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那张黑白照片里的我,笑得温婉端庄,被悬挂在祠堂最中央的位置。香烛缭绕,
哀乐低回,穿着黑衣的人们排着队上前鞠躬。而我,就站在人群的最后面,
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葬礼。“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走的这么早...”一位老妇人抹着眼泪,
将白菊放在我的“遗照”前。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温热的触感提醒着我,我还活着。
三天前,当我无意中在陈铭电脑里发现那份为我购买的巨额意外险时,浑身血液都凉透了。
保险购买日期,恰好是我们领证后的第二天。受益人那一栏,赫然写着他和他母亲的名字。
我颤抖着双手继续翻看,又找到了他与一个陌生女人的聊天记录。原来他们早已在一起两年,
那女人怀了孕,逼他给我个“了断”。“等她‘意外’去世,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还能拿到一笔钱...”陈铭这样写道。那一刻,天旋地转。我扶着桌角才没摔倒,
结婚一年来的点点滴滴在脑中飞速闪过。那些若有若无的冷暴力,婆婆时不时的刁难,
原来都不是我的错觉。强烈的求生欲让我迅速冷静下来。我没有打草惊蛇,
而是悄悄联系了我的闺蜜林薇。她先是震惊,而后果断帮我策划了这场“假死”戏码。
一场精心设计的车祸现场,一辆被撞得变形的我的车,
以及足够以假乱真的血迹和DNA样本。林薇的哥哥在警局工作,帮了我们大忙。于是,
就有了今天这场葬礼。“节哀顺变,铭哥。”一个年轻人拍拍陈铭的肩膀。
陈铭穿着合体的黑色西装,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悲恸。他红着眼圈,对来人点点头,
声音沙哑:“谢谢你能来。”演技真好。若不是我知道真相,恐怕也会被他的表演骗过去。
我的婆婆——王秀英站在儿子身边,一身黑色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她不时用手中的帕子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前来吊唁的每个人。
当我“死”后,她终于如愿以偿地让我的照片挂进了他们陈家的祠堂。活着的时候,
她总说我不配进他们陈家的门,说我家世普通,高攀了她儿子。“我们陈家是书香门第,
祖上出过举人的。”这是她常挂在嘴边的话。事实上,我后来才知道,
陈家的“书香门第”全靠吹嘘,祖上那点功名被夸大其词,而我家虽然普通,
却是实实在在的知识分子家庭。葬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压低帽檐,混在人群中观察。
突然,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年轻女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站在祠堂角落,小腹微微隆起,
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反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她。聊天记录里的那个女人。
我悄悄举起手机,拍下了她的照片。就在这时,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突然转头看向我的方向。我急忙低头,混入人群之中。心脏砰砰直跳。
我不知道她是否认出了我,但风险太大了。我决定提前离开。就在我转身欲走时,
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浑身一僵,慢慢回过头。“小姐,你是小雅的朋友吗?
”陈铭站在我身后,眼睛红肿,声音哽咽,“抱歉,我看你有点面生。”我压低声音,
故意沙哑着说:“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很多年没联系了。听说她...我很难过。
”陈铭打量着我,我穿着宽大的黑色风衣,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还特意戴了美瞳,改变了瞳色。他似乎没有认出我,只是点点头:“谢谢你能来。
小雅知道还有朋友记得她,一定会很欣慰的。”我强忍着恶心,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走出祠堂的那一刻,我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感觉自己终于从坟墓里爬了出来。
回到临时租住的公寓,我拉上所有窗帘,打开电脑。林薇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怎么样?
顺利吗?”她关切地问。我点点头,把拍到的红衣女子照片发给她:“帮我查查这个人是谁。
”“交给我。”林薇说,“你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吗?
”我深吸一口气:“陈铭和他妈已经开始讨论保险金什么时候能到账了。听说,
他们连怎么分都计划好了。”林薇骂了句脏话:“这对狗母子!你放心,
我一定帮你把他们送进监狱!”挂了视频,我独自坐在黑暗中,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不是为陈铭,而是为那个曾经真心爱过他的自己。记得刚结婚时,陈铭也曾是个体贴的丈夫。
他会记得我爱吃的每一样东西,在我加班时开车来接我,冬天把我冰冷的脚捂在怀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大概是从他母亲搬来与我们同住开始吧。
王秀英总是有意无意地挑拨我们的关系。说我花钱大手大脚,说我不够贤惠,
甚至说我看其他男人的眼神不对。起初陈铭还会为我辩解,后来渐渐变成了沉默,再后来,
他开始附和。“妈说得对,你是该学着节约点。” “你能不能像别的妻子一样,
把家里打理得更好些?” “为什么总是跟我妈过不去?她就那脾气,你让着点不行吗?
