着这些字眼,我心里五味杂陈,正欲推开门,门却自己就开了。
紧接着一只手忽然抓住了我,声音带着担忧,“哎呀妈呀,知瑶啊,你可算回家了。”
我抬眼一看,这不我后妈吗?
这又是要整哪出。
单兰殊一脸关怀的看着我,转而抬手撩开我的头发,“这儿头咋了,你看你,你爸在医院刚回家,你怎么还能出门干架呢。”
“……我爸呢。”
我没什么情绪地问。
“你爸…搁房间静养呢,哎,医生可说了,病人睡着了不能让人打扰,你可得消停了。”
看着她抓住我的手,我蹙起眉,实在搞不懂她到底要做什么。
这次是想赶我走吗。
单兰殊冲着我尬笑,一边笑还一边拉我坐下,低声下气道:“知瑶啊,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气儿。
但是,自从你爸出了这儿事后,我是彻底醒悟了啊,是我这个后妈当的不好,你也知道,村里人人都能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后妈是真的知道错了,这不,我给你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就当后妈给你赔个不是行吗。”
我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果然,都是知念爱吃的。
话落,她拿端碗盛了一碗鸡汤递到我的面前。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心里不禁泛起嘀咕,单兰殊这是被鬼上身了?
居然会给我熬鸡汤。
见我不动,她有些不自然地撩了撩头发,“知瑶,你…你说句话呀。”
见状,我就要起身离开。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
单兰殊当着我的面扇了自己一巴掌,眼中的泪一下子就飞出来了,她哭着握住我的手,“知瑶啊,妈妈是真的知道错了,妈妈不应该打你也不应该骂你,更不应该说你是什么天煞孤星,我真的大错特错了啊!”
我眉头紧蹙,鼻尖不争气的发酸,泪不受控制从眼角滑落。
单兰殊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音儿出声,“如今你爸爸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实在不想他因为我们两个闹别扭伤心啊,就当是为了你爸,原谅后妈一次,行不。”
我吸了吸鼻子,终究是点了头。
不是原谅她,而是为了爸爸,我不能再让爸爸因为我的事情烦心了。
单兰殊见我点头,一把擦干眼泪,转哭为笑,“来,这是后妈亲手给你熬的鸡汤。”
我端起碗,当着她的面喝了一口。
这时,里屋忽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闻声,我抬起眼看向单兰殊,疑惑出声,“?
爸爸没睡?”
虞知念这时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我时,突然发疯般冲过来,打碎了我手里的碗,“姐姐!
你…你喝了?”
我怔了怔,“什么意思?”
单兰殊表情一变,“小念,你出来做什么?
回你的房间去!”
“妈!
你怎么能这样啊。”
短暂的蒙圈后,我忽然反应了过来,人就是一麻,“你下毒了?!”
单兰殊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不是…我怎么可能会下毒呢,知瑶,你想多了。”
说着她又要来抓我,我甩开她的手,摇着头一个劲地往后退离,此时急得想要抠嗓子眼。
我回头跌跌撞撞地跑去打开爸爸的房门。
房间里,爸爸垂着头坐在床上,右手上满是血,地上是被捏碎的玻璃杯,他抬起通红的眼看我,此刻竟相视无言。
我捂着心口,药效似乎开始发作了,麻木感让我不得不靠在门框上借力。
追过来的单兰殊见到这一幕,连忙推开了我,“虞振邦,你又抽什么风。”
我强忍着内心的酸楚,看着头上还缠着绷带的爸爸,艰难开口问道:“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我的听力变得格外灵敏,隐约听见一阵若隐若现的脚步声。
爸爸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流着泪。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响起,虞知念握着手机红着脸跑过来哭道:“姐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我前天不小心把山神庙的旧址烧了,因此惹怒了山神。
昨天村里就出现了很多毒蛇,若是不交出人献祭,山神就要杀光灵蛇村的所有人……献祭?
爸爸,你也知道这件事对吗。”
我哑着音儿,登时红了眼睛。
单兰殊恨铁不钢般扇了虞知念一巴掌,“小念!
你不要胡说,什么因为你,山神之所以发怒,是因为天煞孤星啊!”
说完,单兰殊转而瞪着眼睛,死死抓住我的肩膀,“知瑶啊,不是献祭,是嫁给他,知瑶,只要你嫁给他,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你不要怪我狠心,我只有小念一个女儿啊,她不能嫁给山神,求求你,身为姐姐,救救她吧。”
“你滚开!!”
我奋力推开单兰殊,朝爸爸走去。
药效己经将我的腿麻痹,我半跪在地,声音哽咽,“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
爸,爸爸,可我也只有你一个爸爸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爸爸别开脸不愿看我,语气狠心又坚决,“瑶瑶,只有你嫁给他,才能保住灵蛇村所有人的性命,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
此话一出,我喉间一哽,一瞬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此时,大门己然被来人敲响。
我抬起猩红的眼睛看着他们,心里很清楚,就算我不喝那碗毒鸡汤,她们也不会放过我。
随着毒药麻痹我整个大脑,我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爸爸…如果我告诉你,我己经不是天煞孤星了,你还会任由她们将我嫁给山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