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第三次来催缴费单的时候,我正死死捏着那张只剩一百五十二块三毛的银行卡。
指尖冰凉,心口像压了块浸透水的破棉絮,又沉又闷,喘不上气。
“简女士,再不缴费,药就要停了。”护士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公式化的提醒。
病床上,团团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得起皮,呼吸又急又浅。他才四岁,急性肺炎。
医生说再拖下去,可能转成重症。那两个字像冰锥,扎得我浑身哆嗦。
“我…我马上去筹钱!”声音干涩得厉害,连自己听着都陌生。
护士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那眼神,我懂。同情?也许有,
但更多的是见惯了这种窘迫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