”我一退再退,忍了又忍,换来的不是和平,而是变本加厉的苛责和最终的杀机。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是苏小雅女士吗?
”一个男声问道。我心跳几乎停止:“你打错了。”“别挂电话!”对方急忙说,
“我是陈铭的堂弟,陈昊。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屏住呼吸,一言不发。
“我今天在葬礼上看到你了。虽然你伪装得很好,但我认得你的眼睛。”陈昊继续说,
“别担心,我不是来威胁你的。我想帮你。”“为什么?”我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因为我姐姐,陈玲。五年前,她也‘意外’去世了。
当时她刚结婚一年,丈夫是陈铭介绍的一个生意伙伴。她死后,那个人得到了一大笔保险金,
然后消失了。”我握紧手机:“你怀疑...”“我怀疑陈铭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陈昊的声音沉重,“但我没有证据。直到听说你出事,模式太像了。
所以我今天特意来参加葬礼,果然等到了你。”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这座城市依旧繁华热闹,却无人知道有一个女人正在为自己的死亡哀悼,
同时策划着一场复仇。“我们能见面谈谈吗?”陈昊问,“我知道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事情。
”我犹豫着。这会不会是陈铭设下的圈套?似乎猜到了我的疑虑,
陈昊说:“你可以选一个公共场所,时间地点都由你定。我只想找出姐姐死亡的真相。
”想起陈铭电脑里那些冷冰冰的聊天记录,想起婆婆那张虚伪的脸,
想起祠堂里我那幅可笑的遗照...“好。”我终于说,“明天下午两点,市中心星巴克。
”挂了电话,我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游戏才刚刚开始。而我,
这个本该躺在坟墓里的人,将要亲手为那些伤害我的人掘墓。第二章星巴克靠窗的位置,
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选择这个位置是因为它视野开阔,便于观察周围情况,
而且靠近紧急出口。我点了一杯美式,手心微微出汗。尽管陈昊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真诚,
但我不能完全排除这是陈铭设下的陷阱。两点整,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推门而入。
他约莫三十出头,眉眼与陈铭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更加硬朗。他环顾四周,
目光最终落在我身上。我下意识低下头,假装看手机。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我的桌前。
“苏小姐?”他轻声问。我抬起头,故作镇定:“你是?”“陈昊。
”他自然地在我对面坐下,点了一杯拿铁,“谢谢你能来。”服务生走后,
我们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他打量着我,我也在观察他。他的手指关节粗大,
像是经常做体力活,与陈铭养尊处优的手完全不同。“你说你知道我还活着。
”我率先打破沉默,“怎么认出来的?”陈昊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
那是我和陈铭结婚那天拍的合照,我穿着婚纱,笑得灿烂。陈昊站在一旁,比现在青涩许多。
“我是摄影师,对人的面部特征和眼神特别敏感。”他指了指照片上我的眼睛,
“你的眼形很特别,内眼角微微下垂,笑起来像月牙。即使你改变了瞳色,戴了口罩,
但眼形和眼神是改变不了的。”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力。在婚礼上,我们只匆匆见过一面,
他竟然能记住这么细节的特征。“你说你想帮我,为什么?”我直截了当地问。
陈昊的表情严肃起来:“因为我怀疑我姐姐陈玲的死不是意外。而你的‘事故’太像了,
模式几乎一模一样。”他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推到我面前。我打开一看,
里面是陈玲的事故报告和死亡证明复印件。死亡原因是“溺水”,
事发地点是度假村的游泳池,时间是晚上十点左右,没有目击者。“陈玲水性很好,
曾经是校游泳队的。”陈昊的声音有些哽咽,“警方认为是意外,
说她可能喝了酒或者突发疾病。但我不相信。”他翻到另一份文件,是一张保险单复印件。
陈玲的丈夫王伟为她购买了高额意外险,受益人是王伟自己。保险购买日期,
恰巧是他们领证后的第二天。我的心一沉。这个模式太熟悉了。“王伟是陈铭介绍的。
”陈昊继续说,“他们说是生意伙伴,但我查过,王伟的公司根本就是个空壳。
陈玲死后一个月,他就带着保险金出国了,音信全无。”服务生送来咖啡,我们同时沉默。
等他走远,我才开口:“你报警了吗?”“报了,但警方说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杀。
”陈昊苦笑,“现场被处理得太干净了。和王伟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搅拌着咖啡,
思考着他的话。如果陈铭真的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那他就是个惯犯。而我,
差点成为另一个受害者。“你为什么认为陈铭参与了?”我问。
陈昊深吸一口气:“因为陈玲去世前一周,曾经找我谈过。
她说发现王伟有些可疑的通话记录,而且陈铭总是有意无意地问她有没有立遗嘱。
她觉得很不安,还开玩笑说如果她出事了,一定要我查清楚。”我的后背一阵发凉。
陈铭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当时我以为他只是关心我们的未来规划。“我试图调查,
但很快就被调到了外地项目。”陈昊说,“一个月后,就传来了姐姐的死讯。
”他眼中闪着泪光,迅速低头掩饰。那一刻,我相信了他的真诚。“我需要证据。”我说,
“能够将陈铭和他母亲定罪的证据。”陈昊点点头:“我可以帮你。我知道陈铭的一些事情,
可能对你有用。”他告诉我,陈铭实际上欠下了巨额赌债,
而他的母亲王秀英一直用家族遗产帮他还债,但那笔钱已经所剩无几。“家族遗产?
