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核心圈层自然而然地汇聚在由校友捐赠的、请来前星巴克首席设计师打造的精品咖啡吧。
这里供应着单产地手冲和精致的法式甜点。
江煜、周闻阳和陈冕占据了一张靠窗的桌子，窗外是精心养护的日式庭院。
“所以，下午学生会内部会议，重点是初审校庆各部的提案，”江煜抿了一口手冲瑰夏，看向陈冕，“文艺部那个预算案，争议点在哪？”
陈冕划动着平板屏幕，语速平稳：“他们想仿造一个‘威尼斯水城’主题区，包括引入活水系统和租借两条贡多拉。
预算超标百分之两百，且存在安全隐患。
最重要的是，”他顿了顿，看向江煜，“沈副会长己经明确反对了。”
周闻阳正在和一块覆盆子慕斯作斗争，闻言抬头，眼睛发亮：“贡多拉？
酷啊！
能开吗？
我要当船夫！
沈大小姐又咋了？
她觉得不够‘高级’？”
他模仿着沈念初可能用的冷淡语调。
江煜用杯垫轻轻敲了下他的手背：“吃你的蛋糕。
……她具体怎么说？”
他问陈冕，语气听起来只是公事公办。
陈冕推了推眼镜：“‘缺乏精神内核，流于肤浅的堆砌，且与我校倡导的可持续发展理念相悖’。
原话。”
他复述得一字不差，仿佛早就料到会被问及。
周闻阳吹了声口哨：“哇哦，还是这么一针见血。
不愧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的沈念初风格。”
江煜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些许复杂的意味，像是无奈，又像是早己料到。
“知道了。
那基本可以pass了。
外联部那边呢？
企业赞助谈得怎么样？”
他迅速把话题拉回正轨，不愿再多谈沈念初的意见，尽管那意见分量极重。
与此同时，图书馆底层的中庭休息区，则更多是高一年级和部分奖学金生的聚集地。
气氛相对轻松，但也隐约存在着无形的界限。
林薇选择坐在一个能观察到入口和部分高二咖啡吧方向的角落。
她面前摊着几本新发的教材和一本厚重的《明德年度纪事》。
旁边几个女生正兴奋地低声讨论： “看到没？
刚才江煜学长过去了！
他喝咖啡的样子都像在拍广告！”
“听说他SAT首考就1550+？
还拿了AMC全球前1%？”
“家世也好啊……真正的天之骄子。”
“诶，你们说他和沈念初学姐是不是……？”
“不可能吧？
他们两家不是据说……嗯，你懂的。
而且沈学姐那样，感觉对谈恋爱没兴趣，只对征服GPA和常春藤有兴趣。”
林薇像是完全沉浸在校年鉴里，指尖慢慢滑过一张“优才计划”小组的合影。
照片上的学生们笑容灿烂，背景是某个实验室。
她的目光在照片边缘一个略显模糊的男生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不动声色地翻过一页。
她拿起手边的橙汁喝了一口，耳朵却精准地捕捉着西周流动的信息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