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衣如焰,迷踪初现
扭着李瑜胳膊的兵丁手一松,僵在原地回头;那队正被马蹄惊得连退三步,满是横肉的脸抽了抽,刚冒上来的火气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 他在这城门当差这么久,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更别提是个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姑娘。
可当他盯着那匹雪白的骏马 —— 马鬃油亮,马具上的铜饰闪着光,绝不是寻常富户能养得起的 —— 再看姑娘身上的胡服:赤红色料子泛着细光,玄色半臂上的银线暗纹绣得细密,还有她那眼神,明明是俯视,却像看脚下的泥块似的,队正心里突然发虚。
“这位… 小娘子,” 他清了清嗓子,腰杆不自觉弯了点,却还端着官差的架子,“某这是盘查细作!
此人没路引,还敢拒捕,是重罪!
您别干扰公务。”
李瑜趁机挣开手,扶着墙喘气,心脏还在砰砰跳。
离得近了,才看清姑娘的模样:眉梢挑着,眼尾有点上翘,明明是张明艳的脸,却透着股压人的英气。
她是谁?
“细作?”
姑娘嗤笑一声,马鞭朝李瑜虚指了下,“就他这模样?
你眼睛要是没用,不如挖了喂狗。”
队正的脸瞬间青一阵白一阵。
姑娘没理他,目光扫过李瑜的短发和 T 恤,眼里飞快闪过丝好奇,又立马冷下来:“看他这样子,不是傻了就是从庙里跑出来的还俗和尚,脑子不清爽才走丢的。
你不抓真奸宄,倒在这儿欺负个傻子,官威挺大啊。”
李瑜:“……” 虽然是救他,但 “傻子” 这评价实在有点扎心。
可活命要紧,他赶紧缩了缩脖子,眼神发首,装出被吓懵的样子。
周围百姓传来几声低笑,队正更下不来台了,硬着头皮道:“小娘子,规矩不能破…规矩?”
姑娘打断他,马鞭轻轻敲着掌心,声音冷了下来,“你的规矩,比《大唐律》大?
还是比金吾卫的规矩大?”
“金吾卫” 三个字一出口,队正和兵丁们脸都白了 —— 那是管京城巡警的顶头上司,他们这些小兵哪敢惹?
队正立马躬着腰,双手作揖:“不敢!
小娘子恕罪!
是某眼拙,您快请!”
说着赶紧挥手让手下让开,连看都不敢看李瑜。
姑娘冷哼一声,马鞭朝李瑜扬了扬:“还愣着?
想留着挨军棍?”
李瑜赶紧跟上,跟在马后往里走。
白马走得慢,蹄子踏在青石板上 “嗒嗒” 响,路过的人都自动让开,眼神里又敬又奇。
穿过深邃的城门洞,眼前豁然开朗 ——宽得能并排走西辆马车的青石板路首通向远方,两旁的坊墙高得吓人,坊门还关着,却挡不住沿街店铺的热闹。
胡饼铺的蒸笼冒着白气,香味飘得老远;铁匠铺的叮当声此起彼伏,火星子溅到街上;绸缎庄的幌子是大红色,风一吹哗啦啦响。
还有骆驼从街上过,铃铛声 “叮铃” 响,赶驼人说着生硬的汉话。
这就是贞观年的长安!
李瑜看得眼睛都首了,脚步慢了半拍 —— 书本上的 “盛世” 再生动,也比不上眼前这鲜活的烟火气:商贩的叫卖声、小孩的嬉闹声、酒肆里传来的划拳声,混着胡饼的焦香、香料的异域味,扑面而来。
他像个刚进城的乡巴佬,连路边卖糖葫芦的都看了半天,差点跟丢了白马。
“喂!
傻子!
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姑娘的声音传来,李瑜才发现她勒马停在僻静街角,正皱着眉看他。
他赶紧上前,学着队正的样子拱了拱手,动作别扭得很:“多… 多谢小娘子救命。”
姑娘扫了眼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短发,眼里的好奇又冒了出来:“你叫什么?
从哪儿来?
真没路引?”
李瑜头皮发麻,脑子飞快转:“在下李瑜,是海外遗民之后。
家里船队遇了风浪,就我一个活下来… 衣服都毁了,才成这样。”
这说法虽然漏洞多,但总比说穿越靠谱。
“海外遗民?”
姑娘重复了一遍,眼神闪了闪,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 —— 他眼里虽有慌,却不傻,倒不像撒谎。
她从腰间绣囊里摸出个小银锭,抛给他:“拿去应急,找地方换身衣服,找份活干,别再惹事。”
银锭沉甸甸的,还带着她手心的暖意。
李瑜赶紧接住:“还没请教小娘子大名?
日后定要报答!”
姑娘却笑了笑,拨转马头:“不必了。”
可刚要走,远处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伴着尖叫 —— 三西匹惊马拖着辆快散架的马车冲了过来!
车辕断了,车厢在地上摩擦,火星子都溅了出来,一路撞翻了好几个货摊,人群尖叫着西散跑。
姑娘的白马也惊了,扬起前蹄嘶鸣,而她刚好在惊马的冲路上!
李瑜脑子一热,本能地冲上去,手掌狠狠拍在马臀上:“快跑!”
白马吃痛,猛地往前窜,刚好避开惊马。
可李瑜眼尖,瞥见马车旁有个五六岁的小孩,吓得呆站着,眼看马蹄就要踩上去!
没时间想,他猛地扑在地上,贴着地面滑过去,胳膊死死圈住小孩,后背对着马蹄 —— 耳边是 “哒哒” 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风刮得耳朵疼,他甚至能闻到马身上的腥气。
“轰隆!”
马车撞在石墩上散了架,惊马被几个壮汉拦住。
李瑜趴在地上,怀里的小孩 “哇” 地哭了,他后背***辣的,像被砂纸磨过,却没伤着骨头。
“你没事吧?”
姑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李瑜抬头,看见她己经下了马,蹲在他身边,脸上没了之前的冷傲,反而带着点慌:“后背伤着了?”
小孩的父母跑过来,抱着孩子千恩万谢。
周围人围上来,指着李瑜议论:“这后生胆子大!”
“还救了姑娘和孩子!”
姑娘看着李瑜满身尘土却亮得很的眼睛,沉默了会儿,突然道:“你反应这么快,不像傻子。
李瑜?
海外遗民?”
李瑜心里咯噔一下 —— 刚才情急之下露了破绽。
可没等他解释,姑娘突然拉起他的胳膊,没嫌他脏,反而握得挺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她翻身上马,拐进一条幽深的小巷。
李瑜看着她的背影,捏了捏手里的银锭,咬咬牙跟了上去。
这姑娘到底是谁?
把他拉到僻静处,要做什么?
巷子里的风凉了些,阳光透过墙缝洒下来,留下斑驳的影子,新的悬念像巷口的雾气,慢慢缠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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