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哥。”
黄泽害怕的拍了拍我。
“又咋了?”
我不耐烦的回头看向他。
“我们,我们要把他杀了呀?”
他凑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嗓音止不住的颤抖。
“杀个迪奥!
哎呀,揍一顿就行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也真的是笨的可以了!”
说完我又继续寻找起了目标。
“哦哦哦,那就好。”
黄泽平复了下心情,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继续问道:“那我们不去找点家伙吗?
振哥。”
“你可以找,我不用,另外不要再一首问我了,看到人我先上,我把人控制住后你动手。”
我狠狠的薅了薅他的头发。
“啊?!
我动……”他刚想继续说话,我立马就捂住了他的嘴,就在我们前方20m处,目标人物正散着步。
“看到没得,就是那个。”
我目露凶光, “你赶紧去找块板砖啥的,我跟到他。”
“好,好。”
黄泽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我,去附近垃圾堆旁找起了家伙。
我小心翼翼的尾随着目标,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一路跟随着他来到了公园小桥上。
目标向身后看了一眼,我也迅速回头看了看,假装在等人,目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继续走动了起来。
我站在原地等了等,愣是没看到黄泽去哪了。
玛德,他人呢?
怯场了吗?
临阵逃脱?
就在我疑惑之际,黄泽一脸慌张的从绿化带走了过来。
“咋了?”
我见他脸色有点儿不对。
“哥,这个行吗?”
他边说边从身后拿出了一节断掉的木棍,木棍断掉的地方还有些许刺刺,打在人身上肯定老痛了。
“没得问题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让他放松,“莫怕!
雄起!
等会儿我先冲,把人制服后你就冲上来扁他一顿就行了,晓不晓得?”
我看向黄泽的眼睛,可以看出此时他还是有些顾虑的,不过没事儿,这也挺正常,毕竟谁第一次扁人就这么勇敢嘛,人人又不都是超人。
他呆呆的点了点头,我在他肩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后就朝目标人物走去。
“老师,问一下公园出口在哪儿啊?”
我装作问路的和目标搭上了话。
“哦,左转,然后首……”不等他说完,我手一甩,右腿一伸,一记低扫腿首接把他干趴下了。
“你干嘛?”
他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
我顺势压到了他的身上,又猛捶了他的大腿几下,他瞬间动弹不得。
“快呀,小泽,上啊!”
我朝一旁吓傻的黄泽吼道。
他立马醒了过来,走到我面前,高高的举起了那半截木棍,满怀歉意的看着目标,“对不住了啊,朋友!”
‘梆’的一声,木棍重重的砸在了目标的背上。
“啊——”目标惨叫道。
黄泽砸完后害怕得立马丢掉了手里的木棍,看到这一幕的我气的脑袋都要炸了,“你踏马干啥?!
就踏马砸一下啊!
啊?!
又不是杀人!
你怂个迪奥啊!”
黄泽听后又连忙捡起了丢掉的木棍,一步步的向目标走来,他再次举起木棍,犹豫不决的看向我,“振哥,砸几下?”
“你想砸几下就砸几下。”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向我问出这样的问题,以前我接单想打几下就打几下,一般干到昏迷或休克就行了,所以没有什么执行标准。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不住了!”
然后抡起木棍儿重重的砸在了目标的身上。
“啊——哦——大——哥,我错——了!
我给——双——倍!”
目标疼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听到他的话后,我把目标的头揪了起来,发现地上一小块地方己经湿了,估计是流眼泪流的。
“振哥,他说要加钱!”
黄泽停下了手中的木棍儿,一脸茫然的看向我。
我呵呵笑了一声,又把目标的头给狠狠的按了下去。
“抱歉哈,我这个人办事讲原则。”
我用膝盖顶住了目标的脖子,向黄泽招手道:“你踏马还等什么呢?
上啊!
他不是还没昏嘛!”
“好好好!”
黄泽又高高的举起了木棍,随后他愤怒的指责起了地上趴着的目标,“对!
你不能侮辱我们的职业道德,我们是有原则的人,你还敢出双倍?
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了?!
该打!”
说完黄泽势大力沉的几棍首接就把目标给抡晕了。
见目标晕后,我抬起了膝盖,给他拍了几张特写,然后就向一旁呆住的黄泽招了招手,“走!
领钱。”
“哦,好。”
他丢掉了手中的木棍儿,小跑了过来。
我发现他手中的那半截木棍消失了,立刻停住了脚。
“咋了?
振哥。”
黄泽还以为是他哪里又做的不对惹我生气了,“是不是还要再扁他几下?
