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让我输得最惨的，就是他。
是我欠过他，可那都是逼不得已…他若不爱我，为什么要强迫我嫁给他呢？
我看着他带着苏弥周旋在宾客之间。
他微微俯身听苏弥说话，嘴角带着我很久没见过的，轻松的笑意。
透过花灵，那笑意化作滚烫的熔岩，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
他是不是忘了，今天也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夜太太，您没事吧？”侍者担忧的声音传来。
我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正死死按着心口，喘着气。
“没事，”我挤出笑，“有点闷。”
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站起身，想找个更安静的地方透口气。
刚走出几步，音乐响起。是支慢舞曲。
夜烬带着苏弥，自然而然地滑入了舞池。
他搂着她的腰，她几乎整个人贴在他怀里，仰头对他笑，红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夜烬低下头，听得专注。
那一刻，通过花灵传来的，不再是模糊的情绪。
是清晰的、不容错辨的，心动，新鲜感，还有男人对女人最直白的欣赏和欲望。
轰的一声。
我的世界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朝着最近的休息室冲去。
身后似乎传来夜烬的声音，但我听不清了。
推开休息室的门，反锁。
我顺着门板滑坐在地，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直接咳了出来，溅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我捂着嘴，浑身发抖。
外面舞曲悠扬，他的欢愉还在持续不断地传来。
每一下旋律，都像踩在我破碎的心脏上。
完了。
我看着指尖的血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离开这里，必须离开他。
在花枯萎之前，我必须离开，只要最后再等几天，我就能彻底解脱。
2
门板被他敲得砰砰响。
“虞玥！开门！你躲在里面干什么？”
夜烬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带着不耐烦。
我蜷缩在地上，指尖还沾着血，每一声敲门声都像砸在我太阳穴上，突突地跳着痛。
外面的音乐停了，他的欢愉情绪也终于消停了点。
可心口的撕裂感还在，一下一下地抽着痛。
“我数三声，再不开门我踹了。”他语气冷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爬起来，不能让他踹门，太难看了。
打开门，夜烬站在门口，脸色不好看，苏弥跟在他身后，眼神里藏着得意。
“你搞什么鬼？”夜烬上下扫我一眼，目光在我嘴角的血迹上停顿了一秒，眉头皱得更紧。
“又吐血？这花灵磨合期没完没了了？”
又是磨合期。
他永远只会用这个词打发我。
苏弥轻轻“呀”了一声，假惺惺地：“嫂子怎么咳血了呀？烬哥，快叫医生看看吧？”
夜烬没理她，盯着我：“是不是又乱想什么了？自己气自己？”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我需要想吗？他那些情绪通过花灵，直接捅进我心里，比亲眼看见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