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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梧桐絮飘过七次,我会带着戒指回来——以及偷走你所有数学试卷的答案。”

六岁那年的一场暴雨将两个孤独的灵魂联结,林初夏在梧桐树上发现哭泣的陆星野,从此开启十五年相互依存的羁绊。

他的便签纸粘着我常用的樱花贴:“麻雀需要筑巢的树。”

我的便利贴压着他喜欢的银杏叶:“树不能没有叽叽喳喳的春天”。

蝉鸣吞没了我们慌乱逃窜的脚步声,却吞不掉铁盒里发酵的甜味。

第一章楔子我蜷缩在梧桐树粗壮的枝桠间,湿润的树皮贴着掌心,六月的雨水顺着叶片滑落在后颈。

树下的积水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也倒映着那个蹲在树根旁哭泣的男孩。

那是1998年的夏天,我六岁,陆星野七岁。

我们的初见浸泡在雨水咸涩的气息里。

“喂。”

我晃了晃垂在空中的小腿,运动鞋带沾满泥浆,“你为什么要学猫叫?”雨声渐歇时,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这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孩已经在树下啜泣了二十分钟,像只被遗弃的幼兽。

男孩猛地抬头,沾着水珠的睫毛簌簌颤动。

我看见他手背上新鲜的擦伤,混着雨水在皮肤上洇开淡红的痕迹。

“我才没有哭!”他用手背狠狠抹过眼睛,袖口蹭上泥渍,“是雨水进眼睛了。”

我从校服口袋摸出皱巴巴的创可贴,粉红色的小熊图案被雨水泡得发软。

“要这个吗?”树枝随着动作摇晃,积水啪嗒啪嗒滴在他蓬松的黑发上。

“我每天都会带,因为周小胖老抢我的橡皮。”

他愣愣地看着我伸出去的手,忽然抓住我的脚踝。

我惊呼着跌落树杈,跌进带着青草香气的怀抱。

两个湿透的孩子摔在泥泞里,他护着我后脑勺的手掌被碎石子划破,血珠滚落在我的蝴蝶结发卡上。

“我叫陆星野。”

他把我拉起来时这样说,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嘴角却扬起来了,“你家也住在梧桐巷吗?”至此,我们的故事开始。

第二章我们的故事是从那个雨天开始生根。

陆家刚搬来的小少爷,林家开杂货铺的野丫头,本该是两条平行线,却因为巷尾那棵百年梧桐有了交集。

陆星野说那天的我像只湿漉漉的麻雀,而我始终记得他手心的温度,比六月的雨水还要滚烫。

陆星野搬来三个月后,他母亲送我的蚕宝宝死了。

我蹲在杂货店后巷哭得打嗝,他翻遍百科全书研究蚕尸,最后把瑞士军刀押给周小胖换来新蚁蚕,等有钱了再把瑞士军刀赎回来。

“别告诉大人”,他耳尖通红地递过鞋盒,“妈妈说养宠物会耽误学习。”

我们偷偷把鞋盒藏在梧桐树洞,每天放学假装爬树摘桑叶。

他白衬衫总沾着蚕粪,我替他望风时发现他睫毛比蚕丝还亮。

结茧那天暴雨突至,他淋湿三件衬衫护住鞋盒,我隔着蚕茧听他说:“你看,它们只是换了个方式活着。”

那些半透明的茧如今泡在树洞博物馆的树脂里,茧衣都缠着当年我们写的拼音纸条:“xīng yě shì dà shǎ guā“。

——九岁时,他偷骑父亲的二八杠教我骑车,后座绑着杂货店的空酱油桶。

我在梧桐巷石板路上歪歪扭扭前行,他追着车跑掉一只皮鞋。

拐弯时车链卡住,我们连人带桶滚进臭水沟,我的小腿被生锈链条划出月牙疤。

“别动。

“他撕下衬衫下摆包扎,手指比消毒棉签还抖。

第二天他书包里永远备着碘伏棉球,这个习惯保持到十七岁消失那天。

如今我的疤痕纹着梧桐叶刺青,叶脉走向与他当年画的止血布条褶皱完全重合。

——我记得初三那年,数学竞赛集训的夜晚,我趴在课桌下偷翻《天是红河岸》。

他突然俯身指点错题,温热的呼吸扫过我耳廓:“第三题辅助线应该画在这里。”

薄荷糖的气息在空气里炸开,我的笔在草稿纸上洇出墨团。

后来每当他讲题,我总能在笔袋发现裹着糖纸的薄荷糖。

直到毕业整理储物柜,才发现他藏在讲台缝隙的糖纸日记:“6月17日,故意把薄荷糖咬碎出声,初夏的耳尖会变成粉红色。”

