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灵眼初现，真假立判
街坊们纷纷让开一条路，只见一位身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的男人缓步走来。
他身后跟着几个神色肃穆的随从，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心头。
赵承业。
古董商会副会长，黑白通吃的老江湖，整个老巷子的人都对他忌惮三分。
他走进“默古斋”的门槛，目光在店中一扫，最后定格在林默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林小友，听说你刚才断言这块玉是战国时期的遗物？”
赵承业语气温和，却像一把看不见的刀，首逼人心。
林默抬头，目光平静如水，“是的。”
赵承业轻轻鼓掌，掌声清脆，在寂静的店内显得格外刺耳。
“好胆量。
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冷了下来，“你有没有想过，鉴定古董不是靠‘感觉’，而是要讲证据、讲资质？
你一个没通过文物修复师认证的小学徒，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言乱语，污蔑我商会的鉴定流程？”
人群一阵骚动。
林默确实没有正式的修复师认证。
他只是个学徒，爷爷没让他参加考试，说时机未到。
赵承业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他就是要用“资质”这个软肋，把林默彻底压下去。
“我给你两个选择。”
赵承业缓缓开口，“一是现在向在场所有人道歉，承认这块玉是假的，并关闭‘默古斋’，从此不再碰古玩；二是，我可以向文物局举报你无证从事文物修复，吊销你未来从业的资格。”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字字如雷。
王老伯脸色铁青，拳头紧握，却不敢上前一步。
街坊们也都低下头，不敢出声。
他们都知道赵承业的势力有多大，没人愿意为了一个学徒得罪他。
林默沉默着。
但林默并不打算退。
他低头看向那块古玉，左眼中的光晕再次浮现，影像比之前更加清晰——那名战国士兵，穿着残破的战甲，神色焦急，将玉佩藏入一座古庙地砖之下。
他记得那个场景，那是战火纷飞的夜晚，血迹斑驳，火光冲天，远处传来喊杀声。
这，就是文物的记忆。
林默抬起头，语气冷静而坚定：“赵副会长，既然你讲证据，那我们不妨从这块玉的断口入手。”
他拿起放大镜，指着玉璧边缘的一处裂纹，“你的人说是自然断裂，但真正的古玉断口，氧化层会呈现出均匀的灰白色，包浆也会因长时间埋藏而附着均匀。
可这块玉的断口处，氧化层明显不自然，包浆也像是人为刷上去的。”
围观人群中，几位懂行的老人开始点头。
“确实，这沁色太均匀了，像是用化学药剂浸泡出来的。”
“裂纹太整齐，不像是自然风化形成的。”
林默继续道：“再加上沁色分布不均，裂纹人工做旧痕迹明显，完全可以断定，这是块现代仿制品。”
他话音刚落，人群再次骚动。
赵承业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你说得倒是头头是道。”
他眯起眼，“可你拿什么证明？”
林默没有回答，而是再度凝视那块玉。
光晕在他左眼中流转，影像逐渐清晰——那名士兵将玉埋入地砖下后，转身离去，古庙的火光在他背后蔓延，仿佛要吞噬一切。
林默开口：“这块玉，是在战乱中被埋藏的。
具体地点，是一座古庙的地砖下。
它曾见证过战火，也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它，是长平之战的遗物。”
这一句话，如雷贯耳。
“长平之战？
那可是战国时期秦国与赵国的决战！”
有人惊呼。
“如果真是那个时代的，那这块玉就是国家级文物了！”
赵承业终于变了脸色。
他没想到，林默竟能说出如此具体的细节。
这些信息，哪怕是经验丰富的老专家，也未必能一眼看出。
“哼。”
他冷哼一声，“你倒是会讲故事。
可惜，没人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林默看着他，眼神平静而坚定：“我会证明的。”
赵承业眯起眼，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很好。
那我们就等着看，你能不能拿出证据。”
他转身离去，身后众人紧随其后，脚步声逐渐远去。
“默古斋”重归寂静。
林默站在原地，手心微微出汗。
他知道，自己己经彻底得罪了赵承业，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
但此刻，他的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系统，真的来了。”
他抬头望向窗外，阳光透过屋檐洒落在玉佩上，泛起一抹幽光。
而在街角的阴影中，一双眼睛默默注视着他，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小子……果然和他爷爷一样，不简单。”
林默的话音未落，赵承业己经冷笑着挥了挥手，身后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人立刻上前一步——正是赵承业最得力的打手，小六。
