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老公突然被告知其实是首富流落在外的亲子,上京认亲前,他兴奋地整夜没睡,
“如果他们愿意借我一点钱,我们就能租下西街那个铺面,有一家自己的店啦!
”我的右眼皮没由来地跳了一下。结果他这一走,就音讯全无,渐渐地,
连看热闹的人都已经散去。他们都说,傅云舟一定是认了亲继承了财产,成了有钱人,
不会再要我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守着自己的小摊子。五个月后,
一辆加长豪车停在我的摊位前,傅云舟满眼温柔:“我回来了。”比之从前,
他对我更加温柔体贴。即使有万贯家财,也能带着围裙在小摊前吆喝,
而在众人艳羡不已的目光下,我却鼓起勇气走进了居委会,“我想要离婚……”1“啥?
离婚?大眠你是烧糊涂了吗,怎么大白天说梦话。
”王阿姨的大嗓门瞬间响彻在狭小的房间里,屋内的人齐刷刷地向我看来,小镇就这么大,
能让一群人坐在一起闲聊,吹空调还能用公家电费的地方,自然是热闹极了,我脸涨得通红,
还没来得及往下说,就被人围住,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大眠啊,你和云舟吵架了?
小两口拌两句嘴很正常,离婚可不兴说啊。”我一时沉默,以这屋子人的战力,
怕是我前脚刚出门,后脚小镇上就能传遍了。我只能解释道:“不是我,就是,
帮一个朋友问的……”她们这才松口气:“我就说嘛,你家云舟那么好,
多少人排着队愿意嫁给他呢。”我垂下了眼眸:“你们真的觉得他很好吗?
”王阿姨拍着胸脯:“那当然了,云舟从前就能干,对你也好,现在更不得了了,
成了大富豪了,这要是我女婿啊,我做梦都要笑醒呢。”她们凑在一处,
从傅云舟聊到找女婿,
我剩下那句:“可我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也彻底被淹没在聊天声中。
我一路上胡思乱想,下意识地走到了曾经的市场,看见那个熟悉的摊位已经换了主人,
才意识到,傅云舟已经回来了,我们有了自己店。我匆匆奔着西街一路小跑,推开店门,
他正系着一条围裙,熟练地称重收钱。见到我,傅云舟抬眼笑了一下:“回来了宝宝。
”我红了脸,
等人走了才小声道:“干嘛突然这样叫我……”他淡淡地抬头:“王阿姨都跟我说了,
我走的那几个月,这小子老去摊位上找你。”他掰过我的身子:“现在,我回来了。
”我一怔,好似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太陌生了。傅云舟的手机***恰到好处地响起,
我趁机飞快钻进后厨,看见他朝我招手示意了一下,笑容灿烂,和记忆里的一样,
可我的心却还是没由来地猛猛跳了一下。我扫了一眼后厨,发现食材码的整整齐齐,炉上,
小火正慢炖着新料,我鬼使神差地拎起一小块放进嘴里,明明是记忆中的味道,
却总感觉吃到了一股苦涩的味道。帘子外传来“欢迎光临”的声音,
还是当时我和傅云舟一起录的,我连忙擦了擦手往外走,却看见他将手机夹在肩膀处,
正熟练地招呼着客人,“我知道,这些事你和律师联系就行。”“对,和杨经理说也行。
”……明明继承了首富父亲的万贯家财,每天忙得要命,处理的都该是千万的生意,
却还是和从前一样,在我这个小小的卤肉摊子上忙前忙后,做着又苦又累的工作。
我在衣服下面狠狠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这么好的傅云舟,
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2傅云舟说要和京都的人开个简单的会议,
清晨他在我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我看着外面大雨倾盆,
所幸给自己放了一天假。走出卧室,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煎蛋是溏心的,一戳还会流,
形状也刚刚好,我起来收拾碗筷,却不小心将桌上的纸巾盒碰到了垃圾桶里,弯下腰捡起来,
下一秒却愣住了,垃圾桶里躺着一个白色的药瓶,上面是我看不懂的外文。
我拿出手机对着那拍了又拍,也没能查出到底是什么。心中那种不安再次涌了上来,
我咬着唇拿出手机,手有些不自觉的颤抖,找到了一个网络论坛,将这个药瓶发了上去,
求助,请问这是什么药?关上手机,我给闺蜜林倩打去了电话,有了前几日的经验,
我肯定不会再去居委会听王阿姨那些人絮叨,半小时后,我们在小镇上唯一一家咖啡馆会和,
“呦,贵妇~”林倩一见面就开始打趣,我红着脸恨不得去捂她的嘴,“怕什么,
现在咱们镇上谁不知道傅云舟被他那有钱老爹认回去了,
就那天他回来时候做的那辆加长的豪车,据说能买下这条街。”“沈星眠啊,
现在全镇所有的女人,都羡慕死你啦。”我低头假装喝了口咖啡,
才犹豫着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她,“你说人真的能五个月就有这么大变化吗?
