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卿卿,她的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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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尽染大眼睛里都是诧异,手指勾着红绳,拿出了那枚小印。

  “就要这个?”

  季临渊点头,“你说了,代清流一脉欠我个人情。”

  “过几日你走了,翻脸不认怎么办,我得要个信物啊。”

  萧尽染忽然想起那日大婚夜,他是看了这东西才认出自己的。

  可这枚小印的存在,分明只有她自己知道。

  “季首尊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给你。”

  季临渊挑眉,“问。”

  萧尽染眉眼神色变得很认真,“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印的人就是真的萧尽染呢?”

  季临渊回答得利落,“我见过。”

  萧尽染更疑惑了。

  “你,怎么会呢?”

  季临渊不再回答了,“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萧尽染懊恼,刚刚的问题应该说得更明白一些的!

  “那好吧。”

  她摘下小印,递给了季临渊。

  季临渊握着暖玉小印,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

  “书瑜元卿。”

  小印上,用秀气的小楷刻着这四个字。

  萧尽染语气里透着柔软,“是我们一家人的名字。”

  “书瑜是我娘的名,仲元是我爹的名,卿卿…是我的乳名。”

  “不过,爹娘去世之后就没人再这样叫过我了。”

  季临渊嗓音低沉醇厚,“卿卿。”

  萧尽染脸颊瞬间就红了。

  季临渊目光落在她身上,一贯冷厉的眼中泛起炙热。

  “还记得你父亲的官职吗?”

  萧尽染眼神闪亮,知道他这是肯说了。

  “当然记得,正五品翰林院大学士。”

  季临渊循循善诱,“在那之前。”

  萧尽染茫然思考了很久,“之前……还有别的吗?”

  季临渊并不意外,“你果然是忘了。”

  “不过没关系,你父亲还做过两年的詹事府大学士,圣上钦点他辅导太子学问。”

  “我们曾在东宫见过。”

  萧尽染彻底的懵了。

  头脑一阵阵的昏昏沉沉,仿佛一团团棉花堵住了脑子。

  她不记得,这些都不记得。

  季临渊柔声道:“当年我年纪很小,在东宫备受欺负,你爹爹是唯一会帮我的人。”

  他手指摩挲着小印。

  脑海里尽是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

  东宫的后花园里,他刨着地上的土,跟匠人学着种花。

  几个孩子笑话他是没爹没娘的野种,往他身上扔石头。

  那时候的他不敢反抗,就任由他们欺负取乐。

  是那个小姑娘,挡在了他身前,一张厉害的小嘴将人都骂跑了。

  季临渊神情缅怀。

  萧尽染却失了神。

  什么詹事府,什么东宫?

  他说的这些,为什么她都不知道?

  她和季临渊从前见过?

  萧尽染不免想起了上一世,想起了那个梦?

  所以,他才会受外祖父之托寻找她。

  所以,梦里抱她离开荣国公府的人,是他?

  季临渊从回忆中抽身,就看见小姑娘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愣愣地看着自己。

  是戳着她伤心事了?

  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卿卿?”

  萧尽染猛地回神,看着季临渊手里的小印。

  “干什么这么叫我。”

  季临渊语气里带了几分宠溺,“旧时便是这么叫的。”

  “卿卿亦可唤我姓名。”

  萧尽染在心里喃喃:季临渊。

  算了,还是有些怕。

  三日一晃而过。

  门房来报,“萧姑娘,姚家的马车到了。”

  萧尽染同赵医官告别,“多谢照拂,赵医官,我走了。”

  赵医官早为她准备好了礼物。

  “这匣子里是药丸药方,你照着用。”

  “等安顿好了,你着人到太医院去告知我,到时我再为你复诊。”

  萧尽染心里感激,“那我便不客气了。”

  赵医官送她到门口,“去吧。”

  姚家马车就停在别院门口。

  大舅舅姚文邈一身书生打扮,身边是芝兰玉树貌比潘安的表兄姚成衍。

  看见久违的亲人,萧尽染忍不住鼻子发酸,红了眼眶。

  “舅舅,表哥!”

  姚文邈叹了口气,心里百感交集。

  八年不见,他这个小外甥女出落得明艳漂亮,娇憨可爱。

  “和你娘越发像了。”

  萧尽染见舅舅一句责怪没有,心里更加歉疚。

  “幼年阿染不懂事,让你们伤心了。”

  姚文邈也唏嘘。

  八年前,他虽看出萧家并非善类。

  可那时候的萧尽染被萧家哄骗,把姚家当成洪水猛兽。

  外界又说三道四,指责姚家企图强占萧仲元夫妇私产。

  他们没办法,只能把萧尽染留在萧家。

  八年没有来往,姚家上下怎么都没想到,再收到萧尽染消息,竟然是如此大事。

  “你还愿意同我们商量,你外祖父很开心。”

  萧尽染言辞恳切,“外祖和舅舅还愿意管阿染,是阿染的福分。”

  姚文邈见她如此谦逊诚恳,仅有的那点隔阂,尽数消散了。

  他就知道,妹妹的血脉怎么会是不懂事的孩子。

  千般万般,都是当年她年纪小,是萧家不好,是荣国公府不好。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上车吧,舅舅接你回家。”

  萧尽染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还好,舅舅不怨她。

  还好,她还有家人在。

  她提起裙摆,刚要上车。

  不远处,马蹄声疾。

  季临渊带着一队暗阁手下,自街口打马而来,姿态嚣张。

  萧尽染同姚家众人,都看向了他。

  季临渊勒住缰绳,朝着姚文邈拱手。

  “姚先生,久仰。”

  姚文邈眼神瞬冷。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萧尽染心头一紧。

  季临渊被诟病朝廷鹰犬,手段毒辣。

  而姚家,乃是清流一脉。

  两方向来不和。

  萧尽染想开口为季临渊说上两句好话,可却被大舅舅挡在了身后。

  姚文邈道:“季首尊,荣国公府私自毁婚,欺我甥女,我姚家不会轻易罢休。”

  季临渊眼角带笑,却不达眼底。

  “姚先生要发狠怕是发错了人。”

  “本座和荣国公府没什么关系,今日是来送萧姑娘一程的。”

  姚成衍书生意气,“季首尊是老国公的义子,荣国公的义弟,怎么能说没关系?”

  “别以为你救了舍妹一次,就能撇开关系!”

  季临渊目光落在他身上。

  姚成衍一身青色宽袖长袍,身后的萧尽染则是素白内衬长裙,外搭青色比甲。

  两人站在一块,颇为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