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鸡同鸭讲的调查
成员：物理学博士江元修，天师府传人杜冉。
办公地点：江元修的顶级实验室。
画风撕裂。
江元修面前是三块高清显示屏，上面流淌着天书般的代码和实时网络流量图。
杜冉面前是一张铺开的黄布，上面摆着罗盘、铜钱、香炉，被江元修严令禁止点燃。
“根据网络请求超时日志，异常源可能在图书馆区域。”
江元修敲着键盘，报出一串IP地址。
杜冉捏着三枚铜钱，随手一抛，看了看卦象：“东南方位，阴晦之气汇聚，有金铁之声。”
两人对视一眼。
一个觉得对方在跳大神。
一个觉得对方在说天书。
“走吧。”
江元修拿起他的便携式频谱分析仪和信号追踪器。
杜冉收起她的罗盘和铜钱。
目标一致，路线一致，工具隔着次元壁。
图书馆东南角，是密集的书架和自习区。
江元修举着探测器，屏幕上的波形稳如老狗。
“电磁环境正常。”
杜冉手中的罗盘指针转得快要飞起来。
“妖气很浓。”
江元修皱眉：“你的仪器是不是坏了？”
杜冉瞥了他一眼：“彼此彼此。”
一个老教授抱着一摞书走过，假发被窗外吹来的风猛地掀起，不偏不倚挂在了三米高的吊灯上。
老教授“哎哟”一声，顿时手足无措。
杜冉看了一眼，随手从布袋里摸出一张符箓，低声念了句什么，手腕一抖。
那符纸无风自动，像只黄色的小鸟，轻巧地飞上去，绕着假发转了一圈。
假发晃晃悠悠地飘了下来，正好落回老教授光亮的脑门上。
老教授惊魂未定，扶正假发，对着杜冉连连道谢：“同学，你这无人机技术真先进！
静音效果太好了！
哪个实验室的？”
杜冉：“……”江元修：“……”江元修默默收起了他正准备帮忙搬椅子的手。
路过体育馆，保洁阿姨正对着打翻的整整一桶擦地清水发愁，水漫金山。
杜冉又摸出一张符，啪地贴在水桶上。
下一秒，地上的水像倒带一样，哗啦啦倒流回桶里，一滴不剩。
桶变得干干净净，仿佛刚被洗过。
保洁阿姨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O型，看着杜冉如同看神仙下凡：“姑娘！
你这清洁剂哪买的？！
效果太神了！”
杜冉摆摆手，深藏功与名。
江元修推了推眼镜，开始认真思考流体的逆熵过程实现的物理可能性。
思考失败。
他的世界观，又在原有的废墟上，被踩了一脚。
线索终于指向了图书馆古籍阅览室。
这里设备少，网络节点也少，但杜冉的罗盘在这里震得手麻。
江元修的探测器也开始发出微弱的、不规律的蜂鸣。
“能量场异常……但无法锁定来源。”
江元修盯着屏幕，眉头紧锁。
这不符合任何己知的干扰模式。
“它就在这里，很害怕，也很……饿。”
杜冉低声道，从布袋里拿出几面杏黄色的小旗。
她脚步飞快，依据某种奇特的韵律，将小旗插在书架和角落。
江元修看着她布阵，忍不住开口：“空气湿度、温度、静电指数均无显著变化。
你的‘阵法’生效的物理依据是什么？”
杜冉没理他，最后一面小旗落下。
“嗡……”一声极轻微的、仿佛琴弦震颤的声音在空气中荡开。
刹那间，江元修探测器屏幕上的数据猛地飙红！
疯狂乱跳！
阅览室正中央的空气开始扭曲，像透过火焰看东西一样。
电灯开始剧烈闪烁！
书架上，几十台供查询的电脑屏幕，齐刷刷地蓝屏，然后跳出密密麻麻的乱码！
“它被激怒了！”
杜冉喝道，手中己捏住一张紫色的符箓。
江元修亲眼看到了。
在那片扭曲的空气中心，有一个无形的、贪婪的东西在左冲右突！
它撞到杜冉布下的小旗边界时，会爆开一小团刺眼的电火花，并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他的科学仪器全部失灵报废。
但他的眼睛不会骗他。
三观，受到终极暴击。
那东西似乎被逼急了，猛地朝江元修的方向撞来！
带着一股冰冷的、让人汗毛倒竖的恶意。
江元修脑子一片空白，科学家应对危险的本能在被颠覆的认知前死机。
他下意识地举起手里昂贵的、己经死机的钛合金外壳笔记本电脑，像举着盾牌一样挡在身前，试图格挡这“未知能量体”。
“别用金属！！”
杜冉急喊。
但晚了。
那东西碰到电脑，仿佛火上浇油，扭曲的范围骤然扩大！
电光爆闪！
就在混乱的能量即将扑到江元修脸上时！
他西装内袋里，那张杜冉之前给的、被他嫌弃地揉成一团却忘了扔掉的“护身符”，突然变得滚烫！
一道微不可见的清光一闪而逝。
扑来的混乱能量像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哗啦一下散开。
江元修被震得后退两步，一***跌坐在地上，眼镜都歪了。
电脑冒着一缕青烟，彻底报废。
杜冉趁机将手中的紫色符箓打出！
“敕！”
符箓化作一道紫电，精准地劈在那团扭曲的能量中心。
一声尖锐至极、非人般的嘶鸣响起！
那团能量瞬间收缩，化作一道微弱的流光，嗖地一下钻入地板缝隙，消失不见。
灯光恢复了正常。
电脑屏幕依旧蓝屏。
阅览室里一片狼藉。
江元修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自己冒烟的电脑。
又摸了***口发烫的位置。
最后，他抬起头，看着收势站立的杜冉。
清冷的脸庞，淡定的眼神，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蚊子。
江元修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又能发声了。
他的声音干涩，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
“食讯妖。
受惊跑掉了。”
杜冉走过去，弯腰把他拉起来，“下次别用电脑挡，它更喜欢。”
江元修：“……”他的唯物主义大厦，不是地震了。
是彻底塌方了，连地基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