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旧物里的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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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时,我正盯着天花板数监护仪的滴答声。

不是护士,是童书冉,她拎着个保温桶,头发有点乱,显然是赶早过来的。

“你怎么来了这么快?”

我想坐起来,她却快步走过来按住我,把枕头垫在我背后:“看你昨晚回消息慢,怕你不舒服。”

她打开保温桶,飘出熟悉的粥香——是巷口那家老字号的瘦肉粥,我以前胃不舒服时,她总早起去排队买。

粥还冒着热气,她舀了一勺吹凉,递到我嘴边:“快尝尝,还是你喜欢的咸淡。”

我张了嘴,温热的粥滑进胃里,却没抵过心里的凉。

她盯着我苍白的脸,眉头皱起来:“晚意,你这哪像胃炎?

脸色差成这样。”

我躲开她的目光,伸手去拿手机:“就是没休息好,过几天就好了。”

她没再追问,只是沉默地帮我擦了擦嘴角,然后瞥见床头柜上的白玫瑰——花瓣己经蔫了几片,像我没说出口的那些委屈。

“这花谁送的?”

她语气有点冷,我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朋友。”

她“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却起身把那束花扔进了病房门口的垃圾桶。

我愣了一下,她回头看我,眼神里满是心疼:“蔫了的花留着干嘛,看着闹心。”

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原来有人真的会注意到我藏在细节里的难过,而那个人,不是徐砚深。

童书冉陪了我一会儿,说要去帮我办点事,临走前叮嘱我:“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别自己扛着。”

她走后,我想起刘清沅要的那件羊绒衫,挣扎着坐起来,按了护士铃——我想回家拿衣服,顺便……最后看看那个我住了六年的地方。

护士帮我找了轮椅,又跟医生确认了可以短时间外出,我才敢给徐砚深发消息:“我回家拿点东西,羊绒衫给你带过去。”

他没回消息,只秒回了个“好”的表情。

坐出租车回家的路上,窗外的街景飞快后退,像我和徐砚深的六年。

我们住的小区在老城区,楼道里没装电梯,护士帮我推到门口,我掏出钥匙开门——门没锁,我愣了一下,推开门时,却看见玄关处放着一双女式高跟鞋。

是刘清沅的。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站在门口没敢进去。

客厅里传来说话声,是徐砚深的声音,带着我从没听过的温柔:“你别急,晚意会把衣服送过来的。”

然后是刘清沅的笑:“我不是急着穿,就是怕她忘了。”

我扶着门框,指尖冰凉。

原来他不是没时间见我,只是没时间单独见我。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衣柜里我的衣服己经少了一半,只剩下几件旧外套。

那件灰色羊绒衫挂在最里面,我伸手拿下来,指尖碰到衣料,想起去年冬天我织完最后一针时,徐砚深从背后抱住我,说“以后冬天我都穿这个”。

现在想想,那不过是他随口说的一句话。

我把羊绒衫叠好,放进袋子里,转身想走,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是我和徐砚深的合照,我生日那天拍的,他抱着我笑,眼里好像有光。

可现在,相框被倒扣在桌上,像在刻意藏起我们曾经的痕迹。

我蹲下来,把相框翻过来,照片上我的笑容很灿烂,可现在看起来却很可笑。

我把相框放进袋子里,不是想留着,是想彻底扔掉——这个地方,己经没有我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刚走到玄关,就撞见从客厅过来的刘清沅。

她穿着徐砚深的白衬衫,下摆遮到大腿,看见我手里的袋子,笑着走过来:“晚意姐,麻烦你了,特意跑一趟。”

她伸手想拿袋子,我却往后退了一步。

“徐砚深呢?”

我问她,声音有点哑。

她指了指客厅:“在打电话,跟我爸谈项目的事。”

我“哦”了一声,把袋子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衣服放这了,我走了。”

“等等,”她叫住我,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递到我面前:“晚意姐,这是砚深让我给你的,谢谢你这些年照顾他。”

我看着那沓钱,突然觉得很讽刺——原来我六年的感情,在他眼里,只值这点钱。

我没接,转身推着轮椅往外走:“不用了,我照顾他,是我愿意的,不用你给钱。”

她在我身后说:“晚意姐,你别误会,我们就是想补偿你……”我没回头,也没再听她说什么。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终于忍不住哭出来,眼泪砸在轮椅的扶手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原来有些告别,真的很安静,安静到连一句“再见”都没有。

回到医院时,童书冉己经在病房里等我了。

她看见我眼睛红了,赶紧走过来:“怎么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摇了摇头,把袋子里的相框拿出来,递给她:“帮我扔了吧。”

她接过相框,看了一眼照片,然后紧紧抱住我:“晚意,没事的,以后有我呢。”

我靠在她怀里,终于不用再偷偷哭了。

原来放下一个人,不是要忘记他,而是要承认,他从来都不属于我。

那天晚上,我收到徐砚深的消息:“衣服收到了,谢谢。”

我看着那条消息,删了又写,最后只回了一个“嗯”。

然后把他的联系方式,拉进了黑名单。

监护仪的滴答声又响起来,我闭上眼,心里突然轻松了很多。

或许,我的余生很短,但我不想再用来等一个不会回头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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