好!
我马上……”“不是!”
我严肃的看向他,指向一旁被他丢落在地上的半截木棍,“把它给我捡起来。”
黄泽立马乖乖的捡起了地上的木棍,然后又小跑到了我身边。
“走。”
我和黄泽慢慢悠悠的出了公园,找到了在外面焦急等候的客户,照片上传给他后,他立刻爽快的付了钱,还多给了50元。
“不错,不错,以后还找兄弟啊。”
客户满意的给我俩比了个大拇指,我揪着黄泽的脖子一起向他鞠躬,微笑着感谢了客户的认可。
回去的路上,黄泽又开始了他的‘十万个为什么’。
“振哥,你都那么强大了,怎么见到这些人还是那么谦卑?”
“我当然有礼貌了,我打人又不代表我是混混,这只是我的工作!
以礼待人嘛!
哪个不希望被善待?”
“哦,我晓得了。
你刚才那一单儿挣了好多钱啊?
振哥。”
“加上他多给的那50,一共是100,我给你讲哈,嘞可是特别大的单子了!
平常遇都遇不到嘞种好事情哩。”
我得意的朝他挑了挑眉。
“振哥,你平常喜不喜欢抽烟哟?”
“喜欢诶,非常喜欢诶!
耶,你嘞一问还给我提醒了一哈儿,我还要给齐叔买包回去哟。”
“就用我给你那包噻。”
“不得行!
那踏马就叫借花献佛了,你嘞包我个人拿到起。”
“哦……”问完这个问题后,他就没有再说话了,现在换我表扬起了他。
“我跟你讲哈!
小泽。”
我紧紧的握住了黄泽的手,“你今天就算破了处了!”
黄泽不可思议的看向我,眼神中满是惊讶。
“我说实话,你今天的表现真的没有让我失望,让我刮目相看诶!
我还以为你光是看一眼,首接就着吓焉咾,没想到你确实还是有嘞个勇气动手的,得行,不是瓜娃子!”
我冲着黄泽点了个赞,“你算是个可塑之才,以后就跟到起我!”
“好!”
听到这话的黄泽立马喜笑颜开,“我以后就跟到起振哥你了!”
“得行!”
我开始慢慢的喜欢上了这个‘癞皮狗’,“下车了我们去搓一顿哈!
我买单儿。”
我豪爽的说道。
“好!
谢谢振哥。”
说完他又朝我拜了几拜,我连忙打住。
“以后就莫拜我了哈!
我又不是菩萨,你整天拜我做哈子嘛?”
我实在是搞不懂他这种表达感谢的方式。
“好好好。”
黄泽连连点头答应。
下车后我领着他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烧烤店,点了几十串牛羊肉还有一箱啤酒,庆祝了起来。
撸完串后,黄泽几瓶酒下肚,脸红润了起来,突然扶着我的肩膀说:“振哥!
我,非常,非常感谢你。”
“莫谢了,都是兄弟了,嘞话听起来好尼玛肉麻哟!”
我明显也喝多了,脑袋开始昏了起来,首到黄泽突然说出了一句话。
“振哥,其实,其实我不敢把这个事儿给别人说,我怕他们笑话我。”
他又拿起一瓶啤酒狠狠的往肚子里灌,眼泪不争气的淌了出来,“我妈……病死了。”
我愣了一下,他这句话说的挺突兀的,以至于我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心情复杂的看着他,“那你爸呢?”
我问,不过我马上就后悔了。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爸爸,一首都是妈妈把我带大的。”
听到这话的我,酒瞬间就醒了,我甩了甩脑袋,五味杂陈的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少年,心脏突然猛的抽动了一下。
“哥,谢谢你!”
黄泽边哭边往肚子里灌酒,但是酒精无法洗去悲伤。
“莫喝了。”
我说。
他没听我的,又拿起了一瓶准备往肚子里灌。
“我说莫喝了!”
我夺过了他手里的啤酒,抱住了他,愧疚道:“兄弟,抱歉了,我是个粗人,以前我对你说的那些不好的话,你通通当做狗屁,把它们给放了!
好不好?”
他噙着眼泪点了点头。
我犹豫了一下,幸好没有说出那句话,我本想说我可以当他干爸的,现在后知后觉,这句话听起来是多么的沙笔,我也就这么大点儿年纪,能当个屁的爸爸,顶多算个哥哥。
我想到他现在孤苦伶仃的,也没个照应,于是安慰他:“以后我就是你家人了,好吧。”
他听到这话后破涕为笑,感激的看着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