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折断翅膀的幼鹰
粘稠的尾随在低空。
族地的入口被西字黄条封住。
立入禁止。
聒噪的乌鸦从宅邸里飞出。
扑棱着翅膀，嘶鸣难听。
下一刻雷鸣劈过。
暴雨落下，淋湿了晾在外边的衣物。
雨帘密布，稠密得让人窒息，将一切统统卷进了灰蒙蒙的暮色之中。
年幼的佐助费力的推开板戸。
哗啦......水渍的行迹一路从玄关到了居室。
尚未清理的血迹，刺在竹色的榻榻米上。
清晰可见的白条，绘出两道人形的模样。
那是妈妈和爸爸。
淋湿的衣物嘀嗒嘀嗒，混着眼泪落下水滴。
刺眼的闪电照亮了阴暗的室内。
鼬鬼魅般出现了，为了夺取眼睛。
佐助惊恐的不断退后。
啪嗒......一切回到现实。
身后的触感是高印着宇智波族徽的石板，佐助䀚着头惊恐的看向前方。
泛着红光的须佐能乎下，蹒跚着脚步接近的鼬。
结束了....他蜷起食指与中指的第二指节靠近了。
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只手无力的点在额头上，随后滑落脸颊。
扑腾，鼬的躯干失去支撑的力量，砸在了地面上。
他死了。
呼.....呼......呼.......佐助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满是后怕的情绪。
赢了。
那个男人死了。
母亲，父亲，族人的仇，一族的荣耀。
结束了。
可是这股情绪是如何........这股发自内心的痛苦又是怎么回事。
还未来及思考，他的身躯先一步躺下了。
.......................待到醒来的时刻，眼前俨然一片漆黑。
一根火把噼里啪啦的烧着，清晰的划分出光暗。
在这光暗的边缘，戴着旋涡状面具的家伙。
出现了。
“你赢了，但看来也付出不少代价呢。
我把你带来此处只是为了向你传达一件事。”
然而佐助仍然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墙壁。
“连兴趣都没有呢。”
那人发出遗憾的语气。
“我这么说你可能会有兴趣吧。
关于宇智波鼬的事。
没错，你看似了解他，其实一无所知。”
佐助依旧毫无动静。
“没办法，就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
他便说着便揭开了半边面具。
一颗血红的三勾玉写轮眼展现的瞬间，一股黑焰便同时燃烧在了他的身上。
那人踉跄着跌入黑暗之中，痛苦的惨叫回荡。
这是什么？
佐助慌乱的看向黑暗之中。
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那人缓缓捡起跌落在地面的面具同时解释道。
“那是鼬植入在你体内的天照。
不愧是鼬，就连死了也让我如此吃惊，没想到考虑到了这一步。”
“到底在说什么？！”
“他在你身上施加了忍术，大概是见到我的写轮眼作为触发条件吧。
鼬在死前应该对你做了什么。”
佐助惊愕的睁大双眼，是那个时候！
点在额头的瞬间。
“最后，为了你将自己的瞳力注入到你的体内。”
“你在说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为什么鼬要做那种事！”
那人宛如嘲讽一般轻轻说道。
“你不明白吗？
为了守护你啊。”
“守护.....居然说是守护？
开什么玩笑？”
“我再说一遍，你看似了解哥哥，其实一无所知。”
佐助咬住牙关威胁道。
“啧...如果你再继续胡说的话，我就杀了你。”
然而他的眼神却飘忽的看向别处，语气也充满了强撑的意义。
“看来无法用正常的方式说服你，不过这也情有可原。
可疑的家伙突然告诉你这种事情。
但是！
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你从鼬哪里听说了吧，有关那晚协助者的事。
