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人惊惧，初试锋芒
龙国军队强大的纪律性和组织能力在极端环境下展现了其价值。
在高级军官们（他们大多在指挥车或装甲更厚实的车辆内，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诡异现象的影响）通过仍能使用的内部有线通讯和传令兵艰难地取得联系后，一套紧急预案被迅速启动——尽管这预案绝不包括“集体穿越”这种离谱情况。
一名大校旅长暂时成为了最高指挥官（原定演习总指挥是一位少将，但其所在的指挥车暂时失联，正在紧急排查中）。
命令一道道下达：各单位清点人员装备，技术兵种全力抢修通讯和动力系统，侦察单位立即向外进行武力侦查！
几辆猛士越野车试图发动，但大部分电子打火的车辆毫无反应，只有少数老型号的柴油卡车经过机械手动应急处理后，喘着粗气重新轰鸣起来，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传出老远。
无人机操作员试图放飞几架小型侦察无人机，只有最基础、电子系统最简单的型号勉强升空，摇摇晃晃地向着西周飞去，将模糊的图像传回临时架设的简易屏幕前。
李秀山和云峰被一队神色紧张的士兵“请”到了队伍相对核心的位置，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控制。
两个平民出现在这种场合，太过诡异。
一名上尉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讯问，但李秀山的快递员身份和云峰的保安经历听起来都无比荒诞，无法解释现状。
上尉眉头紧锁，让他们待在原地不许乱动，派了两名士兵看守。
“峰子……云峰？”
李秀山看着旁边同样脸色发白的云峰，试着小声搭话，他记得订单信息上的保安名字。
云峰猛地回过神，看向李秀山，眼神里还残留着惊骇，但退伍兵的底子让他比李秀山稍微镇定些：“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他妈来送快递啊！”
李秀山哭丧着脸，“谁知道遇上这破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我们是不是……不知道。”
云峰打断他，声音干涩，“但肯定出大事了。
你看那边。”
他悄悄指了指远处。
透过车辆缝隙，李秀山看到几名技术兵正围着一名被从坦克里抬出来的士兵，那士兵痛苦地捂着耳朵***，指缝间有血迹渗出——那是之前诡异嗡鸣声的受害者。
更远些，几名军官正围着一张摊开在引擎盖上的地图激烈争论，但很快发现地图完全对不上现状，气得一把将地图摔在地上。
一种无言的恐慌在沉默的士兵中弥漫。
虽然纪律让他们坚守岗位，但那紧握着钢枪的、微微颤抖的手指，那不断扫视陌生地平线的、充满惊疑的眼神，无不透露着他们内心的惊涛骇浪。
钢铁巨兽失去了大部分动力和眼睛（观瞄系统），变得如同笨重的铁疙瘩，这更加深了这种不安。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声音隐隐传来。
不是引擎，不是风声。
像是……某种号角？
沉闷，苍凉，带着一种原始的穿透力。
紧接着，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
“有情况！”
警戒哨兵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手指指向东侧的一个土坡。
所有人心头一紧！
军官立刻举起望远镜，士兵们哗啦啦一片拉枪栓上膛的声音，炮塔开始艰难地依靠备用人力驱动缓缓转动。
只见土坡后方，烟尘滚滚升起！
率先出现的，是一面破烂不堪的黄色旗帜，上面绘着一个看不懂的狰狞兽首。
紧接着，如同潮水般涌出的，是骑兵！
数十名骑兵，穿着杂乱的、看起来像是皮甲和锈蚀铁片混搭的铠甲，手里挥舞着弯刀、长矛，甚至还有骨朵！
他们嚎叫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声，以一种混乱但极具冲击力的阵型，朝着这支突然出现的“铁疙瘩”队伍发起了冲锋！
马蹄践踏着黄土，卷起漫天烟尘，那股一往无前的野蛮气势，足以让任何未经战阵的人心胆俱裂！
“古代……骑兵？”
李秀山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大脑彻底宕机。
眼前的景象，比他这辈子看过的所有古装剧都要真实一百倍，那股子沙场血腥气隔着老远仿佛都能闻到。
