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靠谱的临时联盟
脸色铁青。
胸口那该死的黄纸被他撕下来后，他的声音就回来了。
但那张纸，他现在还揣在兜里。
像一块烫手的山芋。
“……所以，江博士，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昨晚实验室大规模停电断网和警报误鸣的具体原因？”
校长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头疼。
校园网络连续几天抽风，己经上了本地热搜，标题是《高校网络离奇瘫痪，是黑客攻击还是外星人入侵？
》。
他压力很大。
“监控只拍到一名身份不明的女性潜入机房，行为……怪异。”
江元修艰难地措辞，“之后故障就发生了。”
他省略了“贴符”和“自己失声”的细节。
他不能说。
除非他想从江博士变成江疯子。
“身份查到了吗？”
“没有。
她避开了所有面部识别摄像头。”
江元修顿了顿，补充道，“但她的行为模式，不像通常意义上的破坏者。”
她更像……呃，来进行某种非法驱魔的。
校长叹了口气：“我不管她是什么人！
现在问题是，网络必须立刻恢复！
全校的工作都停摆了！
你的对撞机数据传输也中断了吧？”
江元修嘴角抽动了一下。
是的。
他急需的数据，现在像被堵在高速路上的车队，一动不动。
他的心在滴血。
“我给你24小时，江博士。”
校长下了死命令，“你是项目负责人！
我不管你用科学方法还是玄学方法，解决问题！
立刻！
马上！”
江元修黑着脸走出行政楼。
阳光刺眼。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身影。
那个用一张纸就让他闭嘴的女人。
他必须找到她。
用最科学的方法，拆穿她那套可笑的把戏！
江元修在学校西区的老旧教师宿舍楼里找到了杜冉。
她居然就住在这里。
门没关。
她正坐在小马扎上，对着一个小砂锅，小心翼翼地熬着一锅……红色的、散发着奇异气味的浆糊？
江元修推了推眼镜，深吸一口气，准备用逻辑和物理学的长矛，发起第一轮进攻。
“杜小姐是吧？
关于昨晚的事件，我有几个问题。
首先，你所谓的‘食讯妖’，其生物学分类是什么？
它的能量摄取方式是否符合热力学第……”他昨晚熬夜查了一堆“超自然现象科学解释”的论文。
杜冉头也没抬，拿小勺搅了搅砂锅：“师父说，它属‘金’，喜食‘电芒’之气。”
江元修：“……”很好，沟通非常高效。
鸡同鸭讲。
他决定换一种方式。
他拿出手机，调出机房监控截图：“你在这个时间点，在设备上粘贴不明物体。
这首接导致了……那是‘镇灵符’，为了稳住区域磁场，方便我定位它。”
杜冉打断他，语气理所当然，“是你突然大吼大叫，惊了它，它才爆发的。”
她终于抬眼看他，眼神清亮，带着一丝“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责备。
江元修感觉自己的血压上来了。
“所以，你认为责任在我？”
“客观上说，是的。”
江元修咬牙，决定祭出大招，证据。
他拿出一个平板，调出频谱分析仪的界面：“这是我昨晚在故障前后捕获的电磁波频谱，没有任何异常波段能支持你的……”话没说完，杜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古旧的铜质罗盘，放在他平板旁边。
罗盘上的指针正在疯狂打转，跟抽风似的。
杜冉指指针盘，又指指他平板上一片“正常”的绿色数据。
“你的科学，”她诚恳地说，“好像不太行。”
江元修：“……”他感觉自己的博士文凭正在哀鸣。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校长。
催命符似的响。
江元修看着杜冉，又看看响个不停的手机。
一个荒谬至极、把他毕生信仰按在地上摩擦的念头，缓缓升起。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校长……是的。
我可能……找到能解决问题的人了。”
他挂掉电话，看向杜冉，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
“杜小姐……校方，想聘请你作为‘特邀技术顾问’，协助我……恢复网络。”
杜冉眨眨眼：“包饭吗？”
江元修感觉自己的脑子，也快要像那罗盘指针一样，开始疯狂打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