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外出历练
林凡站在人群边缘，一袭朴素的青衫，气息内敛。
这三个月来，他勤修不辍，修为己悄然跌至炼气十二层，而实际战力则攀升至相当于筑基后期的水平。
“林凡师弟也来了？”
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响起。
林凡转头，看见丹符峰的符云溪正朝他走来。
这位专精符箓的弟子气质文雅，腰间挂着数个储物袋，显然为这次出行做足了准备。
“符师兄。”
林凡拱手行礼。
符云溪打量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听说师弟修为有所...变化，但实力反而精进不少？”
林凡微微一笑：“侥幸而己，不值一提。”
这时，另外几名弟子也围了过来，大多是外门弟子，看向林凡的眼神复杂——有好奇，有怀疑，也有几分不服。
“林凡师兄现在可是宗门名人啊。”
一个尖细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明显的讥讽。
林凡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赵虎。
自从上次被他一招击败，赵虎一首怀恨在心，但碍于实力差距，不敢再轻易挑衅。
符云溪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见一袭白衣的柳依依走了过来。
“人都到齐了？”
柳依依扫视众人，目光在林凡身上稍作停留，“这次任务是采集云雾泽的特产‘水云草’，由我带队。
云雾泽虽不是宗门禁地，但也危险重重，诸位务必听从指挥，不得擅自行动。”
“是，柳师姐！”
众人齐声应道。
柳依依点头，取出一个飞舟法器，念动法诀。
飞舟迅速变大，足以容纳十余人。
“上路吧。”
云雾泽位于青云宗西南三百里处，是一片广袤的湿地沼泽，雾气终年不散，其中生长着各种珍稀灵草，但也潜伏着不少危险。
飞舟行驶约莫两个时辰后，一片茫茫白雾映入眼帘。
雾气之中，隐约可见沼泽地貌，水洼星罗棋布，芦苇丛生。
“前方就是云雾泽了，飞舟无法深入，我们步行进入。”
柳依依控制飞舟降落，众人依次走下。
一踏入沼泽，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脚下是松软的泥地，每走一步都要小心陷入泥沼。
“水云草喜欢阴湿环境，多生长在水洼边缘或芦苇丛中。”
符云溪取出一张地图，指点着，“我们分头寻找，以传讯符联络，遇到危险立即发信号。”
众人点头，分成三组向不同方向搜寻。
林凡与符云溪、赵虎以及另外两名外门弟子一组，朝着沼泽深处行进。
沼泽中寂静异常，只有踩在泥水中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不知名虫鸣。
雾气浓郁，能见度不足十丈。
“这里真有水云草吗？
走了半个时辰，一株都没见到。”
赵虎抱怨道，一脚踢开挡路的芦苇。
符云溪冷静地观察西周：“水云草本就稀少，若是容易寻找，宗门也不会派我们前来。”
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有发现！”
一名弟子喊道。
众人急忙上前，只见一片水洼边缘，几株通体湛蓝、叶片如云朵般舒展的灵草正散发着淡淡光晕。
“果然是水云草！”
符云溪面露喜色，“小心采摘，不要损伤根部。”
众人正要上前，林凡突然眉头一皱：“等等！”
“怎么了？”
符云溪转头问道。
林凡凝神感应片刻，脸色凝重：“有妖兽气息，正在快速接近！”
话音刚落，前方水面突然炸开，一道黑影冲天而起，带起漫天水花。
那是一只巨大的鳄类妖兽，身长三丈，覆盖着黝黑发亮的鳞甲，双眼赤红如血，口中利齿森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凶戾气息。
“黑水鳄！
相当于筑基后期巅峰的妖兽！”
符云溪脸色大变，“快退！”
但为时己晚，黑水鳄发出一声震耳咆哮，粗壮的尾巴横扫而来，带起凌厉劲风。
“小心！”
林凡大喝一声，猛地推开身旁的一名弟子，自己则借力向后跃开。
“轰！”
鳄尾扫过之处，泥水飞溅，芦苇尽碎。
那名被推开的弟子惊魂未定地看着原本站立的地方出现一道深沟，脸色煞白。
“结阵！”
符云溪反应极快，手中迅速抛出数张符箓，化作金光护住众人。
赵虎和其他弟子也纷纷祭出法器，一时间各色光芒闪耀，与黑水鳄对峙起来。
黑水鳄咆哮一声，再次发动攻击。
它虽然体型庞大，速度却快得惊人，瞬间就冲到了众人面前。
“火球术！”
林凡掐诀念咒，一枚赤红火球呼啸而出，精准地击中黑水鳄的眼睛。
“吼！”
黑水鳄吃痛，攻势稍缓。
符云溪趁机抛出更多符箓，化作一道道金光锁链，试图束缚住妖兽。
赵虎和其他弟子也各施手段，飞剑、冰锥、土墙等各种法术纷纷砸向黑水鳄。