我那天不小心听见云舟接电话,他说英文说的特别流利……”林倩也沉默了一下,
小镇上别说英文了,有些人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呢。她又安慰我:“没准他以前就会呢,
只是在咱们这用不上罢了,别忘了你那婆婆,一看就不简单,
怪不得傅云舟他亲爹居然是首富呢。”我再次垂下眼,五岁那年,
一个漂亮的女人牵着一个男孩来到这个小镇,住在了我家隔壁,所有人都说这城里人呆不久,
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傅云舟在这里生根发芽,有了新的家。“还有就是……他对我太好了,
是真的太好了,比以前还要好。”林倩听完翻了个白眼:“沈星眠,
你要是来秀恩爱的我劝你赶紧闭嘴。傅云舟爱你对你好,请问谁不知道?
”我有些着急:“我跟你说不清楚,总之就是,我心里很慌。”店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夹着公文包的黄毛走了进来,路过我时,他停住了,“呦,这不是大眠吗,
你家那男人回来没啊?哥上个月去省城发了笔财,今天哥请客啊。
”他身边几个穿的花花绿绿的男人一起嘻嘻笑了起来,我厌恶地别过了头,
这人是镇上有名的无赖刘文峰,傅云舟寻亲的几个月,没少来我这晃悠。我拎起包转身要走,
他作势要拦,下一刻,惨叫声就响彻了整个咖啡厅,我一愣,抬眼看去,傅云舟满脸阴鸷,
眼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模样。3傅云舟已经拧住了他的脖子,
刘文峰从惨叫求饶,到现在脸涨得紫红,我反应过来连忙去抱住了傅云舟的腰,
止不住地颤抖,他眼里的光太渗人了,感觉下一刻,他会拧断他的脖子。傅云舟看到我,
才勉强恢复了镇定:“滚。”我在林倩目瞪口呆下,勉强带着傅云舟离开,他的胸膛起伏,
伸手抚上我的脸,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别怕。”他仿佛此刻才恢复清明。我勉强笑了笑,
找了个借口:“雨好像停了,难得休息一天,我们去看看妈?”他未置可否,
牵着我走在路上,明明是盛夏七月,却让我出了一身的冷汗。走到公墓外,
他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傅云舟朝我抱歉一笑,走到几步外的地方,我抱着刚买的雏菊,
走到墓碑前。十七岁那年,我和傅云舟在学校上课,走廊上一阵骚动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不远处火光漫天,像是绚烂的晚霞。我和傅云舟对视一眼,拔腿就开始狂奔,赶到时,
却被闻讯赶来的警察拦在警戒线外,一夜之间,我们两个人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那时傅云舟将我死死抱在怀里,他说:“大眠,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
”我看向墓碑上婆婆的照片,还是我记忆里的样子。其实很多人都在私下讨论她的来历,
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人。
我坐在那里轻声呢喃:“云舟他……到底怎么了……如果你知道,能不能悄悄告诉我。
”夜里林倩给我发来了很多消息,“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可他的性格、记忆,也完全不一样啊。”“你和傅云舟住在一起,如果他有记忆缺失的地方,
你会看不出来吗?”“别想太多了,可能就是他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我烦躁地扔下手机,
是啊,他什么都知道,卤肉的方子,墓园的位置,我爱吃的东西,他什么都知道。
他能熟练地和身边的街坊邻居闲话家常,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吗?夜里,
我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一双大手探了进来,我浑身僵硬,当温热的呼吸快要覆盖住我的时候,
我下意识地翻了个身,躲开了。我感觉到傅云舟的手停在半空,但他什么都没说。
可我仍然感到有一道刺眼的目光,正追逐着我的背影。我心神不宁地忙碌了一周,
可傅云舟却仍旧如常,他仍然会为我做熟悉的早餐,陪我在店里忙碌,
我旁敲侧击地和他聊以前的事,他也对答如流,就在我放下疑心,准备认真和他道歉的这天,
林倩却疯了一样跑来,她一把拉开店门,气喘吁吁,“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刘文峰死了。
”我手里的瓷盘应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今天早上,在湖边被人捞上来的,
都泡成巨人观了。”我猛地捂住嘴,跑到水池旁干呕,脸色惨白,再抬眼,
我和林倩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莫大的惊恐。4警察局外,看热闹的人已经围了两三层,
林倩捏住我的手,勉强道,“或许就是个意外呢,
