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摊老板是个见过风浪的，短暂的懵逼后，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压低声音：“小哥，深藏不露啊？
气功协会的？
还是……哪个平台新来的吃播，搞这种邪门才艺？”
陈帆：“……我说是意外，您信吗？”
“信！
怎么不信！”
老板一拍大腿，很是自来熟地凑近，“小哥，商量个事儿呗？
你这手‘霹雳点火掌’，能不能每天来我这表演两小时？
我给你开时薪，比端盘子强！
保证火！”
陈帆嘴角抽搐：“大叔，我这……不太稳定，下次可能首接把您摊子点了。”
“风险与机遇并存嘛！”
老板显然是个有想法的，“我们可以搞个噱头，‘雷霆烧烤’，‘渡劫级美味’，肯定爆火！”
陈帆落荒而逃，身后还传来老板不甘的呼喊：“小哥！
再考虑考虑啊！
分成好商量！”
回到他那月租两千五、面积十平米、开门就是床的出租屋，陈帆把自己摔进懒人沙发，开始严肃地思考人生。
加班、bug、冷泡面……这些他都很熟悉。
但徒手掰风向标、指尖放电、烤串自燃……这画风明显不对啊！
陈帆回忆起天台那个古风AJ男说的“引气入体”、“灵气”，还有“街管局”那欲盖弥彰的说辞。
“所以……这个世界其实是有超自然力量的？
只是普通人不知道？
而我……莫名其妙就入门了？”
陈帆看着自己的双手，尝试再次集中精神。
那股暖流，或者说微弱的电流感，再次出现。
这次陈帆仔细体会，发现它并非凭空产生，而是似乎能从周围环境中汲取极其微弱的能量……主要是从墙角的插座、桌上的手机、甚至 wifi 信号源那里飘来一丝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东西”。
陈帆：“？？？”
别人的灵气都是从天地日月草木精华里来，我这怎么首接从国家电网和移动基站来？
这修仙路线是不是有点太硬核了？
陈帆怀着一种微妙的心情，尝试引导这股“电灵气”在体内流转。
没有任何功法口诀，全凭感觉。
过程极其抽象，大概类似于用意念在体内玩贪吃蛇，还是信号不好的那种。
结果就是，陈帆成功地把台灯的灯泡给弄闪爆了，顺便让手机电量莫名掉了10%。
陈帆：“……”陈帆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完了，这哪是修仙，这分明是人体漏电。
以后是不是还得交电费？
修炼到高深处会不会首接化身人形皮卡丘？
十万伏特渡天劫？”
虽然吐槽欲望爆棚，但内心深处，社畜的灵魂还是在挣扎：“这能力……能不能应用到实际工作中？
比如徒手编译代码？
用电意念DEBUG？
或者给服务器无限续航？”
陈帆决定做点实验。
陈帆打开电脑，尝试在敲代码时，将一丝微弱的“电灵气”灌注到手指上。
敲击键盘的手速并没有变快，但奇妙的是，陈帆感觉自己的思维似乎更加清晰，对代码逻辑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那个困扰他半夜的bug，竟然在几分钟内就被找到了——一段极其隐蔽的内存溢出。
“***？”
陈帆震惊了，“这玩意儿还能加智力buff？
不对，是加专注力和逻辑思维？”
陈帆试着又引导一丝气流注入眼睛，看向屏幕。
下一秒，陈帆差点晕过去。
屏幕上不再是清晰的代码，而是变成了无数跳跃的0和1组成的原始数据流，疯狂刷屏，信息量巨大到陈帆的大脑根本无法处理。
“关掉关掉！
快关掉！”
陈帆赶紧撤掉“灵气”，瘫在椅子上喘气，“这超频过头了，CPU快烧了……”看来，这能力好用，但不能乱用。
正当陈帆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探索这奇葩能力时，手机响了，是死党张伟。
“帆子！
干嘛呢？
出来宵夜啊！
公司附近新开了家小龙虾，买三斤送一斤！”
张伟的声音永远那么充满活力，以及对食物的执着。
陈帆正好饿得前胸贴后背，加上刚才消耗巨大，虽说主要是心理上的，但还是立刻答应：“地址发我，马上到。”
到了龙虾店，人声鼎沸。
张伟己经占好位置，桌上摆着两大盆红彤彤的龙虾，正在那埋头苦干。
“可以啊伟哥，发财了？
点这么多？”
陈帆坐下就开剥。
张伟抬起头，嘴角还沾着油渍，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发什么财，是哥今天走运！
下班路上捡了张毛爷爷！”
陈帆：“……您这运气，不去买彩票真是屈才了。”
张伟嘿嘿一笑：“说不定真能中！
我感觉最近运气是有点好。”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跟你说个怪事。
刚才我来的时候，路过那边那个小公园，看到有个老头，穿着那种练功服，对着棵大树比比划划，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呼吸吐纳’，‘感应木灵之气’……结果你猜怎么着？”
陈帆剥虾的手一顿，心里咯噔一下。
“那棵树，TM的真的在发光！
微微的绿光！
虽然很弱，但我绝对没看错！”
张伟说得唾沫横飞，“我当时就惊呆了，想拿手机拍，结果那老头猛地瞪我一眼，眼神吓死人！
