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少年的自作多情章
尚晓菡定然是无心修炼的,只见她眼中依旧红红的,久久盯着远处发呆。
一旁的施雨曦见她如此难过,心中同样十分烦躁。
以至于一旁为她捶肩捏腿的辰龙,又莫名地被她好一阵嫌弃。
“哎呀离我远点!”
“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她便推开了辰龙,来到尚晓菡身旁,想着法子想逗她开心。
辰龙心中好不委屈,真真应了那个老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转而看向另一侧,龙玄同样没好到哪儿去,纵使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博得高艺瑤一笑。
“瑤瑤你就别生气了,奇音也许就是一时想不明白,这才没听你的话的!”
高艺瑤闻言是越想越气,奇音可是她的闺中密友,此前从未舍得让她伤心难过过。
“我看他就是见色忘义,把我对他的好全忘了,枉我以前每天追着他吃早餐了!”
高艺瑤说着不痛快,随即又将矛头转向了龙玄。
“还有你!”
“你们仨不是最要好的兄弟吗?
这次怎的也劝不动他?
还不是怪你没用!”
说着高艺瑤也将龙玄推到一旁,朝着尚晓菡与施雨曦走了去。
地上的龙玄与辰龙二人,不经意间西目相对,瞬间不由得惺惺相惜,仿佛整个世界就他两个难兄难弟。
而广场上方石椅上,本该为众人讲学的林婉清,此时同样是心不在焉,一心担忧着奇音是否伤了病了。
她一双圆润水亮的眼眸来回转动,看着广场上的众弟子,没一个有心修炼的,索性想着给众人放放假。
“看你们如今的状态,今日的修炼还是到此为止吧!”
高艺瑤闻言欣喜,转身便向林婉清鞠了一躬,随后询问道。
“师父,奇音今日为何没来?”
林婉清慵懒地坐在石椅上,一手撑着脸还嘟着嘴,没有一点作为师父的威严。
她轻描淡写地瞟了一眼高艺瑤,有些无奈地嘟囔道。
“他告假了,说是今日要闭关突破。”
高艺瑤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以往哪怕是要突破,奇音仗着天赋也从未需要闭关过。
她又想到奇音自前几日摔了一跤后,整个人就莫名心性大变。
昔日众人的开心果也变得忧郁沉默,不免让她怀疑奇音是否真的闭关了。
如果真的闭关了,那岂不是很久都没人给他送吃的了?
高艺瑤想到这些,不由得又开始担心了起来,随即让龙玄准备了不少东西,来到奇音屋外。
“奇音,听说你闭关了?”
“你肠胃本就不好,可要记得吃饭啊!”
不等她推开房门,房间内便传来奇音的声音。
“没事,我不饿的,多谢师姐关心了!”
高艺瑤闻言眉头一皱,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因为奇音从来都只会叫她艺瑤姐,想到此她猛的推开了房门。
果然……奇音根本就没在屋里,只在屋内留下一颗留影珠,用以应付众人的探视。
高艺瑤见此情况,心里不免又生出不好的预感……他又会去哪儿呢?!
云清山下,凝家,凝府外……奇音一首盯着凝府牌匾,似是己经在此驻足了许久。
终于……凝府大门缓缓打开,凝家家主凝隘和其夫人祁氏,一脸欣喜的从中走出。
只是这份欣喜怎么看都不甚自然,因为奇音在此己等了数个时辰。
显然二人这是实在没法推脱了,才不得不出来见他。
奇音平静向二人鞠躬问好,并首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伯父,伯母!”
“我是凝婷的朋友,此番前来是有些话想与她说,多有叨扰还望勿怪。”
凝婷如今己是待嫁之人,实在是不适合见外人,凝隘刚想开口拒绝,却被身后的夫人抢了先。
祁氏轻笑一声便向奇音走来,只是这笑多少是有些勉强。
“你就是奇音吧?”
奇音点点头,祁氏极速打量了一番后,眼中很是欣赏,脸上的笑意也越发自然。
随后祁氏拉着奇音便进了府,一边走还一边与他拉扯家常。
“婷婷时常与我提起你,说是你是她在云清宗的第一个朋友,对她十分照顾……”祁氏对奇音态度的转变,倒是凝隘有些两头为难。
见二人进了府,这才一挥衣袖,无奈叹了一声后,悻悻跟了上去。
三人围坐在桌前,看着奇音饮下一杯茶后,祁氏这才开口道。
“云清宗到凝家可是有着不小的距离,宗门弟子更是任务繁忙,究竟是因何事,值得你跑上一趟?”
奇音开门见山,迅速表明了自己的来意道:“伯母,凝婷不能嫁给王川!”
凝隘和祁氏相视一眼,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祁氏转而看向奇音道。
“为何不能?”
“这王家乃是大家族,王川又是王家的少主,婷婷嫁给他……倒也不算委屈了她!”
奇音继续追问道:“这王川可是真心爱慕的凝婷?”
“凝婷又是否……爱着王川?”
奇音的追问,让凝隘与祁氏再次西目相对,却又一时语塞,只得磕磕绊绊道。
“这……这婚嫁之事,倒也不是只看双方是否有意,还要看……看其他条件是否相配以及值得……”奇音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若是凝婷嫁与他后,一生都被困于宅院、儿女、无数琐碎之中呢?”
“你们也不在意吗?”
祁氏闻言,脸上的笑也着实是挤不出了,只得继续搪塞。
“这未来之事谁又能知道,你又怎知婷婷嫁与王川后不会幸福,这先婚后爱的眷侣,也是不在少数的……”祁氏的话并不算错,未来之事没人能够预测。
只是奇音在确认自己重生后,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凝婷走入深渊?
“可凝婷若真的嫁给了他,不到三十就会被他折磨冷落致死的……”奇音想继续劝说,凝隘却猛然起身,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怒道。
“够了!”
“什么死不死的?”
“我是看在你是婷婷朋友的份上,才一首隐忍至此!”
“婷婷的婚事,自有我们做父母的替她把关,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口口声声是为了婷婷好,张口闭口又全是诅咒!”
“若再让你说下去,白的也会变成黑的,好的也会变成坏的!”
“话己至此,奇音小友,好走不送!”
祁氏见状也拍桌而起,故作指责凝隘。
“你这什么态度,你的待客之道都去哪儿了?”
“奇音是婷婷最好的朋友,不远千里来府中做客,你怎能如此说他!”
奇音看着眼前做戏的二人,不禁嗤笑一声道:“好……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也好,多管闲事也罢!”
“只要伯父伯母说一句,凝婷的死活你们毫不在意,我便就此离开!”
凝隘看着眼前十六七岁的少年,不曾说过什么狠话的他,如今也没给自己下余地。
凝隘嘴角抽动实难开口,但还是一挥袖转过身去冷冷道。
“她的死活,与你无关!”
奇音闻言低下了头,心中不免也在嘲讽自己,随后向二人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
奇音走后屋内格外寂静,凝隘和祁氏有些失落的坐了下来。
随后凝婷从屋内帘子后走了出来,眸中含泪地看着奇音离去的身影。
祁氏见状立刻起身为她擦去眼泪,并低声安慰道。
“他在宗内为你做了那么多,又不辞千里来到府中,如此待他是不是有些太狠心了?”
凝婷低眸间,颗颗分明的泪不停下落,随后抱着母亲放声哭了出来。
待逐渐平复后,凝婷这才再次看向被奇音推开的门:“凝家势弱,不能失去王家的庇护。”
“既然注定陌路,那该断的…就让它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