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抢土豆的深夜，拼单差一人凌晨两点四十分，我卧室里的手机屏幕亮得像个小太阳，

我盯着拼单群的界面，手指头都快戳出火星子了。超市明天凌晨三点开始限时特价，

土豆1.2元一斤，比傍晚的市价便宜整整5毛。

我扒拉着计算器算得门儿清：凑够10斤能省5块，这5块钱够买3把小葱，

还能剩1毛硬币存进我的“拼单零钱罐”——那罐子专门装砍价省下来的碎钱，积少成多，

上次就靠它买了袋特价洗衣粉。为了这10斤土豆，我提前俩小时定了闹钟，

从一点半就蹲在小区拼单群里喊人。一开始挺顺利，王阿姨要2斤，张姐要3斤，

楼下便利店老板要2斤，加上我自己要3斤，刚好10斤。

可就在拼单链接发出去的前五分钟，张姐突然撤回消息：“对不起啊妹子，我家冰箱满了，

土豆下次再拼！”我盯着那行撤回提示，

差点把手机扔枕头底下——早知道刚才不跟王阿姨纠结那两斤白菜的品相了，

耽误了喊新拼单的时间！现在拼单倒计时只剩10分钟，界面上明晃晃地显示“还差1人，

需凑5斤成团”，群里静得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有没有人要土豆！

超市凌晨特价1.2元/斤，差1人就成团！差5斤！”我连着发了三条消息，

还加了个急哭的表情包，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生怕慢一秒就错过优惠。群里依旧没人应，

我咬着嘴唇刷新界面，心里琢磨：实在不行就自己买5斤？可5斤只能省2块5，

不够买3把小葱，太不划算了！就在我准备点“单独购买”的瞬间，

群里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头像是个没备注的灰色小人，没带任何头像框，

消息只有短短一句：“土豆拼单还差吗？我要5斤。”我眼睛一下子亮了，刚要打字回“差！

马上发链接！”，对方又补了一句：“明天早上8点超市自提，行吗？我早上顺路。

”我盯着屏幕狂喜，手指都有点抖——终于凑齐了！可等我点进对方的群资料，

才发现除了“群成员”三个字，啥信息都没有：没昵称，没朋友圈入口，

连地区都显示“未知”。我对着那个灰色头像看了三秒，心里突然犯嘀咕：这人是谁啊？

是小区里的邻居吗？怎么从没在群里见过他说话？我赶紧回了句“行！我发你拼单链接，

钱转我就行”，可等了两分钟，对方没再回复。拼单倒计时只剩3分钟，我没敢再等，

直接把链接发了过去，又私发了一句“钱转我微信就行，备注‘土豆拼单’”。发完链接，

我盯着手机屏幕等了半天，还是没等到对方的转账和回复。群里又恢复了安静，

只有那个灰色头像孤零零地挂在群成员列表里。我抱着手机躺回床上，

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到底看到消息没啊？要是他明天早上忘了，或者临时放鸽子，

我这10斤土豆的拼单不就黄了？那我定的两个闹钟、蹲的俩小时，不都白折腾了？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照进来，我看着那个没备注的灰色头像，

越想越慌：明天8点超市自提，他会准时来吗？他要是来了，我该怎么认他啊？

总不能举着土豆喊“谁是拼单的灰色小人”吧？这一晚，我抱着手机醒了好几次，

每次都先看一眼微信——还是没等到他的转账。直到天快亮时，我才迷迷糊糊睡着，

梦里全是堆得像小山似的土豆，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

站在土豆堆旁边问我：“你是拼单买土豆的吗？”2 超市初遇，

他居然“不懂砍价”早上七点五十，我攥着购物袋站在超市入口，

脚边还放着个空的布袋子——专门用来装那10斤土豆，布袋子比塑料袋省空间，

还能重复用，这是我多年拼单总结的“省钱小技巧”。眼睛盯着超市玻璃门，

心里却在打鼓：那个“灰色小人”不会真放我鸽子吧？要是他不来，我今天不仅白早起，

还得按原价买土豆，算下来亏了5块钱，够我拼一次鸡蛋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发条微信催催，就看见一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从公交车上下来，

手里攥着手机，脚步不快不慢地往超市走。他走到超市门口时，低头看了眼手机，

然后抬头扫了圈门口，目光落在我脚边的布袋子上时，顿了顿。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就是他吧？没等我开口，他先走了过来，