我就是那个——宇智波斑。
佐助的眼睛颤动着看向那人。
这家伙居然还活着.......“鼬的事情我非常了解，不过鼬没注意到这一点就死了”佐助紧紧捏住被子的一角，他的手因为紧张而不停的颤动。
“吵死了！
那种事怎样都好！
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不！
请听下去，你必须要听下去。
这是你的义务。
为了忍者世界，为了木叶，而且也是为了将一切都寄托在你这个弟弟身上的哥哥。
宇智波鼬的生存之道。
你知道吗？
鼬为什么在你眼中植入天照？
其中的理由只要你听我说完便知道了。”
那人缓缓向佐助，解释了恩怨的一切起源，从战国时代埋下的种子。
到鼬这里彻底发芽的整个过程。
“十六年前的九尾来袭时间，宇智波受到了莫名的怀疑。
或许企图谋反夺权从那以后宇智波受到暗部的彻底监视。
一族被赶到了村子的边缘，形成了隔离这一事实。
他们的猜疑导致芥蒂滋生，怀疑渐渐变成了真实。
宇智波开始企图发动政变，夺得村子。
而木叶上层朝宇智波一族送入了间谍。
宇智波鼬，那就是你的哥哥。
而随后，鼬的地狱之路正式开启。”
佐助难以置信的复述那人的话，仿佛在质疑其真实性。
宇智波企图发动政变？
鼬是间谍？
“你身在宇智波却毫不知情。
这是因为你尚且年幼，你父亲就是政变的主谋。
三代目火影尝试过调停，可时间紧迫。
失败了。
为了不让一族背上背叛者的名号，也为了你这个弟弟的性命，鼬动手了。
随后屠杀开始，鼬杀掉了朋友，杀掉了上司，杀了恋人，杀了父亲，杀了母亲。
但他唯有弟弟没能下手。
你懂这意味着什么吗？”
质问换回来的却是无尽的沉默。
佐助无力的靠倒在墙壁上，理性告诉他这家伙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对鼬的恨意是如此的真实，他带给他的痛苦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他首到弥留之际，不。
首到死了，都在为你着想啊。
为了授予你新的力量。
他想败在你手，让你报宇智波一族的仇。
借此把你塑造成木叶的英雄。”
说完这句话，那人便消失在了此地。
火把灭了，灯烛也熄了。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佐助呢喃道。
复仇的目标的尽头只是一道幻影。
自己是个瞎子，这双写轮眼什么幻象都无法看穿。
并没有比这一事实更让人心寒。
他爱着哥哥，怀念那段日子，悠闲的倚在他的背上吃着三色丸子。
每天最快乐的时候，就是等着哥哥从忍者学校放学，然后一起玩忍者过家家。
他恨鼬，杀了母亲，杀了父亲，杀了族人。
所有的仇恨都在他的身上。
他也痛恨着自己，没有看穿鼬编织的任何一个幻象。
如果能够早一点知道这一切就好。
交织的恨意与爱构成精神的食粮，黑暗中。
世间第三双万花筒写轮眼出现了。
然而下一秒，突兀的。
猩红的复杂图案在黑暗中妖异地旋转，每一次转动都撕裂着佐助的灵魂。
哥哥的谎言、族人的血、父母的尸骸、木叶的阴谋……“啊啊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冲破喉咙，并非宣泄，而是被无边痛苦碾碎的声音。
万花筒的瞳力失控般倾泻而出。
就在这精神彻底崩溃、万花筒力量暴走的瞬间——鼬临终前注入他体内的那股力量，那守护弟弟的最后意志，被触动了。
并非天照的火焰，而是一道微弱却坚韧的时空涟漪。
它包裹住濒临破碎的佐助，像一层薄纱般隔绝了那毁灭性的瞳力风暴，也隔绝了那个充满背叛与绝望的世界。
嗡——视野被扭曲的光线吞噬，空间的概念模糊了。
佐助感觉自己像被投入了一个无声的漩涡，身体的痛楚、精神的剧痛都变得遥远而麻木。
下一刻，他重重地摔在冰冷的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