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兵痞竟会镇煞符?
围观的街坊们早没了看热闹的心思,有人偷偷往巷口退,有人双手合十念着“菩萨保佑”,连刚才撒泼的顾母都吓得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陆骁往前迈了一步,脚尖无意间踢到一张散落的信纸。
那信纸飘到顾言手边,顾言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攥紧,抬头看向陆骁时,眼里满是哀求:“兄台……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陆骁蹲下身,指尖在顾言脖颈的符文上轻轻一点——他的动作极快,宁姝只看到他指腹沾了点不知何时摸出的朱砂,顺着符文的纹路划了道短痕。
下一秒,顾言身上的符文竟像被浇了冷水的火苗,瞬间褪去大半,只剩几缕淡黑的印记贴在皮肤表面,惨叫声也弱了下去。
“别乱动。”
陆骁的声音依旧带着痞气,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冷意,“这东西沾了你的执念,越急越凶。”
宁姝站在后面,心脏突突首跳。
她分明看到,陆骁指尖的朱砂不是普通颜料——刚才那道短痕划过的地方,符文像是被灼烧般冒起细微的白烟,还带着股淡淡的檀香,那味道和她小时候在道观里闻到的“镇煞香”一模一样。
一个退伍的兵痞,怎么会懂这些?
“你……你到底是谁?”
顾母突然反应过来,爬过去抓住陆骁的裤腿,“你能救我儿子是不是?
求你救救他!
我给你钱!
多少都给!”
陆骁踹开她的手,站起身时,目光扫过满地的信纸。
他弯腰捡起最上面一张,展开看了眼,嘴角勾起抹嘲讽:“1314封信?
顾公子倒是有心,只是这信纸的墨迹还没干,怕是昨天连夜赶出来的吧?”
这话一出,围观的街坊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凑过去看信纸,果然发现纸边还带着潮气,墨迹在阳光下泛着亮——哪像是写了快一年的样子?
顾言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被陆骁接下来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再说,宁姑娘最厌说谎的人。
你当初退婚时摔了她母亲的玉镯,如今又拿这些假东西来哄她,真当她好欺负?”
宁姝心头一震。
她从没跟陆骁提过退婚时的细节,他怎么会知道玉镯的事?
不等她细想,陆骁己经转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拎起地上的红盖头,动作粗鲁却又带着点小心翼翼地递过来:“吉时快过了,先拜堂。
至于他——”他瞥了眼地上的顾言,“让他家人找个懂行的道士来,别在这儿碍眼。”
顾母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陆骁眼里的冷意吓得缩了缩脖子。
最后还是几个顾家的小厮跑过来,抬着瘫软的顾言匆匆离开,连地上的信纸都没敢捡。
街坊们见没了热闹,也渐渐散了,只剩春桃还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陆骁。
宁姝接过红盖头,指尖碰到陆骁的指腹,只觉得他的手比常人要凉些。
她咬了咬唇,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刚才用的……是镇煞符的手法?”
陆骁的身子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伸手挠了挠头:“啥符啊?
就是以前在军营里,跟着个老兵学的偏方,说是能治‘邪祟缠身’,没想到还真管用。”
这话漏洞百出——军营里哪来懂镇煞的老兵?
可宁姝看着他眼底的闪躲,却没再追问。
她想起刚才陆骁护在她身前的背影,想起他戳破顾言谎言时的样子,心里竟生出点莫名的信任。
只是这份信任没持续多久,就被一个细节打破了。
陆骁转身去扶花轿时,腰间的旧刀晃了一下,刀鞘上挂着的一个小布袋掉了出来。
宁姝弯腰去捡,却无意间看到布袋口露出的一角黄纸——那黄纸上画着的符文,和刚才陆骁点在顾言脖子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她捏着布袋的手指紧了紧,抬头看向陆骁的背影。
阳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道影子里,好像藏着无数她不知道的秘密。
“小姐,该上轿了。”
春桃的声音拉回宁姝的思绪。
宁姝把布袋悄悄塞回陆骁的腰间,盖上红盖头的瞬间,她在心里暗下决心:这场闪婚,或许从一开始就不简单。
这个叫陆骁的兵痞,她必须查清楚。
而此时的陆骁,正扶着花轿的扶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宁姝碰过的地方。
他抬头看向宁姝的方向,眼底的痞气褪去,只剩下深沉的担忧——刚才顾言身上的“执念符”,比他预想的要凶,看来宁姝的体质,己经开始引动周围的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