”我皱眉,“他妈说他们家是书香门第,但似乎没那么富裕。
”陈昊嗤笑一声:“什么书香门第,那是骗人的。但实际上,
曾祖父那一代确实留下了一笔不小的遗产,由奶奶保管。奶奶去世后,大部分给了大伯,
也就是陈铭的父亲。但他父亲早逝,所以由王秀英掌管。
”这解释了他们为什么如此迫切需要那笔保险金。不仅是为了还债,
还可能是为了维持他们虚伪的体面生活。“还有一个消息。”陈昊压低声音,
“陈铭的那个情人,叫李媛,是一家高级会所的经理。她肚子里的孩子,据说是个男孩。
王秀英非常重视这个孙子。”我想起葬礼上那个穿红衣的女人,小腹微隆,
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原来如此,有了孙子,我这个碍事的妻子就更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对陈昊说,“但这很危险,如果被陈铭发现...”“我不怕。
”陈昊坚定地说,“为了姐姐,我什么都愿意做。而且...”他犹豫了一下,
继续说:“我觉得对不起你。在婚礼上,我看得出你是个好女孩,但我当时没有勇气提醒你。
陈铭的名声在家族里并不好,只是大家都碍于情面不说。”我摇摇头:“不怪你,
即使你说了,当时的我恐怕也不会相信。”爱情让人盲目。我曾经那么相信陈铭,
相信我们的婚姻,直到冰冷的现实给我致命一击。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约定有事通过加密通讯软件联系。临走时,陈昊突然说:“小心王秀英。她比陈铭更狡猾,
更狠毒。陈玲曾经说过,王秀英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这句话让我不寒而栗。回到公寓,我立即联系林薇,把陈昊提供的信息告诉她。
她很快回复:“那个李媛的信息查到了,确实是一家高级会所的经理,背景不简单。
更劲爆的是,我查了陈铭的通话记录,发现他和一个叫‘豹哥’的人联系频繁。
”“豹哥是谁?”我问。“道上放高利贷的,心狠手辣。”林薇发来一个担忧的表情,
“小雅,你一定要小心。这些人不是闹着玩的。”我感到一阵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
陈铭不仅想要我的命,还把我卷入这种危险之中。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自己真的死在了那场车祸中,灵魂飘荡在祠堂上空,看着陈铭和李媛相拥而笑,
看着王秀英抱着孙子,看着我的保险金被他们瓜分。惊醒时,浑身冷汗。凌晨三点,
四周寂静得可怕。我拿起手机,无意中翻到了以前和陈铭的聊天记录。那些甜言蜜语,
如今读来如此讽刺。“宝贝,今天加班吗?我去接你。” “老婆,我妈就那脾气,
你多担待点。” “小雅,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
他的永远是直到保险单生效的那一刻。突然,一条之前忽略的信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三个月前,陈铭发来的:“老婆,我帮你整理了一份健康档案,
记得把最近体检报告发我一份哦,爱你。”当时我以为他是关心我的健康,现在想来,
他可能是在为制造“意外”做准备。什么样的意外死亡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当然是那些有前期健康问题铺垫的。我立刻爬起来打开电脑,登录医院官网。
查看我的体检报告访问记录,发现有一个陌生IP地址多次访问,
时间就在陈铭问我要体检报告之后。我让林薇帮我查那个IP地址,
结果令人震惊:它属于一家私人医疗研究所,专门研究意外死亡案件的医学证据。
陈铭不是在计划,他是在精心策划一场完美的谋杀。愤怒让我浑身发抖。我走进浴室,
用冷水冲脸,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面容,但眼神坚定。我不是陈玲,
我不会无声无息地消失。我要反击。第二天,我做了一件大胆的事:伪装成记者,
拜访了那家医疗研究所。“我想写一篇关于意外死亡医学鉴定的科普文章。”我对前台说,
“不知道是否可以采访一下相关专家?”前台联系后,一位姓赵的医生接待了我。
我故意提到一些典型案例,观察他的反应。当我说到“水中窒息”时,他明显有些不自然。
“这类案例很难鉴定,”赵医生说,“特别是如果没有目击者的话。
”我假装随手翻看办公室里的资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王伟。那是陈玲丈夫的名字!
