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林枫！”
负责考核的外门弟子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所有的目光——好奇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都聚焦在那个缓缓走上台的青衫少年身上。
林枫，十五岁，曾被誉为林家百年不遇的天才，十一岁便感应气感，十二岁踏入炼气一层，光芒万丈。
然而三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怪病席卷了他，修为不仅停滞不前，更是江河日下，如今己跌落至炼气一层都摇摇欲坠的地步。
天才，早己沦为家族乃至整个青云镇的笑柄。
他面容略显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平静，仿佛那些刺耳的声音都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他走到测灵石碑前，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了上去。
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芒亮起，石碑上浮现出模糊的字迹：“炼气一层，中期。”
“嗤！”
台下顿时爆发出更大的哄笑。
“果然还是这样！
我就说嘛，废物就是废物！”
“真是浪费家族的资源，还不如让我家弟弟顶了他的名额！”
“当年他还号称要光耀门楣呢，真是笑话！”
考核弟子面无表情地记录着，挥挥手：“不合格。
下一个！”
结果毫无意外。
林枫默默地收回手，指尖微微冰凉。
他能感受到高台上投来的几道目光，有家族长老失望的叹息，也有同辈如林家少主林浩那般毫不掩饰的轻蔑。
三年前，他父亲，林家的顶梁柱之一，在一次家族任务中意外失踪，生死不明。
自那以后，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资源被克扣，曾经的恭维变成了如今的冷眼。
那场怪病，更是彻底将他打入深渊。
他低着头，走下演武台，无视那些指指点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哟，这不是我们林大天才吗？”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拦住去路。
正是林浩的狗腿子之一，林伟。
他故意撞了林枫一下，力道不大，却充满侮辱性。
“怎么，又去给家族丢人了？
我要是你，早就没脸待在林家，自己滚出去了。”
林枫握了握拳，指节发白，但最终还是松开。
炼气一层对炼气三层，冲突起来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他绕开林伟，继续往前走。
“废物就是废物，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林伟在他身后嗤笑。
回到位于家族院落最偏僻角落的小屋，简陋而冷清。
母亲早逝，父亲失踪，这里只剩下他一人。
冰冷的灶台，空荡的房间，无声地诉说着他的窘境。
窗外，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橘红。
林枫坐在冰冷的床板上，从怀中掏出一枚半块玉佩。
玉佩材质普通，边缘有些磨损，是父亲失踪前留下的唯一物件，据说是母亲的遗物。
他紧紧攥着玉佩，冰凉的触感传来。
“父亲，你到底在哪里……”他低声喃喃，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这个年纪应有的迷茫和脆弱。
“我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