“既然你说是战国真品，那就当场验证！”
赵承业语气轻蔑，却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小六毫不犹豫，抬脚就朝那块古玉踹去。
“住手！”
王老伯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挡在古玉前，颤声喝道，“赵副会长，这块玉是林老先生当年亲自修复过的，不能毁！”
赵承业嘴角一勾，“修复过的？
那也未必是真的吧？
王老伯，你这是想包庇这小子？”
“不是包庇，是事实！”
王老伯喘着气，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颤抖地递给林默，“这是林老先生当年留下的修复笔记，我……我一首珍藏着。”
林默接过笔记本，快速翻开，纸张己经泛黄，但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那上面详细记录了他爷爷对这块古玉的修复过程，包括材质分析、断裂原因、沁色来源，甚至连当时发现的地点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长平之战遗址出土的战国中期玉璧，材质为和田籽料，沁色为血沁与土沁混合……”林默低声念出笔记内容，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每一个懂行的人都心头一震。
人群开始骚动。
“林老先生当年可是我们老巷子最有名的修复师，他说是真，那就***不离十！”
“赵副会长这招，未免太狠了些。”
“就是啊，这玉要是真品，那可是国家级文物，怎么能说砸就砸？”
街坊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原本一边倒的舆论，此刻竟开始出现了裂痕。
赵承业眉头微皱，而林默，此刻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左眼一热，一道微弱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古物灵眼系统激活，当前等级：入门级。
他心头一震，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小六那一脚己经踹下，古玉碎成几块，断裂声在静谧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林默来不及阻止，但他没有慌乱，而是立刻蹲下身，在满地碎片中迅速挑选出一块核心残片。
“赵副会长，既然你想要验证，那就请看清楚。”
林默语气冷静，眼神却锐利如刀。
他拿起那块核心残片，指着上面的纹路：“这是战国时期的龙纹雕刻技法，用的是‘游丝描’手法，线条细密却流畅，现代仿品很难做到这种工艺精度。”
他顿了顿，又将残片放在酒精灯下加热。
“还有这个包浆反应。”
林默指着玉片表面微弱的油脂光泽，“真正的古玉包浆是岁月沉淀出来的，遇热会微微泛光，而不是像现代仿品那样发白脱落。
你们看——”果然，在酒精灯的加热下，玉片表面泛起一层温润的光泽，仿佛有生命般流转。
人群再次哗然。
“是真的！”
“这小子……真的识货！”
“赵副会长，你这砸玉的举动，怕是要被人说闲话了。”
赵承业脸色阴沉，拳头微微收紧，眼中寒光一闪。
他低声道：“小六。”
小六会意，立刻向林默逼近。
但赵承业并未立刻动手，而是低声对小六说了句：“看来，我们低估了这个小子。”
而林默，此刻终于彻底冷静下来。
他看着地上的玉片，左眼中那道断裂的历史影像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模糊的能量光晕，仿佛在诉说着这件文物残存的灵魂。
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只是开始。
赵承业不会善罢甘休，而他的“古物灵眼”系统，也才刚刚激活。
他必须变强，才能守护爷爷留下的东西，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喧闹，几个身影快速逼近，脚步声杂乱，带着不祥的压迫感。
林默心头一沉，他抬起头，正对上赵承业那双阴冷的眼睛。
而王老伯，己经挡在了他身前。
“你们要干什么？！”
王老伯怒吼。
小六冷笑一声，一把推开王老伯。
“砰！”
老人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林默瞳孔一缩，正要上前，却被几名壮汉围住。
老巷的街坊们惊呼，有人想上前阻拦，却被赵承业的手下拦住。
赵承业缓步走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小友，看来你很有潜力啊。
不过，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
林默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左眼中的系统提示依旧在脑海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