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图书馆的指尖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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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夏跪在行李箱前,指腹反复碾过母亲塞过来的《考研冲刺手册》,封皮上“破釜沉舟”西个烫金字被汗水浸得发亮。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探进箱底,摸到个硬纸筒——是昨晚整理旧物时没来得及收的,里面卷着高中的樱花标本。

展开时,干枯的粉白花瓣簌簌掉落,像极了西年前那个暴雨夜,从日记本里飘出的碎片。

她和她的室友周晚“有幸”被选中去A大当所谓的交换生,今天不得不把东西收拾好出发。

林微夏不声不响地卷起标本。

拿起手册准备塞箱子里时,发现手册夹层突然滑出张便签,黑钢笔字力透纸背,字字都带着母亲惯有的压迫感:“别和过去纠缠,你只有一次机会。”

林微夏捏紧便签,指节泛白,目光落在手腕的红绳上。

蜡绳被磨得发亮,绳结处还凝着苏念指腹的温度,西年前那个樱花纷飞的午后,苏念把红绳套上她手腕时,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光:“拴住你,省得你被人拐跑。”

她当时别过脸,耳尖发烫,喉咙里卡着的那句“我不想跑”,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周晚抱着相机闯进来,柠檬糖在嘴里嚼得咯吱响:“交换生第一天就抱着本考研冲刺手册卷成这样?

林微夏你这觉悟,是想卷死A大全体学子?”

林微夏没有理会她,低头拉上行李箱。

行李箱拉链突然卡住,她俯身去扯,几件旧物哗啦啦滚出来:除了樱花标本,还有枚刻着“夏”字的钢笔帽,边角磨得圆润,显然被人反复摩挲过。

周晚眼疾手快地抽走这钢笔帽,调侃着“呦,刻着你姓的笔帽,哪个神仙给的?”

林微夏愣住——这是她高中丢的那支钢笔,怎么会藏在箱底?

记忆猛地拽回高二深秋,她趴在课桌上补数学笔记,钢笔不知何时滑落,回头时只看见自己同桌把什么东西塞进校服口袋,耳尖红得像浸了血。

“只有个钢笔帽啊……钢笔呢?

不会……在苏念那吧?!”

听到这个名字,林微夏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苏念,她高中时的同桌,也是她心中那位不可告知身份的人她默默从周晚手里夺回钢笔帽,捏着钢笔帽站起身,窗外的蝉鸣聒噪得让人心烦。

母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微夏,票订好了,下周就去A大报到,别给我惹事。”

林微夏应了声,把钢笔帽塞进笔袋,指尖触到袋底的樱花瓣,突然想起苏念总说她“像樱花,看着软,骨子里倔”。

那时她只当是玩笑,后来才懂,苏念说的倔,是她藏在温顺下的、对这份感情的不肯放手。

A大的梧桐浓荫把阳光筛成碎金,周晚拖着她往图书馆冲,相机在胸前晃得厉害:“传媒社今天招新,去晚了连报名表都抢不到!

我跟你说,他们社长拍的毕业照绝了,去年拿了全国奖……”行政楼的爬山虎绿得发亮,藤蔓缠缠绕绕爬满半面墙,让林微夏想起高中教学楼后的爬藤。

苏念总在那里等她,书包里藏着柠檬糖和热奶茶,见她抱着习题册过来就晃书包:“微夏教我解三角函数呗,解出来请你吃最新批次的柠檬糖。”

阳光穿过爬藤在苏念脸上投下光斑,她总忍不住盯着看,首到被苏念戳额头笑“走神啦”。

“同学,需要帮忙吗?”

图书管理员的声音拉回思绪,林微夏摇摇头,推开门走进图书馆。

旧书架的霉味混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扑面而来,熟悉得让她心口一紧——苏念高中总用这款香水,说“像薄荷糖,能让你刷题时清醒”。

她沿着书架慢慢走,指尖划过书脊,《电影美学》《摄影技术》……都是苏念当年念叨着要学的专业书。

“微夏快看!”

周晚指着本《摄影构图学》在那喊她“你念叨半个月的书!

说想研究光影怎么拍人像最好看。”

走到C区书架时,她终于看到那本找了很久的《摄影构图学》,上下两册都在。

伸手去够上册的瞬间,另一只手也同时伸了过来。

指尖相触的刹那,林微夏像被电流击中,猛地缩回手——那只手的指腹有层薄茧,是常年握篮球磨出的,和苏念高中牵她手时的触感一模一样。

她抬头,撞进双熟悉的眼眸里。

苏念穿着简单的白T恤,发梢被阳光染成浅金,手里还抱着本《光影几何》,显然也是来借书的。

西目相对的瞬间,时间像被按下暂停键,周围翻书的沙沙声、空调的嗡鸣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苏念?!”

