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妙手回春，声名初播
那妇人三十上下，头发枯黄，脸上愁苦得能拧出水。
衣服打满补丁，洗得发白。
手里紧紧攥着个五六岁男孩的手。
男孩瘦得像豆芽菜，眼睛大大的，满是害怕，不停吸着鼻子。
两人怯生生扒着门框，不敢进来。
殿里光线昏暗，神像脸都看不清，更显得阴森。
张清源心里叹口气。
这年头，穷苦人真难。
他尽量让语气温和点：“福生无量天尊。
居士，请进来说话。
何事？”
那妇人像是被惊醒，拉着孩子噗通就跪在门口冰冷的泥地上，砰砰磕头。
“道长！
求您发发慈悲！
救救俺家铁蛋吧！”
声音带着哭腔，绝望得很。
男孩也跟着磕，小身板抖得厉害。
“起来说话，地上凉。”
张清源上前虚扶一下，“孩子怎么了？”
妇人被扶起，眼泪掉得更凶，指着男孩的腿：“俺家铁蛋…前几日贪玩掉河里，捞起来后就发起高烧，浑身滚烫！
吃了郎中的药也不见好，腿…腿还肿起来了，疼得首哭！”
张清源皱眉，蹲下身。
撩开男孩破旧的裤腿。
嘶——！
小腿肿得发亮，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摸上去烫手。
几个水泡破了，流着黄水。
典型的严重感染，在这时代，搞不好要截肢甚至送命！
男孩疼得一哆嗦，却没敢哭出声，咬着嘴唇，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妇人噗通又跪下了：“郎中…郎中说没法子了…让俺准备后事…道长，俺就这一个娃啊！
求您显显灵吧！”
香火：+1（来源：妇人绝望的祈求）张清源心头一紧。
这香火，拿着烫手。
他不是神仙，但这情况，见死不救，道心过不去。
“我尽力。”
他沉声道，再次扶起妇人。
手轻轻按在男孩滚烫的额头。
运起《清净经》，保持灵台清明。
另一只手虚悬在那条吓人的伤腿上方。
集中精神！
调动那丝可怜的元炁！
斡旋造化！
调理生机！
消炎退肿！
止痛！
清微的气流透过指尖，缓缓渡入男孩体内。
慢！
太慢了！
汗珠从张清源额头滚落，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白。
丹田里那点元炁眼看又要见底。
妇人紧紧捂着嘴，大气不敢出，眼睛死死盯着儿子的腿。
几分钟后。
张清源差点站不稳，晃了一下。
效果有，但不大。
红肿消退了一丝丝，没那么吓人了。
男孩紧皱的眉头舒展了点，呼吸似乎顺畅了些。
“暂时…稳住了。”
他声音沙哑，累得像跑完马拉松，“去打点干净温水，慢慢喂他喝点。
再弄点盐水，给他轻轻擦洗伤口周边，千万别碰破水泡！”
他能做的就这么多。
消炎退烧，激发孩子自身免疫力。
剩下的，看命。
“谢谢活神仙！
谢谢活神仙！”
妇人看到儿子似乎好受点了，又要磕头，被张清源拦住。
“我不是神仙，略通医术。
能否挺过去，看孩子造化。”
他实话实说。
家里一贫如洗，实在拿不出东西答谢。
妇人窘迫地西下看着，最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兩個還帶著體溫的雞蛋。
“道长…俺家就…就这个了…您别嫌弃…”她臉紅得像燒起來，聲音細若蚊蠅。
张清源看着那两个沾着草屑的鸡蛋，又看看面黄肌瘦的母子，心里堵得慌。
他最终只拿了一个，把另一个塞回孩子手里：“这个，权当药资。
另一个，给孩子补补身子。”
揣着那个温热的鸡蛋，在母子俩千恩万谢、一步三回头的目光中，张清源回到了清风观。
刚踏进观门。
心有感。
信众：+2香火：+7（来源：母子感激供奉）涨了！
信众是那对母子！
香火是她们最虔诚的感激！
虽然元炁耗尽，头晕眼花。
但在那丝香火之力滋养下，恢复速度明显快了一截！
他把那个鸡蛋，小心地放在神像前那歪歪扭扭的供桌上。
“祖师爷在上，弟子今日，总算行了点实在事。”
虽然只是开始，虽然依旧艰难。
但他仿佛看到，一条清晰的路就在脚下——行善积功，聚香火，以此修行，以此弘道。
盘膝坐下，再次尝试运转《清净经》。
这一次，有香火助力，入定快了许多。
殿外夕阳西下，残光给破观镀了层金边。
好像，没那么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