云峰也倒吸一口冷气，瞳孔骤缩。
作为退伍兵，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冷兵器时代军队冲锋带来的压迫感！
“他们……冲我们来了！”
军队这边也出现了一阵骚动。
军官们同样震惊莫名，但他们反应更快。
“准备战斗！”
旅长大校的吼声通过扩音器响起，压下了所有不安，“各单位注意！
非我方制式装备目标出现！
警告射击！
一排，警告射击！”
命令迅速传达至最外围的一个步兵排。
排长看着那越来越近、面目狰狞的古代骑兵，额头青筋暴起，嘶声下令：“一班！
自动步枪！
正前方！
警告射击！
打！”
哒哒哒！
哒哒哒！
清脆而爆裂的枪声猛然炸响！
不同于任何这个时代己知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咆哮，瞬间撕裂了原野上的喧嚣！
一个班的士兵，七八支95式自动步枪，朝着骑兵冲锋路线前方百米左右的地面，喷吐出灼热的火舌！
子弹噗噗地钻进泥土里，激起一排排密集的土浪！
效果是立竿见影，且远超想象的！
正在冲锋的古代骑兵们，根本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他们只听到一连串从未听过的、震耳欲聋的恐怖巨响，看到对方阵中冒出阵阵白烟，然后自己前方的地面就被打得如同沸腾了一般！
战马首先受惊！
动物对未知和巨响的天生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训练！
希律律的悲鸣声中，冲在最前面的战马人立而起，或是惊惶地原地打转，拼命想把背上的骑士甩下去！
马上的骑兵更是魂飞魄散！
他们看不清子弹，只能看到地面诡异的炸裂和听到那夺魂索命般的怪响！
“妖法！
是妖法！”
“天雷！
他们引来了天雷！”
骑兵队伍瞬间陷入极度的混乱！
有人被受惊的战马甩下背脊，有人拼命想勒住坐骑，冲锋阵型彻底崩溃。
他们的嚎叫变成了惊恐的尖叫，脸上之前还带着的嗜血和狂热，此刻全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
那面黄色的旗帜也歪倒下去，被混乱的马蹄践踏。
仅仅一轮警告射击，甚至没有瞄准任何人，就将这支古代骑兵的冲锋彻底瓦解！
现代军队这边，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开枪的士兵自己。
他们看着对方人仰马翻、哭爹喊娘的混乱景象，看着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古代骑兵此刻如同见了鬼一样拼命调转马头想要逃跑，一种极不真实的荒诞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强大优越感，悄然滋生。
原来……他们这么不堪一击？
李秀山和云峰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自动步枪的射击声还在耳边回荡，那声音充满了现代工业的力量感，与对面冷兵器的原始和脆弱形成了无比强烈的对比。
这就是……降维打击？
仅仅只是声音和一点视觉威慑，就造成了这样的效果？
一名似乎是头领的骑兵，骑术稍好，勉强控制住了受惊的战马，他离得最近，清晰地看到了子弹打入地面激起的土浪，也看到了那些手持“烧火棍”、穿着奇异服饰的士兵冷漠的眼神。
无边的恐惧攫住了他，他发出一声怪叫，再也不顾上其他，狠狠一抽马臀，跟着溃散的队伍亡命奔逃，连掉落在地的弯刀都不敢回头去捡。
荒原上，只留下几匹无人驾驭的惊马在原地打转，以及几个摔得七荤八素、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骑兵。
战场形势，在短短十几秒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
钢铁洪流依旧沉默，但一种无声的震撼和明悟，己经深深烙印在现场每一个现代人的心中。
他们拥有的力量，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似乎是……神明般的存在。
而李秀山和云峰，作为这历史性一幕的最近距离目击者，心脏狂跳，血液仿佛在燃烧。
恐惧依旧存在，但一种前所未有的、难以言喻的兴奋和野望，也开始悄然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