把手机屏幕递到我面前：“你是……拼单买土豆的吧？这是咱们的拼单链接。

” 屏幕上赫然是我昨晚发的那条链接，备注栏里还留着我写的“10斤土豆，8点自提”。

我赶紧点头：“对！是我！我叫林晓可根据喜好修改女主名，昨晚谢谢你啊，

不然我这拼单就黄了。”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嘴角扯了扯，看着挺憨厚：“没事，

我叫李建国，刚好今天早上要过来买东西，顺手拼个单。”这就是李建国？

跟我想象中“会蹲深夜拼单”的人一点不一样——他穿的外套看着挺板正，头发也梳得整齐，

不像是会为了5毛钱跟老板磨嘴皮子的人。我心里嘀咕着，跟他一起往超市生鲜区走。

特价土豆堆前已经围了几个人，我赶紧挤过去挑——得选表皮光滑、没芽眼的，这样放得久，

不容易坏。李建国站在我旁边，没动手挑，就看着我把土豆一个个往袋子里装，

等我装够10斤，他主动接过袋子：“我去称重。”称重台前排着队，轮到我们时，

收银员扫了码：“10斤整，12块。” 我刚要开口跟收银员说“能不能抹个零，

11块8？我们常来买”，李建国已经掏出手机，点开了付款码：“不用抹零，12块就行。

”我赶紧拽他胳膊：“哎！等一下！10斤呢，让老板便宜2毛怎么了？11块8，

凑个整多好，省下来的2毛够买根黄瓜了！” 周围排队的人都看过来，李建国愣了愣，

大概是没见过有人为了2毛钱这么较真，他挠了挠头：“没必要吧？12块也不贵，

别麻烦了。”“怎么没必要啊！” 我急了，“拼单不就是为了省钱吗？能省一分是一分，

积少成多啊！” 收银员看着我们俩笑：“小姑娘挺会过日子，行，11块8吧，下次常来。

” 我刚要高兴，李建国已经把12块付了，还跟收银员说：“不用，就按12块算，

别让你为难。”付完钱，他拎着土豆袋走过来，

我气得攥着购物袋的手指都紧了：“你怎么回事啊？能省的钱不省，这不是白丢2毛吗？

拼单的精髓就是砍价啊！” 李建国看着我气鼓鼓的样子，没反驳，

只是说：“下次我听你的，你说砍就砍。”分土豆时，他把5斤土豆装进我带来的布袋子里，

拎了拎，又把袋子往我手里塞：“你家离这远吗？我送你回去吧，这袋子看着不轻。

” 我这才想起，我家在小区西区，离超市得走15分钟，刚才光顾着砍价，忘了土豆沉。

“不用不用，我能拎动！” 我刚要接，他已经把布袋子扛在了肩上，“顺路，

我家也往那边走。” 路上，我忍不住问他：“你平时很少拼单吧？看你不像会砍价的人。

” 他点点头：“嗯，平时工作忙，一般都是下班直接买，没怎么拼过单，

昨天看你在群里急得发了好几个表情包，想着能帮就帮一把。”原来他是看我急才拼的单，

不是真的想省钱啊。我心里有点复杂，又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不该跟他急着要砍价。

走到小区西区门口，我指着前面的楼：“我到这儿就行，谢谢你啊，土豆钱我转你6块。

” 我掏出手机要转账，李建国摆摆手：“不用转了，下次拼单你多帮我挑挑菜就行，

我不会挑这些。” 我刚要坚持，他突然说：“对了，下周超市五花肉打折，

好像是15块一斤，你拼单吗？我要2斤。”我愣住了——他居然主动约下次拼单？

刚才还说“很少拼单”，现在又要拼五花肉？我盯着他肩上还没卸下来的土豆袋，

心里犯嘀咕：这个李建国，到底是真的想拼单，还是另有目的啊？他见我没说话，

又补充了一句：“要是你拼的话，提前在群里喊我一声就行，我肯定准时来。” 说完，

他把土豆袋递给我，转身就走了，没给我追问的机会。我拎着土豆袋站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心里满是疑惑：这个不懂砍价的李建国，