“医生,这个案例很有趣。”我指着那个名字,“能多讲讲吗?
”赵医生的脸色顿时变了:“对不起,这是客户隐私,我不能透露。
”但那一刻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确信,
陈铭和王伟使用了同一家机构来策划“完美意外”。离开研究所时,我感到既恐惧又兴奋。
恐惧的是对手的狡猾和专业,兴奋的是我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回到车上,我正准备发动引擎,
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游戏开始了,亲爱的‘亡妻’。”我的血液几乎凝固。
有人知道我还活着,并且在监视我。从后视镜中,我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
停在我的车后面。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王秀英冰冷的脸。她对着我,
缓缓露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第三章王秀英的笑容像一把冰刀,直***的心脏。
她知道了?她一直都知道我还活着?我的手心瞬间被冷汗浸湿,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后视镜里,王秀英的车窗缓缓升起,黑色轿车无声地驶离了停车场,留下我独自在车内发抖。
几分钟后,我才缓过神来,颤抖着拨通陈昊的电话。“她看到我了,”我语无伦次地说,
“在医疗研究所外面,王秀英看到我了!”陈昊沉默片刻,冷静地问:“你确定她认出你了?
”“她对我笑了,那种笑...毛骨悚然。”我回忆起那个笑容,仍感到不寒而栗,
“她还发了一条短信,称我为‘亲爱的亡妻’。”“这可能是在试探你。”陈昊分析道,
“如果她确定你还活着,不会只是发条短信那么简单。王秀英是个行动派。
”他的话让我稍微平静了一些。是啊,如果王秀英确定我还活着,第一反应应该是告诉陈铭,
然后想办法让我真的消失,而不是发一条模棱两可的短信。“但这意味着他们已经起疑了。
”我说,“我在研究所的出现引起了他们的警惕。”“那你最近要更加小心。”陈昊警告道,
“我会想办法打听一下他们那边的动静。”挂了电话,我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王秀英的短信可能只是试探,但如果我反应过度,反而会暴露自己。我没有回复那条短信,
而是直接删除了它。然后我开车绕了几圈,确认没有被跟踪后,才回到了公寓。
接下来的几天,我尽量减少外出,通过网络和电话与外界联系。
林薇帮我深入调查了那家医疗研究所,发现它与多起可疑的意外死亡案件有关。
“这家机构不简单,”林薇在视频通话中说,“它的背后有几个大股东,
其中一个是李媛的舅舅。”“李媛?陈铭的那个情人?”我惊讶地问。“对,就是她。
”林薇点头,“看来这不是巧合。我怀疑这是一个专业团伙,专门帮人制造‘意外’。
”我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陈铭和王伟可能只是这个团伙的客户之一。
还有多少“意外死亡”的受害者?“我还查了陈铭的赌债,”林薇继续说,
“他欠豹哥的钱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足足三百万。还款期限就在下个月底。”三百万!
我震惊了。难怪他们如此急于拿到保险金。“豹哥那边有什么动静?”我问。
“据说已经派人盯着陈铭了。”林薇担忧地说,“小雅,你一定要小心。
如果豹哥的人发现你还活着,保险金拿不到,他们可能会对陈铭不利,但也可能迁怒于你。
”这让我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我“死”了,我的父母怎么办?他们还在老家,
完全不知道女儿已经“去世”的消息。我立即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妈妈接的电话,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小雅啊,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最近好吗?陈铭对你好吗?
”我强忍着泪水:“挺好的,妈。就是最近工作忙,可能要有段时间不能联系你了。
公司有个秘密项目,需要封闭式开发。”“这么辛苦啊?”妈妈心疼地说,
“那你要注意身体,别太累着了。”“知道的妈。”我鼻子发酸,“你和爸也要好好的,
我...我爱你们。”挂掉电话后,我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我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恢复正常的生活,回到父母身边。第二天,陈昊带来了新消息。
“我打听到了,王秀英确实起了疑心。”他在加密通话中说,“她在葬礼后清理你的物品时,
发现少了几件首饰和护照。这让她怀疑你可能还活着。”我心一沉。确实,
在策划“死亡”时,
我带走了一些重要物品和几件有 sentimental value 的首饰,
没想到这成了疑点。“但她还不确定,”陈昊继续说,“她发那条短信就是为了试探。
如果你回复或者有什么异常举动,就等于自曝了。”好险。幸亏我没有回复。
“还有一个消息,”陈昊的声音变得严肃,“李媛的产检结果显示,她怀的确实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