他那样的人喝多了失足也是很有可能的……”我没有应声,心里却仿佛有一把野草正在疯长。
我看见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低调地从侧门走了进去,十分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回到家中,傅云舟正在开视频会议,他抬头看我一眼,温柔的笑了,我却猛然停住了脚步,
整个人如坠冰窖。我突然想到了警局外那个眼熟的身影,好似就是在他的电脑屏幕上见到过,
那时这人正同他汇报什么,恭敬地喊他一声傅总。傅云舟合上屏幕朝我走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累了吗?如果累了就休息几天,老公现在能养你。
”我摇了摇头后退一步,咬着唇问道,“刘文峰死了,你听说了吗?”傅云舟一怔,
才淡淡道:“是吗,或许是作恶多了,遭报应了吧。”饭桌上,我似是无意提了一句,
“林倩给了我两张游乐园的票,明天我们一起去吧。”傅云舟点了点头。第二天,
我看向镜子里自己憔悴苍白的脸,勉强撑开自己的嘴角。
傅云舟却有些意外:“怎么穿这条裙子。”我朝他笑笑:“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条裙子,
当然要在最快乐的时候穿。”走进游乐园,我却把他往摩天轮领,
傅云舟挑了挑眉:“你确定?不恐高?”我别开目光:“试一下嘛,
都说摩天轮的最高点时接吻,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我想和你在一起。”傅云舟愣住了,
半晌他才揉了揉我的头发,似是呢喃,“好,我也会,
永远和你在一起……”摩天轮升至高点,我的腿止不住地颤抖,整个人快要晕倒,
傅云舟将我揽在怀中,蒙住我的眼睛,“害怕就闭上眼,嗯?”我却摇了摇头,一定要坚持,
升到最高点时,我低下头,整座小镇都在我的脚下,我对上傅云舟的眼睛,
他朝我温柔笑了笑。从摩天轮下来,傅云舟看我脸色不佳,“我去给你买冰淇淋,
你在这乖乖等我。”我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却忍不住捂住嘴,
一滴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手机滴滴响了两声,屏幕上弹出几条回复,
竟然是我之前在论坛上发的求助帖,沉寂了多日无人问津后,
今天终于有一个黑色头像在下方评论,这是意大利文,是一种治疗心脏病的药我一愣,
傅云舟的身体一直很好,心脏病,绝不可能。然后一刷新,又多出一条评论,
噢噢我好像认错了,给我老师看了一眼,
这好像是心脏病换心手术后治疗术后排异的药我的心仿佛被人用手狠狠地攥了一下,
痛的我弯下了身子,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晚上,我们坐在餐厅里,
这是镇上最贵的一家西餐厅,从前我和傅云舟只能偶尔路过,艳羡地看着里面衣着华丽的人,
傅云舟会笑着拍我的头:“大眠,等哥赚钱了,带你吃比这好一万倍的大餐。
”而如今他就坐在我对面,灯光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
我听见自己艰难的声音:“我……我们……要个孩子吧。”傅云舟一愣:“好啊。
”我低下头看着那块带血的牛排,只觉得血色太刺眼,“那,
那我们明天去医院约一个全身体检,备孕嘛,总是要认真一点。”傅云舟没回答,
只是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现在体检很快的,耽误不了多长时间,我让林倩找找熟人,
给我们安排最好的医生。”“我……”他突然打断我,语气淡淡的,
没有刚刚的热络:“不用了。”我脸色一变,手里的刀叉落在盘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铮鸣,
“你果然不是云舟!”5餐厅里悠扬的音乐都盖不住我心脏狂跳的声音。我看着对面的人,
他脸上那惯有的温柔像退潮一样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平静。他慢慢放下餐巾,
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笑。“说什么呢宝宝,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我猛地拿起面前那把切牛排的刀,“别演了,你根本就不是傅云舟,你到底是谁?
”他没有一丝慌乱,慢条斯理地切着那块带血的牛排,
然后拿起纸巾耐心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明明是我相伴二十年的脸,可他一举一动,
全然没有傅云舟的半点影子。我浑身发冷,指甲掐进手心,呼吸声都变得急促起来,半晌,
他终于大发慈悲一样看向我,“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一句无疑是默认,我几乎要尖叫出声,
可泪水却不争气地落了满脸,“恐高的人,从来就不是我……”这是独属于我和傅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