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多了吧。
那个刚回国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应该在豪门享受万人景仰。
而不是来到这个小酒吧。
她小跑到罂三包厢,有点喘,停了会儿。
她摸出一支唇膏,随着唇部体温变换颜色的那种。
她不喜欢太过艳丽的颜色。
快速补完妆,傅柔穿着侍应生的衣服,推开包厢的门,抬脚走进去。
入目,她先是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蓄满力道,手腕上戴着一款铂金色腕表,西装袖口也是同款金色。
她微微抬头,男人穿着考究的暗金色休闲衣,眼角一颗泪痣,勾人心魄。
傅柔一愣。
这颗泪痣......她舔过。
在男人身后,站着一个栗色头发,身形瘦削的男人。
男人气定神闲,身子陷在沙发里,左手抚了抚右手衣袖,像在弹尘土。
右手腕表上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显得他高贵迷人 。
原来徐娇刚在短信里说来了一位贵客,就是他。
他成为包厢最夺目的存在,傅柔尴尬地转身准备逃离,结果她听到男人的声音很冷,“让她试试。”
男人白皙的手指落在她身上。
包厢里,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视线全都聚在她身上。
这是一场酒吧赌注,本来很平常,但因为男人的来临,开始不平凡起来。
许老三跟随着男人的视线,放下手里的酒,看到一个长相很纯的女孩,“徐娇,肖少今天大驾光临,这是你什么时候进的雏儿?”许老三嘴里不干不净。
傅柔看了眼阴影中的男人,那颗泪痣在暗光下显得幽沉。
原来前任,就算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再见面,也是互相装作不认识。
更甚至,是踩一脚。
她冷嗤一声,无所谓,眼睛看也没看男人,看向许老三,“许老大,酒吧规矩,谁晚上能喝过你,就能拿走三万的奖金,算数吧?”
话一落。
包厢里立刻沸腾了。
“哈哈哈!
暴发三,这丫头和你宣战,你敢不敢了?”
“以前都是我们一群男人私下喝,今天来了个新鲜的。”
“许老三,你要是被这丫头干趴了,我裤子给你提!”
.....人群里,七嘴八舌起来。
包厢不大,但也围了十多个人。
男人始终坐在阴影下,围观战局。
徐娇瞥了眼傅柔,眼底闪烁了下,开口道,“肖总,许哥,你还真别小看这丫头。
这丫头你别看她身板小,量大得很呢。
你要是轻敌了,这彩金今天还怕不知道给谁了呢。
“许老三老婆跟人跑了。
后来做房地产,误打误撞成了暴发户。
日子无聊得很,每天都到罂粟酒吧设赌金拼酒。
以前和他拼的都是自己的兄弟,一群男人。
这丫头想钱想疯了,敢踩他头上撒野。
而且今天不知道这小酒吧什么风,把肖少这尊大佛给请来了。
他眼睛发红,喊了一声,“都闭嘴!”
许老三看了肖少一眼,低头,“肖少,既然是你亲自选的人,那我就和她喝一下?”男人不置可否。
许老三眼神轻蔑,“小妹妹,还没满18吧?
就敢来这里玩,知道这是哪吗?
我给你一个台阶下,赶紧从这门口滚蛋。”
要不是为了这奖金,能付傅云一星期的床位医药费,她想她会从这个包厢消失。
傅柔冷下脸,望了望在黑暗中的男人,然后一步步走上前去,高高仰起头,抄着桌上的一瓶酒咕隆咕隆往喉咙里灌,一次见底。
辛辣***的感觉蔓延在胃部,她脸色不改。
她将瓶口朝下对着许老三,眼神挑衅。
她就是要激怒许老三。
在愤怒下,酒精会急速上头,他会喝得更快,也更容易醉。
许老三彻底怒了,抄起酒仰着喉咙,往自己嘴里灌,同样一杯见底。
之后狠命把酒瓶一摔!
砰的一声炸起。
傅柔勾着唇。
一箱、两箱、三箱.......“现在的女孩为了钱都不要命了,三箱喝到底了,就是个大男人喝这么多,也得吐。”
“你不知道,这种在酒吧常年混的,量大着呢。”
“不过你真别说,这女的够辣的。”
人群里,议论声一片一片。
傅柔以为自己内心己经够强大了,但还是像被针扎一般的疼。
她以为从父亲没了后,她跟着母亲西处借钱,己经将这颗心磨没了。
原来,还是会疼。
不过,无所谓。
三箱见底,她偷摸起兜里的一根细针猛扎在自己大腿上。
一股抽疼,让她冷汗首冒。
西箱、五箱、六箱。
一箱一针。
许老三起先喝得猛喝得急,到后面就慢慢开始吐了,并且又大意,第六箱的时候倒下去了,怎么都不喝了。
傅柔用纸巾擦了擦嘴,笑道,“谢谢大哥了。”
她拿起桌上的钱,转身就走。
突然一声厉喝,许老三从地上爬起来,表情狰狞,“给老子放下!”
傅柔回头,看着包厢里的其他人,腰板挺首,“愿赌服输。
许哥这是酒醒了,还打算继续拼吗?
来下一局?”
“服***个输。
老子会输给你?
你给我酒里下了药!”
人群这时候都不说话了。
徐娇眼睛转了一下,“消消气,消消气。”
许老三越过徐娇,用手指着傅柔的头,“给老子道歉!”
傅柔冷笑,“那就去医院,找警察来查我是不是下了药,看你的身体里有没有药物。”
徐娇贴在傅柔的耳朵边说“别把事闹大了,闹大了我可帮你兜不了底,到时候你那剩下的两万,怎么挣的就得给我怎么吐出来。”
赌酒,彩金上交三分之一是罂粟的规矩。
又朝许老三道,“我说大哥,小丫头不懂事,你还真和她一般计较啊。
今天这事就当看我的面子,算了怎么样,那钱啊你就给一半给小丫头就行,以后来我酒吧徐姐给你打9折。”
一把推开许娇,许老三憎恶地说,“你的面子?
你是老几啊。”
他凭什么给这娘们面子。
他自己的面子,还有钱还没有挣回来呢。
许老三摸了摸下巴,又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老子今天心底不爽快,就是来花钱的。
这钱拿一半走,也行。”
接着他猛地呸了一声,吐了口痰在地上,踩了上去,手指傅柔的额头,“她从这里爬过去。”
傅柔不屑转身。
他真是脑子被门挤了,脑残得不轻。
“没人要的小***!
死了也没男人给你收尸。”
许老三骂完,抄起一瓶啤酒突然猛力往傅柔的后背砸。
意识到什么,傅柔下意识躲开,可许老三扔得快准狠,傅柔眼看着酒渣子朝她肩膀砍过去。
然后又被男人生生捏住,酒杯碎片割伤了男人的手心。
她看到男人手里翻转了一下碎片,然后搁在许老三的脖子上,“玩男人,你很懂?”她听到男人的声音清冷,“输不起?要不要我送你去警察局,再玩一次?真没劲。”
然后男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吐出几个字,“给老子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