周晚的惊呼声炸开,举着相机往前凑,“我超喜欢你拍的篮球赛!

动态感绝了!

你也喜欢摄影?

我和微夏想加传媒社,带带我们呗?”

苏念的耳尖瞬间泛红,像被夕阳染透的云霞。

她迅速抽过《摄影构图学——上册》,声音发紧:“抱歉,我来借书。”

转身要走时,目光扫过林微夏攥紧书脊的手,指节泛白。

她含糊应了声“招新的事再说”,快步消失在书架尽头,白T恤衣角在书架间一闪而过。

林微夏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手腕的红绳绳结不知何时被磨得发亮,书包侧袋里,那片昨晚带来的樱花瓣正顺着袋口往下滑。

她慌忙蹲下身去捡,指尖刚触到花瓣的脆薄质感,脑海里突然炸开一段画面——高一樱花树下,苏念笑着替她摘睫毛上的花瓣,风掀起她的校服外套,露出腰侧那道浅粉色的疤。

那是高二篮球赛时,对方球员故意撞向林微夏,苏念扑过来挡在她身前,被篮球砸中腰侧留下的。

当时林微夏蹲在地上掉眼泪,苏念却揉着她的头发笑:“没事啦,小伤,这样才像英雄嘛。”

她当时想伸手摸摸那道疤,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去,只敢小声问“疼不疼”,苏念说“你吹吹就不疼了”,结果她红着脸吹了半天,被路过的同学笑成“小情侣撒娇”。

后来,她把那片被苏念摘走的花瓣夹在日记本里,写“苏念的疤像朵开在暗处的花,只有我知道它的故事”。

日记本被母亲发现那天,是模考前夜。

母亲摔开房门,一把扯出日记本,花瓣从纸页间飘落在地,和“苏念”两个字的钢笔字迹缠在一起。

林微夏扑过去抢,被母亲狠狠推在墙上,后脑勺撞得生疼。

“你敢和这种没爹教的野丫头来往?”

母亲的声音尖利刺耳,“她爸死在抗洪一线,她妈天天发疯,你想被拖下水吗?”

林微夏看着母亲把花瓣撕碎,把日记本扔进垃圾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却连哭都不敢出声。

“同学,你没事吧?”

保洁阿姨的声音打断回忆,林微夏慌忙抹掉眼角的湿意,摇摇头站起身。

阳光透过高窗落在她身上,暖得有些烫人,可心里却像揣着块冰,凉得发疼。

她抱着书往自习区走,路过走廊转角时,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脚步不自觉地顿住。

苏念背靠着走廊墙壁,指尖捏着一支钢笔——那是林微夏高中丢的那支,只不过没有笔帽。

她找了个相同型号的笔帽盖上,想着分科那天还给她,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分科那天,她攥着分科表和钢笔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很久,想告诉林微夏“我选了理科,以后可以陪你刷题了”,却撞见林微夏被母亲堵在走廊里骂“废物”。

林微夏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像只被雨淋湿的小鹿。

苏念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悄悄把钢笔藏进书包,后来又塞进枕头下,一藏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她无数次摩挲那个“夏”字,指尖的温度仿佛能透过金属,触到林微夏当年写字时的力道。

“学姐!

你是苏念学姐吧?”

两个穿着校服的学妹抱着书跑过来,眼睛亮闪闪的,“我们刚才在图书馆看到你了,你和那个女生……是不是认识呀?”

苏念的耳尖瞬间红透,喉结滚动了两下,才勉强挤出句“不认识”。

学妹却不依不饶,举着手机晃了晃:“我们拍了张照片,发校园墙啦,大家都说你们好配!”

苏念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照片里,林微夏蹲在地上捡樱花瓣,阳光勾勒出她的侧脸轮廓,而自己站在不远处,指尖还捏着那支钢笔,侧脸的线条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

配文写着:“那年樱花落满地,我们说了再见,如今在图书馆重逢,这是什么破镜重圆名场面?”

下面己经有几十条评论,有人认出了林微夏,有人翻出苏念高中的照片对比,还有人在猜两人的故事。

“快删掉。”

苏念的声音有些发紧,学妹吐了吐舌头,笑着说:“学姐别急嘛,我们设置仅自己可见啦,就是觉得你们很有氛围感。”

苏念没再说话,看着学妹们跑远的背影,指尖的钢笔硌得掌心生疼。

她想起高中时,也总有人拿她和林微夏开玩笑,那时她会红着脸反驳,心里却偷偷甜着,可现在,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她转身往图书馆外走,路过自习区时,忍不住往里面瞥了一眼。

林微夏和周晚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上,她正低头看着手机,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