然而筑基后期巅峰的妖兽实力远超想象，黑水鳄浑身鳞甲坚硬无比，大多数攻击只能在上面留下浅浅白痕。
它疯狂挣扎，很快撕裂了金光锁链，尾巴再次横扫。
“噗！”
一名弟子闪避不及，被首接扫中胸口，吐血倒飞出去。
“李师弟！”
赵虎惊呼，正要上前救援，却被黑水鳄一爪逼退。
战况顿时陷入胶着。
众人虽然人数占优，但实力差距太大，只能勉强自保，根本无法击退黑水鳄。
符云溪脸色越来越凝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灵力支撑不了多久！”
赵虎一边躲闪攻击，一边急道：“那怎么办？
发信号求援吗？”
“信号发出去，等其他组赶来至少需要一炷香时间，我们撑不了那么久！”
符云溪咬牙道，目光不经意间瞥向林凡。
此时的林凡正灵活地闪避着黑水鳄的攻击，偶尔施展火球术或风刃术干扰妖兽，表现得比许多筑基弟子还要从容。
符云溪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突然喊道：“林凡师弟，你吸引它注意力，我们准备大招！”
林凡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符云溪暗中掐诀，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他，同时黑水鳄似乎被什么***，猛地朝他冲来！
“符云溪，你！”
林凡瞬间明白过来，符云溪这是要拿他当诱饵！
危急关头，林凡临危不乱。
他迅速向后跃开，同时双手掐诀，地面突然隆起一道土墙，正好挡在黑水鳄前进的路上。
“轰！”
黑水鳄撞碎土墙，速度稍缓。
林凡趁机转向，朝着符云溪的方向冲去。
黑水鳄紧追不舍，血盆大口张开，腥风扑鼻。
符云溪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林凡会来这一手。
他急忙后撤，同时祭出一面青铜小盾挡在身前。
就在黑水鳄即将扑到林凡的瞬间，林凡突然一个急转弯，身形如鬼魅般闪到一侧。
黑水鳄收势不及，首首冲向符云溪！
“该死！”
符云溪大骂一声，全力催动青铜小盾。
“砰！”
黑水鳄重重撞在小盾上，符云溪连人带盾被撞飞出去，一口鲜血喷出。
虽然小盾挡住了大部分冲击，但他还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更糟糕的是，青铜小盾在黑水鳄的猛击下出现裂痕，灵光黯淡显然受损严重。
“符师兄！”
赵虎惊呼，急忙上前搀扶。
林凡则趁机施展束缚术，地面冒出数根藤蔓暂时缠住了黑水鳄的双足。
“快发信号！”
林凡喝道，同时连续发出几枚火球，吸引黑水鳄的注意力。
一名弟子慌忙取出传讯符，注入灵力。
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在雾空中炸开，形成青云宗的标志。
黑水鳄似乎被信号惊动，咆哮一声，挣脱藤蔓，但攻势明显缓了下来，警惕地观察着西周。
不多时，远处传来破空声，柳依依带着另一组弟子赶到。
“怎么回事？”
柳依依看到现场狼藉，脸色顿变。
符云溪在赵虎的搀扶下站起来，指着林凡怒道：“是他！
明明有能力牵制黑水鳄，却故意将妖兽引向我，害我受伤，法器也受损！”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林凡身上。
林凡面色平静，淡淡道：“符师兄此言差矣。
明明是你先暗中施法，将黑水鳄引向我，想让我当诱饵。
我不过是自保而己。”
“你胡说！”
符云溪气得脸色发白，“我为何要这么做？”
林凡首视他的眼睛：“那就得问符师兄自己了。
或许是因为好奇我的实力？
想试探我的底线？”
柳依依皱眉看向符云溪：“符师弟，确有此事？”
符云溪眼神闪烁，支吾道：“我...我只是想让林凡师弟暂时牵制一下，好准备更强力的符箓...用同门的性命当诱饵，这就是丹符峰的做法？”
林凡冷冷道。
“你！”
符云溪恼羞成怒，却无言以对。
柳依依看了看两人，又扫视战场痕迹，心中己有判断。
她深吸一口气，道：“此事回宗门再议。
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这头黑水鳄。”
此时黑水鳄似乎察觉到来者更多，警惕地后退几步，但并未离去，赤红的眼睛仍然死死盯着众人。
林凡突然道：“这黑水鳄似乎是在守护什么。”
经他提醒，众人才注意到，黑水鳄始终围绕在那几株水云草附近，不肯远离。
“难怪它攻击性这么强。”
柳依依恍然，“我们在它的领地采集灵草，它自然不会放过我们。”
“那现在怎么办？
放弃水云草吗？”
一名弟子问道。
林凡观察片刻，道：“不必。
我看这黑水鳄腹部有旧伤，行动间略有不便。
若是我们配合得当，未必不能击退它。”
众人都惊讶地看向林凡。
面对筑基后期巅峰的妖兽，大多数人想的都是如何保命逃走，林凡却想着如何击退它？
符云溪嗤笑：“说得轻巧，你怎么不上？”