为什么突然想跟我拼五花肉？下次拼单的时候，他会不会又像今天这样，不肯砍价啊？

3 五花肉风波，他悄悄补了差价李建国说要拼五花肉的话，像颗小石子儿扔在我心里，

连着三天我都没踏实。倒不是不想拼——15块一斤的五花肉，比平时便宜3块，

拼4斤能省12块，够买两袋黄豆酱了——就是怕他到时候又不砍价，白瞎了省钱的机会。

周五晚上，我在拼单群里@李建国：“明天早上9点超市拼五花肉，4斤够不够？我要2斤，

你要2斤。” 他秒回：“够，我准时到，这次听你的，你说砍价就砍价。

” 看着“听你的”三个字，我心里才算松了口气，赶紧把闹钟定到早上8点半，

还特意在账本上记了笔：“五花肉拼单，目标省12块+砍价抹零。”第二天早上，

我到超市时，李建国已经在五花肉柜台前等着了。他穿了件浅蓝色的衬衫，

手里还拎着个空购物篮，看见我就笑：“你来了，我刚问过柜员，今天五花肉新鲜，

是早上刚到的。” 我凑过去一看，柜台里的五花肉肥瘦相间，正是做炸酱面的好料子，

心里顿时乐了——这次拼单没选错。柜员帮我们称了4斤，刚要装袋，我赶紧说：“师傅，

4斤整，15块一斤是60块，您看能不能抹个零，59块？我们常来买，

下次还拼您家的肉！” 柜员皱了皱眉：“小姑娘，这已经是特价了，抹不了零啊。

” 我刚要再磨两句，李建国突然掏出手机：“没事，60就60，我付。”“哎！

你等会儿！” 我拽住他的手腕，“能省1块是1块啊！1块钱能买根大葱，

做炸酱面正好用！” 李建国看着我，又看了看柜员，挠了挠头：“算了吧，别让师傅为难。

” 说着就扫了付款码，“滴”的一声，60块付完了。我气得脸都鼓了，

拎着五花肉袋跟在他后面，一路没说话。到超市门口，

我掏出手机要转他30块：“五花肉钱，AA，我转你30。” 他却摆手：“不用转30，

你转29就行，刚才多付的1块我补了，不算你的。”“凭什么不算我的啊？” 我急了，

“拼单是两个人的事，砍价没成功，差价也得一起担！你这样我下次不跟你拼了！

” 他见我真生气了，赶紧说：“好好好，我收30，但是这1块钱，就当我请你买根大葱，

下次做炸酱面，我还想尝尝你的手艺。”我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我要做炸酱面？

我好像没跟他说过啊。正想问，就看见他购物篮里放着盒草莓，红彤彤的，看着就甜。

那是超市进口区的草莓，8块钱一盒，我昨天来超市时多看了两眼，

没舍得买——毕竟8块钱能拼两斤土豆了。“你买草莓啊？” 我指了指他的购物篮。

他顺着我的手看过去，赶紧把草莓往篮子里推了推：“哦，我妈爱吃草莓，顺手买的。

” 我“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明明是他自己想吃吧？

还说是给妈妈买的，怪别扭的。分完五花肉，我刚要走，李建国突然说：“对了，

下周超市有款蛋糕打折，减10块，才25块一个，你要不要拼？我想……买一个当早餐。

” 我盯着他手里的草莓盒，又看了看他泛红的耳根，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他买蛋糕，

真的是当早餐吗？还是……想跟我一起吃？我没敢细想，赶紧点头：“拼！25块挺划算的，

我也要一个。” 他眼睛一下子亮了：“那下周还是这个时间，我在超市门口等你？

” 我“嗯”了一声，转身就走，没敢回头——不知道为什么，跟他说话的时候，

我总觉得脸有点烫，心跳也比平时快。回家的路上，我拎着五花肉袋，

心里却全是李建国的话：他说想尝尝我的炸酱面，说要跟我拼蛋糕，

还悄悄补了1块钱的差价。这个不懂砍价的男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甚至……有点让人在意。晚上，

