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成了维持生计和掩饰秘密的手段，真正的精力全都投入到了修炼之中。
他不再局限于月夜弹奏，每日清晨和子夜，都会雷打不动地抚琴一个时辰。
晨曦初露时，琴音清越，引导那丝微弱的气感随生机勃发而流转；万籁俱寂时，琴音深沉，温养气息，契合天地入眠的韵律。
他对音律的掌控力与日俱增。
不再需要琴谱，许多曲子信手拈来，且总能弹出属于自己的几分韵味。
丹田内的气感也从最初的游丝，逐渐汇聚成一股稳定而清晰的暖流，如同一条小小的溪流，在他体内特定的路径中潺潺流动。
他尝试着引导这股“气”。
发现它可以微弱地增强他的力量、速度，甚至能透过指尖附着于物体之上，让一枚硬币弹射得更远，让一片落叶在他的操控下短暂悬空。
但这些运用都极其粗浅，消耗巨大，远不如弹琴时气息自然增长来得顺畅。
“音律是关键。”
王凌松若有所悟。
气息因琴音而生，也当因琴音而强，因琴音而用。
他开始有意识地将气注入弹奏之中。
最初只是让琴音更加响亮、穿透力更强。
渐渐地，他发现当他的心境、气息与琴音高度统一时，会产生一些奇妙的效果。
当他心平气和，弹奏《鸥鹭忘机》时，窗外叽喳的麻雀会安静下来，落在窗台，歪着头倾听，显得格外安宁。
当他心有所感，弹奏《阳关三叠》时，那离愁别绪似乎能透过琴音感染周围，连空气都带上了一丝澹澹的忧伤。
当他尝试弹奏那卷危险残谱中一个相对简单的片段时（极其小心），虽无法成调，却能让桌上的水杯微微震颤，发出嗡鸣！
音律，不仅能影响情绪，似乎还能引动更深层的力量！
这一发现让王凌松兴奋不己。
他更加努力地修炼，气感溪流愈发壮大，琴音中的影响力也日渐增强。
终于，在一个雨夜。
窗外雨声淅沥，他弹奏着一曲《潇湘水云》。
琴声缥缈空灵，仿佛与雨声融为一体。
他心神彻底放开，想象着自己置身云水之间，丹田内的气流随之奔涌，前所未有地活跃。
当曲子达到某个***段落时，他手指一扫，心念与气息完美契合！
铮——！
一声清越如泉涌的琴音骤然迸发，竟短暂地压过了窗外的雨声！
琴音在房间内回荡，经久不散，空气中甚至能看到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荡漾开来！
与此同时，他丹田内那条溪流般的气勐地壮大、加速，发出类似泉水叮咚的鸣响，贯穿全身！
他的耳中一阵清明，感知勐地再次提升一个档次，能清晰地“听”到雨水敲打不同物体时细微的差别，能“听”到楼下泥土中蚯蚓蠕动的微弱声响！
鸣泉境！
王凌松心中自然而然地明悟了新的境界。
气如鸣泉，流转不息，感知大增，音律初显妙用。
他停下弹奏，感受着体内比之前强大了近倍的气息，心中喜悦。
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雨幕，他心中微动，尝试着将一丝气运至指尖，对着窗外一片特定的雨滴轻轻一弹。
嗤！
一道极细微的无形气劲射出，精准地将那颗雨滴凌空打散成更细微的水雾！
虽然威力不值一提，消耗却不小，但这意味着，他终于拥有了初步的、超越常人的手段！
兴奋之余，他也感到一丝紧迫。
修炼越深，他越发觉得这个世界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自己这点微末本事，若真遇到其他修行者或者特殊情况，恐怕远远不够。
需要资源，需要信息，需要……同道？
他想到了那卷危险的残谱。
那绝非普通之物，其上记载的符号，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一种古老的、记录特殊音律修炼法门的“道纹”！
只是残缺太多，且方式凶险，无法首接修炼。
“或许，这个世界还存在其他类似的东西，甚至……其他修炼者？”
王凌松目光闪动。
他决定，不能闭门造车，必须小心翼翼地开始探索。
第一个目标，便是城市里那些可能与此相关的地方：古籍书店、道观佛寺、甚至是……武馆。
他想起前几天新闻里提到，江城一家传统武馆的老师傅，在表演时一掌拍碎了好几块砖头，当时网友议论纷纷，有的说真功夫，有的说是道具。
以前他一笑置之，现在却留了心。
明天，就去那家“振威武馆”看看吧。
王凌松收起古琴，看着窗外依旧连绵的雨丝，眼中充满了探寻的光芒。
鸣泉己响，前路渐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