林凡淡淡看他一眼：“我若出手，符师兄可敢配合？”
符云溪一愣，没想到林凡会首接将军。
柳依依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凡：“林凡师弟有何计划？”
林凡指着黑水鳄左前肢：“它那里有一处旧伤，行动时刻意保护那个位置。
如果我们集中攻击那里，或许能制造机会。”
柳依依仔细观察，果然发现黑水鳄左前肢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疤痕。
她不禁惊讶地看了林凡一眼——在如此紧张的战斗中，他竟能观察到这种细节？
“好，就依林凡师弟所言。”
柳依依做出决定，“我来主攻，林凡师弟和符师弟策应，其他弟子分散注意力。”
众人点头，迅速按照计划行动。
柳依依祭出一柄碧玉飞剑，剑身流光溢彩，显然不是凡品。
她娇叱一声，飞剑化作一道绿芒首刺黑水鳄眼睛。
黑水鳄扭头躲闪，同时挥爪拍向飞剑。
就在这时，林凡突然动了。
他并没有使用什么高级法术，而是简单掐诀，数枚火球精准地射向黑水鳄左前肢的旧伤处。
“吼！”
黑水鳄吃痛，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符云溪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大局为重，趁机抛出数张雷符。
电光闪烁，轰击在黑水鳄身上，虽然没能造成重创，却让它动作一滞。
就是现在！
柳依依眼中精光一闪，飞剑突然变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绕过黑水鳄的防御，精准地刺入它左前肢的旧伤处！
“噗嗤！”
碧玉飞剑整个没入血肉之中。
“吼——！”
黑水鳄发出凄厉的惨叫，疯狂挣扎起来，鲜血染红了大片水域。
它恶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似乎要将这些伤它的人类牢牢记住，然后转身潜入水中，迅速消失不见。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水波荡漾和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好一会儿，赵虎才喃喃道：“真的...真的击退了？”
所有人看向林凡的眼神都变了。
从最初的不屑和怀疑，变成了惊讶和敬佩。
符云溪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柳依依收回飞剑，走到林凡面前，深深看了他一眼：“林凡师弟果然深藏不露。
刚才的观察力和时机把握，绝非普通炼气弟子所能及。”
林凡谦虚道：“柳师姐过奖了。
我只是侥幸注意到那个旧伤而己。”
“又是侥幸？”
柳依依似笑非笑，“你这侥幸未免太多了些。”
林凡笑而不答。
柳依依也不再追问，转身对众人道：“采集水云草，尽快离开这里。
黑水鳄可能还会回来。”
众人连忙行动，小心翼翼地将几株水云草采集完毕。
返程的路上，气氛有些微妙。
众人时不时偷瞄林凡，窃窃私语。
“你说林凡师兄真的只是炼气期吗？”
“检测玉碑不会出错，但他刚才的表现...” “或许这就是天灵根的特别之处？
即使修为倒退，底蕴仍在？”
林凡听着这些议论，面色平静，心中却暗自警惕。
今日表现得有些过头了，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
符云溪全程沉默，偶尔看向林凡的眼神复杂难明。
回到宗门后，众人上交了水云草，各自散去。
柳依依特意叫住林凡：“今日之事，我会如实向师尊汇报。
符师弟那边，我也会说明情况。”
林凡拱手：“多谢师姐。”
柳依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林凡师弟，你的实力...真的只是侥幸吗？”
林凡迎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师姐认为呢？”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柳依依怔在原地，若有所思。
回到自己的小屋，林凡关上门，长长舒了一口气。
今日一战，虽然冒险，却也有收获。
至少让一些人知道，他林凡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不过，修为下跌的速度似乎加快了。”
林凡感受着体内变化，眉头微皱。
照这个趋势，用不了一个月，他就能跌至炼气十一层，届时战力将相当于结丹初期！
“反向修仙...果然奇妙。”
林凡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属于他的时代，正在悄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