我在拼单群里把李建国的备注从“灰色小人”改成了“李建国五花肉搭档”，刚改完，

就看见他发了条群消息：“下周拼蛋糕，我要一个，还差一个人。

” 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他明明知道我要拼，为什么还要在群里喊？

难道是想让别人跟他拼？还是……故意喊给我看的？我抱着手机，

心里又开始打鼓：下周拼蛋糕的时候，他会不会又像今天这样，突然说些让人在意的话？

还有，他到底为什么总记着我爱吃的东西啊？4 蛋糕里的小番茄，

他记得我的喜好离拼蛋糕的日子还有三天，

我却天天翻超市的拼单预告——倒不是担心蛋糕不新鲜，

是总想起李建国说“当早餐”时的样子，心里像塞了颗没化的糖，甜丝丝的又有点慌。

终于到了约定的那天，我特意提前十分钟到超市，刚拐进甜品区，

就看见李建国站在蛋糕柜前，背对着我跟柜员说着什么。我刚要喊他，

就听见柜员说：“先生，您说的那款带小番茄装饰的蛋糕，只剩最后一个了，

刚才有位大姐也想要，您要是要，我就给您留着。”我脚步顿住了——带小番茄装饰的蛋糕？

我上周拼单时，跟王阿姨吐槽过“普通奶油蛋糕太腻，要是有水果的就好了，尤其小番茄，

解腻还健康”，当时李建国就站在旁边，我还以为他没听见。没等我反应过来，

李建国就说：“那给那位大姐吧，我换另一款就行，不用小番茄的。

” 柜员愣了愣：“可这款是特价减10块的，另一款没折扣，要贵10块呢。” “没事，

贵点就贵点，”他声音挺轻，“我不挑，有人爱吃这款更重要。”我心里“咯噔”一下，

突然明白过来——他根本不是要自己当早餐，是特意想给我买带小番茄的那款！

我攥着购物袋走过去，故意咳了一声：“李建国，你选好蛋糕了吗？”他回头看见我，

耳朵一下子红了，赶紧把手里的蛋糕盒藏到身后：“还、还没，刚才看这款没了，

正想换一款。” 我指了指柜员手里的蛋糕盒：“那款带小番茄的，不是挺好吗？

怎么不买了？” 他挠了挠头，没敢看我的眼睛：“你不是说……喜欢小番茄吗？

我以为你会想要。”柜员在旁边笑着说：“这位先生刚才就说，要给朋友留带小番茄的，

怕朋友来了没的选，结果您来了，他又说让给别人，真是贴心。

” 我盯着李建国泛红的耳根，突然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不仅听见了我的话，还记在心里，

甚至愿意多花10块钱，让我能吃到喜欢的。“别换了，”我抢过柜员手里的蛋糕盒，

“就这款，我跟你拼，钱我来付，算谢谢你上次补的五花肉差价。” 他刚要反对，

我已经掏出手机付了钱，把蛋糕盒递给他一半：“拿着，拼单就得一起拿，不然不算数。

” 他接过蛋糕盒，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像个偷吃到糖的孩子。拎着蛋糕走出超市，

路过菜市场，他突然说：“你上次说要买点小葱，做炸酱面用，前面有家摊儿，我陪你砍价？

” 我愣了一下——他居然连我买小葱的用途都记着。走到摊位前，老板说小葱3块钱一把，

我刚要开口砍价，李建国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老板，我们买两把，你便宜点，

2块5一把行不行？下次我们还来拼单买，带朋友来！” 他学着我平时砍价的样子，

语气有点生涩，却很认真。老板被他逗笑了：“行！看你这么实在，2块5一把，

下次多带点人来！”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跟老板道谢，

心里突然暖暖的——这个以前连2毛钱都不愿意砍的人，居然为了我，学着跟人磨嘴皮子。

分小葱的时候，他把两把小葱都塞给我：“你做炸酱面用得多，我少要一把没事。

” 我刚要推回去，他突然说：“对了，周末超市有土豆促销，比上次还便宜，1块钱一斤，

要不要一起去？早去能挑到最面的，做土豆泥最好吃。”我点头的瞬间，

心里突然慌了——跟他拼单越来越顺，甚至开始期待周末，

期待跟他一起挑土豆、砍价、分东西。这好像已经不是单纯的“拼单搭档”了，

更像是……两个想把日子过好的人，在慢慢靠近。回到家，我把带小番茄的蛋糕放进冰箱，

没舍得吃，又翻出账本，在“李建国”的名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番茄。刚画完，

微信就弹出他的消息：“周末买土豆，我提前定闹钟，咱们早去，保证挑到最好的。

” 我盯着消息，忍不住笑了——原来有人记着你的喜好，愿意陪你一起“折腾”，

是这么甜的事。可笑着笑着，我又开始纠结：他这么在意我，到底是因为拼单久了熟了，

还是……有别的意思？周末一起去买土豆，我要不要问问他啊？5 20斤白菜的重量，

他替我扛了一路盼着盼着，终于到了周末买土豆的日子。我定了早上7点的闹钟，刚洗漱完，

就收到李建国的微信：“我已经到超市门口了，带了两个大布袋子，够装土豆。

” 我心里一暖，赶紧拎着钱包往楼下跑——以前拼单都是我自己扛东西，

还是第一次有人提前准备好袋子等我。到超市时，李建国果然站在门口，

手里拎着两个印着“环保购物”的布袋子，看见我就递过来一个：“这个给你，

比塑料袋结实，装多少土豆都不怕漏。” 我接过袋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