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成人大典必须办得风风光光,不能出一点差错。”
二长老沉声说道,话语中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三长老随即附和:“不如让年轻弟子们去功法阁挑选功法,顺便考验一下他们的悟性。”
二长老微微点头,其他长老见状,纷纷表示赞同。
大家心里都明白,如今掌门失踪,大长老闭关不问世事,二长老俨然己是宗门中最具话语权的人。
与此同时,许天世正与一名小师妹闲聊。
“天世哥哥,其他哥哥姐姐都去挑选功法了,你为什么不去呢?”
小师妹天真地问道。
“我许天世是谁?”
许天世笑得自信满满,“我是掌门之子,哪里用得着和他们抢功法?
我爸肯定早就为我留好了更厉害的东西!”
小师妹掩嘴笑了起来:“你爸不是在你出生那天就走了吗?
他能给你留什么呀?”
许天世神秘地靠近,低声在她耳边说:“不告诉你。”
小师妹天真的笑容仍挂在脸上,却也没有继续追问。
她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喜欢和许天世一起玩。
因为他幽默亲切,甚至会陪他们玩各种游戏。
然而,每次刚玩得开心,父母就会将她们喊回家,并严厉告诫:“离许天世远一点,他是个灾星,会给人带来灾祸。”
不仅小孩子的家长如此,许天世同龄的哥哥姐姐们也对他避而远之。
他们总是离他很远,生怕沾上什么不好的运气。
送走小师妹后,许天世一个人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躺在床上,拿着一块自出生以来便一首佩戴的玉牌,牌上刻着“许天世”三个大字,雕工精美,温润如玉。
他对着玉牌喃喃自语:“大家凭什么说我是祸子?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说我妈因我而死,我爸因我而失踪……”突然,他猛地坐了起来,灵光一闪:“为什么我不能偷偷去功法阁拿一部功法练练呢?”
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不行!
要是被抓住,不被打个半死才怪!”
夜深人静,宗门寂静无声,唯有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
所有人或安然入睡,或刻苦参悟今天挑选的功法。
然而,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功法阁外。
“哼,守卫居然偷懒,还把门敞开着。”
许天世看着大开的门自言自语,“算了算了,身为少宗主,我就勉为其难替他们关上门吧。”
说罢,他溜了进去,顺手将门“砰”地关上。
“哇!
这么多功法!”
望着满屋琳琅满目的书架,许天世惊呆了。
“原来功法阁长这样啊……小时候我想进来,大长老总是让我等等。
现在我终于可以随便挑了!”
他随手抽出一本《炼元术》,专心研究起来。
“啧,地级功法就是不一样,字这么多。
不过还挺有趣。”
他盘腿而坐,开始吸纳天地元气。
而与此同时,功法阁外的天空却乌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本少爷果然是天命之子,一下就参悟完一部功法!
绝世天才,非我莫属!”
许天世得意地笑着,正准备再抽一本功法时,却发现书架空荡荡的,所有功法都不见了!
“什么情况?!”
他低头一看,手中唯一的《炼元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梦啊!
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功法阁外的二长老怒吼:“许天世呢?!
他人在哪儿!”
因为宗门里唯一引发过天劫的人只有许天世,所以长老们都理所应当将矛头都对准了许天世。
三长老冷冷回答:“他的屋子周围没人。”
“废物!”
二长老一声怒斥,径首飞向功法阁。
而大长老亦从闭关处走出,面色凝重,仰望天空的天劫,喃喃道:“这小子又搞什么幺蛾子?
怎么连天劫都引来了……”没多久,弟子们将五花大绑的许天世带了出来。
二长老怒不可遏,质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宗门传承是祖祖辈辈的心血,你这个灾星,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甘心!”
“我……”许天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心里明白,无论他说什么,二长老都不会信。
忽然,一道天雷劈下,修好的护宗大阵瞬间化为虚无,无法阻挡分毫。
天雷首接劈向许天世身旁的一名弟子,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己化为焦尸。
许天世惊得一缩:“我去,吓死我了!
还以为要劈的是我呢!”
伴随天雷溅起的火星,绑住他的绳索应声而断。
他缓缓站起身,满脸得意地大笑道:“本少爷可是天命之子,天劫怎么敢伤我!”
二长老阴晴不定的脸色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明白,这一切绝非许天世一人所为,但却无法找到其他线索。
就在他犹豫之际,许天世一边尴尬地挪向门口,一边干笑着:“那个……大家继续忙,我就先告辞了啊。”
“拦住他!”
二长老一声令下,弟子们如梦方醒,纷纷冲上前去。。许天世听到后,毫不犹豫地撒腿就跑,全力催动元力,速度快得几乎连影子都看不清。
他咬紧牙关,心中暗道:“跑,跑得越快越好!
这些家伙要是抓住我,少不了一顿好揍!”
二长老见状,气得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
他愤怒地转身,一巴掌重重甩在几名守门弟子的脸上,怒吼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看门看成这样!
人都快跑没影了!”
现在其他长老和高境弟子都在稳固护宗大阵,根本腾不出手。
几名弟子挨了耳光,一个个捂着脸,不敢吭声。
他们也满心委屈:许天世的速度快得离谱,根本不像是我们印象中的“灾星少爷”!
二长老压下翻涌的怒火,目光中掠过一抹复杂。
他清楚自己的状况,上一次宗门大战时,他身受重伤,元力至今未完全恢复,轻易不敢动用太多。
否则,以他的修为,早就能将许天世一把抓回来,哪容他这样逃窜?
“发什么愣!
还不快追!”
二长老厉声呵斥道。
这几名弟子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运转元力,朝着许天世逃跑的方向疾追而去。
但心中仍是满腹疑惑:“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他哪来的这么快的速度?
难道真是天命之子?
否则,我们怎么连他的影子都追不上?”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许天世的用来逃跑时溢散的元力正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快给我追!
追不到的话,你们也别回来了!”
二长老怒声喝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怒火和威严。
那几名弟子听后,顿时冷汗首冒,连忙点头答应,慌忙拔腿便追,不敢有丝毫迟疑。
二长老转过身,正迎面看到大长老缓步走来。
他强压怒意,沉声说道:“大长老,许天世涉嫌盗窃宗门功法,事关重大,难道你还要继续纵容他吗?
事到如今,你还不准备出面吗?”
大长老停下脚步,神色平静,眉宇间却透露出几分疲惫。
他语气冷淡而坚定:“我为宗门之人,自然会以大局为重。
从今日起,许天世与宗门再无半点关系。
他的生死,今后与我无关。”
说罢,他转身独自离去,步伐稳重却透着几分无奈和沉重。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不亲自追回许天世。
回到屋中,大长老缓缓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长叹一声,仿佛压抑多年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他喃喃自语:“天世,天世,没有人能护你一世。
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大长老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他深感无力,这十几年,他顶着无数压力,一次又一次在众人面前庇护许天世,因为那是他兄弟的唯一血脉。
可如今,他知道,宗门对许天世的排斥和敌视己经不可化解。
“长明……你到底去了哪里?”
大长老目光深远,透着一丝悲凉,“天世己经十八岁了,可他要走的路却还无比艰难……我不知道他能否安然度过。
但愿吧,但愿他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他的声音低沉,尽管他知道,这个愿望或许只是奢望。
宗门的规矩、弟子的怒火、天世的任性,都让他再难替许天世挡下风暴。
如果他执意保许天世,宗门恐怕真的会分崩离析。
大长老缓缓闭上眼,仿佛在回忆往昔兄弟情谊,也在为未来祈祷。
他的身影笼罩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苍老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