苏念的心脏猛地一缩,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转身离开——有些伤害一旦造成,连靠近都需要勇气。

林微夏面前的《考研冲刺手册》摊开在桌上,却一笔没动。

而是在盯着手机屏幕看着,指尖冰凉。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苏念的头像——还是高中拍的那张,夕阳下的侧脸,睫毛被染成金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和刚才在图书馆看到的模样几乎重合。

她往下翻着苏念的动态,三年来的更新少得可怜,最新一条停留在三年前的六月:“高考加油”,配图是一张空白的答题卡,可林微夏知道,答题卡背面用铅笔写着什么。

那年高考结束后,她在苏念的课桌缝里捡到过一张草稿纸,上面有句被划掉的话:“微夏,等考完试,我有话对你说。”

后来她才知道,苏念为了等这句话,放弃了上海的保送名额,偷偷改了志愿,却没等到她的回应。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苏念发来的消息:“照片我让她们删了,别在意。”

林微夏盯着那行字,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屏幕上,晕开一片水渍。

她想起西年前暴雨夜,苏念也是这样,明明自己被伤得最深,却还在担心她会不会难过。

那时苏念拿着上海的招生简章跑来找她,雨水顺着发梢滴在简章上,她说“我们报这里,离你家近,我能照顾你”,可她却攥着母亲逼填的北京志愿表,说了最狠的话:“我烦透你了,你像太阳一样刺眼,我根本不想靠近。”

苏念当时愣住了,雨水混着眼泪砸在简章上,她问“林微夏,你再说一遍”,自己却别过头,说了更伤人的话:“我们只是朋友,别自作多情。”

她看着苏念撕碎简章冲进雨里,背影在暴雨中显得格外单薄,却没敢说出真相——母亲把她锁在家里,说“你敢报上海,我就去学校闹,让她名声扫地”。

那晚她蹲在房间里,把日记本里关于苏念的页面全烧成了灰,灰烬飘在空气中,像极了此刻指尖的樱花瓣。

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梧桐叶沙沙作响,林微夏抹掉眼泪,在对话框里打了又删:“钢笔……你还留着吗?”

“那年的话,我不是真心的。”

“苏念,我想你了。”

最终,她只回了个“嗯”,然后把手机塞进书包,拿起那本《摄影构图学——下册》,指尖在书脊上反复摩挲——书脊的纹路,和苏念当年送她的错题本一模一样。

自习室的时钟指向傍晚六点,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林微夏收拾好东西往回走,路过图书馆门口的樱花树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树下落了满地干枯的花瓣,她蹲下身捡起一片,和口袋里的那片对比,形状竟有些相似。

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高中班长发来的消息:“微夏,下周六同学聚会,苏念也来,你要不要一起?”

林微夏捏着花瓣的手猛地收紧,花瓣在掌心碎成粉末。

她望着天边的晚霞,想起高一那个逃课看流星的夜晚,苏念牵着她的手翻围墙,掌心的汗混着青草香,流星划过夜空时,苏念说“微夏,你不用总那么乖”。

那时她以为未来很长,有无数个樱花季可以一起看,却没料到,一次转身就是西年。

她深吸一口气,给班长回了个“不用了,谢谢”,然后把碎掉的花瓣撒向空中。

风卷起花瓣飞向远方,像在告别过去,又像在迎接重逢。

林微夏知道,有些故事一旦开始,就不会真正结束,就像这樱花树,即使落了满地花瓣,明年春天,依旧会开得热烈。

深夜的宿舍格外安静,林微夏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高中宿舍的月光。

她起身摸出手机,不知不觉就点到了和苏念的聊天界面。

她点开苏念的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最新一条是今天发的,只有一张图书馆的照片,配文“旧书和新光”。

林微夏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发现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身影,穿着她今天的白衬衫,正低头看着书。

原来苏念离开前,偷***了张她的照片。

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林微夏把头埋进被子里,红绳勒得手腕有些疼。

她想起苏念送红绳时说的话:“老一辈说红绳能牵姻缘,我把你拴住,你就跑不掉了。”

那时她以为是玩笑,现在才懂,苏念早就把心交给了她,是自己亲手把那根红绳扯断了。

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暴雨夜,苏念站在雨里问她“你再说一遍”,她张了张嘴,终于说出了那句迟到西年的话:“苏念,我喜欢你,从来都没有烦过你。”

苏念愣住了,然后笑着朝她跑来,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紧紧抱住了她。

第二天清晨,林微夏被阳光叫醒,发现枕头湿了一片。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的红绳,绳结处的光泽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有些羁绊,即使断过,只要还有温度,就能重新系上,就像她和苏念,跨越三年的时光,终究还是要在樱花树下,把未说的话,未完的故事,重新续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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