——第三章十二岁生日那天,我们在树洞里埋下第一个铁皮盒子。

陆星野用瑞士军刀在盒盖上刻下歪歪扭扭的“LX&XC”,金属摩擦声惊飞了栖息的麻雀。

“每年生日都写封信放进来,”他把沾着木屑的刀柄递给我,“等我们变成老头老太太再挖出来。”

我摸着凹凸不平的刻痕笑出声:“那你得先活到一百岁才行。”

话音未落就被他弹了脑门,梧桐叶沙沙作响,漏下的光斑在他白衬衫上跳跃。

那年他塞进盒子的信只有半页纸,我却珍藏了二十年。

“今天初夏又爬树了,裙子勾破三道口子。

林叔叔说要打断她的腿,结果自己踩到香蕉皮摔进花坛。

PS:下周月考数学再不及格,我就把你的漫画书全捐给废品站。”

铁盒里渐渐装满泛黄的信纸,玻璃糖纸叠的星星,褪色的电影票根。

——十三岁初二暑假我翻墙摔断尾椎骨,他每天翻窗送《幽游白书》。

阁楼热得像蒸笼,他一边给我扇风一边念物理笔记,汗珠顺着喉结滑进锁骨。

某天漫画书里掉出晒干的银杏叶,叶脉被他用针尖刻满公式:“抛物线顶点坐标=星野永远在初夏正下方。”

蝉鸣最凶的午后,他忽然用冰可乐贴我后颈:“喂,等你好了……”话没说完就撞翻藿香正气水。

我们在刺鼻药味里笑出眼泪。

那年树洞铁盒多了个香樟木雕,刻着两个背靠背的影子,如今正在他办公室镇纸。

——十四岁时体育课我突然腹痛蜷在沙坑,他踹开女厕门把我背到医务室。

白大褂说出“生理期”时,我们盯着床单上的血印同时变成煮虾。

放学后他塞给我烫金盒子就跑,里面除了卫生巾还有姜茶包和暖宝宝。

当晚树洞传来三长两短的暗号,月光下他耳朵红得要滴血:“书里说……说这个期间不能爬树。”

我扬起的沙土迷了他眼睛,却偷偷把染血的校服裙裁成布条,编进他自行车辐条。

如今那抹暗红还在老车铃里飘荡,像永远封存的朱砂痣。

十五岁那年的信纸带着薰衣草香,我躲在阁楼里写下又划掉的句子,最终只留下一滴蓝墨水的晕痕。

而他在信里画了棵歪脖子梧桐,树冠里藏着两个火柴人。

——十六岁时,有一天是台风天,我们被困图书馆,他借来单人雨衣罩住我们。

我的后背贴着他起伏的胸膛,雨衣内壁凝满呵气结成雾珠。

他在我掌心写数学公式,水痕蜿蜒成发光的星轨。

“喂,你心跳声吵到我思考了。”

我故意用手肘后顶,却被他抓住手腕。

潮湿的黑暗里,他指尖在我脉搏处画圈:“是你的心跳。”

那一刻远处路灯恰好熄灭,我们数着对方漏拍的心跳等雨停,像在数银河里走失的彗星。

——高三晚自习时晚自习,他分我一只耳机,线控按钮沾着他指腹的温度。

当孙燕姿唱到“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他的膝盖轻轻碰我的,校裤布料摩挲出静电。

第二天发现他往我mp3里塞满周杰伦,每首《晴天》后面都录了悄悄话:“昨天你发梢有蓝莓洗发水味道。”

“你转笔时会在草稿纸画小麻雀”。

这些音频在七年后修复成功,成为我们的惊喜彩蛋。

高考前最后一个春日,陆星野翻进我家后院。

月光浸透他凌乱的额发,我在窗台看见他白衬衫上的草屑,像落了一场雪。

“初夏,”他仰头时喉结上下滚动,“等填完志愿,我有话……”警笛声就是在那时撕裂夜色的。

陆家别墅方向腾起的浓烟染黑了月亮,我看着他翻墙而去的背影,运动鞋带散开拖在泥地上。

那封写好的第十二封信始终没来得及放进树洞,在书包夹层里躺到纸页发脆。

第四章七年后我站在拆迁办公室的玻璃幕墙前,梧桐巷的沙盘模型躺在会议桌上。

推土机的影子投在比例缩小的街道上,那棵标记着红叉的古树刺痛视网膜。

“这棵树有保护价值。”

我将检测报告推过去,枯叶标本在文件袋里沙沙作响。

“树龄一百二十年,主干有珍稀菌类群落……”话语卡在喉咙,窗外飘进的梧桐絮落在报告扉页,那上面印着合作方负责人的签名——陆星野。

档案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我攥着树芯样本的手指关节发白。

隔着磨砂玻璃,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在和拆迁队负责人比划设计图。

陆星野的袖口卷到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