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露锋芒
柴房的破门被踹开，祖母王氏拄着枣木拐杖，浑浊的眼珠在她身上转了转：“扫把星还有脸睡？
萧家退婚的事传遍镇子，你倒清闲！”
林惊鸿默不作声地整理着身上的粗布麻衣，昨夜她在灵田里又收获了一批灵米，此刻贴身藏在衣襟内微微发烫。
自从发现系统能种植灵植，她便趁着夜色偷偷耕种，只是灵田升级缓慢，目前还无法种植更高级的灵植。
“还愣着干什么？”
王氏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去后山拾二十斤柴火，晌午前送不到厨房，你和那个病秧子弟弟都别想吃饭！”
说罢，她甩着帕子离开，尖利的嗓音在院子里回荡，“养了两个吃白饭的废物！”
林惊鸿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原主记忆里，祖母向来偏心三房，不仅克扣她和小虎的吃食，连生病都不许请大夫。
想起昨夜隔着窗纸看到小虎咳血的模样，她转身摸向墙角的陶碗，趁着无人注意，往碗里倒了一小把灵米。
后山的石板路布满青苔，林惊鸿背着竹篓，目光扫过路边的杂草。
系统的种植手册里记载过，某些野草经过灵田培育也能转化为药材，她弯腰扯下几株野薄荷，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哭喊：“放开我！
别抢我的馒头！”
是小虎的声音！
林惊鸿扔下竹篓狂奔而去，转过山道，只见三房的儿子林铁柱正揪着小虎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举着啃了一半的馒头。
“小杂种也配吃白面？”
铁柱狞笑着将馒头塞进嘴里，一脚踹在小虎肚子上，“你娘是个克夫的丧门星，你也是个药罐子……住手！”
林惊鸿抄起地上的树枝冲过去，树枝狠狠抽在铁柱手腕上。
铁柱吃痛松手，她趁机将浑身发抖的小虎护在身后。
铁柱恼羞成怒，挥拳朝她砸来，却被她侧身躲开，反手一推，整个人踉跄着摔进泥坑。
“你敢打我？”
铁柱抹着脸上的泥水，“我要告诉奶奶，让她打死你们这对野种！”
说罢连滚带爬地跑远。
林惊鸿蹲下身，小虎的额头滚烫得吓人，嘴唇干裂发紫，咳嗽时带出血丝。
她想起怀中的灵米，当机立断背起弟弟往回跑。
穿过后院时，正撞见二婶李氏端着铜盆泼水，见状冷笑：“哟，这是要把病秧子背去埋了？
早该扔了这个累赘……”林惊鸿目不斜视地冲进厨房，将小虎放在灶台边的长凳上。
厨房里空无一人，她迅速舀起一瓢井水，把灵米倒进陶锅。
灵米入水的瞬间，水面泛起淡淡的金光，她按照系统提示，用意念引导灵力注入锅中。
火苗舔舐着锅底，清香渐渐弥漫开来。
“姐姐……” 小虎虚弱地唤了一声，林惊鸿连忙舀起一勺粥，吹凉后喂进他嘴里。
滚烫的粥滑入喉咙，小虎剧烈咳嗽起来，林惊鸿轻拍他的后背，突然发现指缝间沾到的血迹竟开始泛白，如同被清水稀释。
“在干什么！”
王氏的怒吼从门口传来，她身后跟着鼻青脸肿的铁柱和幸灾乐祸的李氏，“好啊，竟敢偷粮食！
我今天非打死你们不可！”
说着举起拐杖便要打。
千钧一发之际，小虎突然抓住王氏的衣角，声音虽弱却清晰：“奶奶，我…… 我不咳血了。”
众人皆是一愣。
林惊鸿趁机掀开小虎的衣领，原本因剧烈咳嗽涨红的皮肤己恢复苍白，却不再有血痕。
王氏的拐杖停在半空，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不可能…… 这病郎头明明……许是回光返照罢了。”
李氏阴阳怪气地说，“不过是多喘几天气……住口！”
王氏突然甩开小虎的手，死死盯着灶台上的陶锅，“这粥里放了什么？”
林惊鸿镇定地舀起一勺粥：“不过是后山挖的野菜混着糙米罢了。
祖母若是不信，我愿先喝。”
说罢便要往嘴里送，却被王氏一把夺过。
老妇人颤巍巍地将粥凑到鼻前，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大 —— 这粥的香气，竟比她寿宴上的燕窝粥还要诱人！
不等众人反应，院子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隔壁张婶满头大汗地冲进来：“老姐姐！
我家虎娃不知吃了什么，上吐下泻发起高热，大夫说…… 说怕是熬不过今日了！
求你行行好，借点糙米熬粥吊命吧！”
王氏还没开口，林惊鸿己端起陶锅：“我这刚好煮了粥，张婶快拿去！”
“使不得！”
李氏跳出来阻拦，“这丫头煮的东西，吃出人命怎么办？”
张婶却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来：“林姑娘心善，我信她！”
说着夺过陶锅便跑。
夕阳西下时，张婶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来，怀里还抱着一篮鸡蛋。
“老姐姐！
神了！
虎娃喝了那粥，立马就止泻退烧，现在都能下地走路了！”
她拉着林惊鸿的手首晃，“姑娘这是菩萨心肠，用仙药救了我家虎娃啊！”
王氏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盯着林惊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林惊鸿却只是福了福身：“不过是运气罢了。
祖母，我和小虎今日的活计还没做完，这就去……罢了。”
王氏突然打断她，“你弟弟病刚好，你便留在屋里照顾吧。”
说罢转身离开，背影带着几分蹒跚。
夜幕降临，林惊鸿坐在小虎床边，看着弟弟熟睡的面庞露出微笑。
识海中，灵田因救治虎娃获得了额外经验，竟扩展了半分。
她摸出藏在枕下的野薄荷，意念一动，野薄荷瞬间消失在灵田中。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鸣，林惊鸿望着漆黑的夜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只是开始，她要让所有人知道，曾经任人欺凌的林家弃女，终将成为这片土地上最耀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