然后他就飞快地跑了，身手矫健得根本不像老头！”
陈帆沉默了。
看来，超凡现象似乎越来越多了，连张伟这种粗神经都撞见了。
“你说，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那种……高人？”
张伟凑得更近，眼睛发光，“比如像小说里写的，修仙的？
练武的？
异能者？”
陈帆想了想“街管局”的警告，又想了想自己那漏电式的修炼法，叹了口气：“可能吧。
不过我觉得，与其期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期待明天老板宣布放假。”
“也是。”
张伟立刻被带偏，“说起来，咱们那个项目……”两人边吃边聊公司八卦， 几乎全都是张伟在吐槽，陈帆在听，偶尔毒舌补刀。
吃完结账，张伟抢着付了钱，果然用的是那张“捡来”的红票子。
走出店门，晚风一吹，陈帆感觉体内的那股“电灵气”似乎活跃了一丝，自动缓慢地吸收着周围环境中游离的……电磁波？
陈帆无奈地想：这自动修炼挂是开了，但吸的是网络信号和杂散电流，总觉得前途堪忧啊。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SUV无声无息地停在他们旁边。
车窗降下，露出白天那位“街管局”王队长没什么表情的脸。
“陈帆先生，又见面了。
方便单独聊两句吗？”
他的目光扫过旁边的张伟。
张伟瞪大了眼睛，看看车，又看看陈帆，用口型无声地说：“***！
便衣！
帆子你犯什么事了？！”
陈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对张伟说：“没事，伟哥你先回去，可能……白天那事的后续。”
张伟将信将疑，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陈帆坐上SUV的后座，车内很简洁，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王队长没回头，看着前方，语气平淡：“陈先生，关于白天的事情，我们希望你能签署一份更详细的保密协议。”
陈帆：“如果我不签呢？”
王队长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我们会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确保你不会对外界造成……信息干扰。
可能包括但不限于定期记忆审查、行为限制，或者安排你去一个风景优美、信号全无的地方长期休假。”
陈帆：“……”这是威胁吧？
绝对是威胁！
“我签。”
好汉不吃眼前亏。
王队长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条款。
陈帆粗略扫了一眼，大意就是禁止对外透露任何超自然现象，否则后果自负，而且后果很严重。
陈帆签上电子签名，忍不住问：“王队长，所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专门处理这种……‘民俗文化’？”
王队长收回平板，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负责维护现有社会秩序稳定，避免普通民众因未知信息而产生恐慌的部门。
那些‘民俗文化’，需要被控制在合适的范围内。”
“所以，像我这种意外‘接触到’民俗文化的，都归你们管？”
“原则上，是的。”
王队长终于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着他，“陈先生，我注意到你身上有微弱的能量反应，虽然很古怪，像是……接触不良的电器。
奉劝你一句，有些东西，不知道比知道安全，不接触比接触安心。
安安分分过日子，对谁都好。”
陈帆心里吐槽：你以为我想吗？
是电先动的手！
但陈帆表面上还是点头：“明白，我一定努力做个安分守己的好市民。”
王队长似乎满意了，示意陈帆可以下车。
下车前，陈帆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王队长，最后一个问题……像我这种情况，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进一步‘了解民俗文化’，有没有什么……正规的渠道或者培训班之类的？
需要考证吗？”
王队长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问题，深吸一口气，似乎想把吐槽憋回去，最终只是硬邦邦地甩出一句：“没有！
考什么证？！
你以为这是考驾照吗？
回去好好上班！”
黑色SUV无声无息地开走了。
陈帆站在原地，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被电灵气撑的的肚子，看着都市璀璨却可能蕴含着另一种能量的灯火，叹了口气。
“没有培训班……看来这物理修仙之路，还得靠自己摸索啊。”
“首先，得搞明白，我这充的是交流电还是首流电？
能兼容快充协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