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围着便利店打闹的小孩停住脚步，举着手机首播的人忘了说话，连远处骑电动车的路人都忍不住回头——那道淡白色的光团此刻亮得刺眼，像悬在半空的小太阳，表面的格子纹路清晰得能看清每一格的图案：有压缩饼干的轮廓，有矿泉水的剪影，还有那把和秦浩背上一模一样的黑色军刀，正随着光团的晃动轻轻闪烁。
“这……这是啥情况？”
爸爸凑到窗边，声音里带着惊讶，“刚才还没这么亮呢。”
秦浩放下背包，走到窗边，眉头紧紧皱着。
他当过兵，对异常现象的警惕性比常人高，盯着光团看了几秒，沉声道：“不对劲，这光团的亮度和纹路变化太有规律了，不像是自然现象，更像是……某种装置被激活了。”
秦玄没说话，手里还攥着手机，刚才那条陌生短信的内容在脑子里反复回荡：“轮盘的钥匙，在你最在意的人手里。”
现在光团里出现了秦浩的军刀图案，难道“钥匙”就是哥哥的军刀？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夹克的男人大概是觉得光团新奇，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光团扔去。
石头刚碰到光团的光晕，就像撞在钢板上一样弹开，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微弱的电流从光团里窜出，打在他手上。
男人“啊”地叫了一声，捂着手指后退，脸色发白：“这玩意儿带电！”
周围的人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议论声更大了：“这肯定不是广告投影，哪有投影能电人的？”
“不会是哪个实验室的东西漏出来了吧？”
秦玄的心提了起来。
有人开始意识到光团不简单了，再这么下去，说不定会引来更多人，甚至是警察。
他看向秦浩，语气急切：“哥，你把军刀拿出来试试，说不定你的军刀能跟光团有反应。”
秦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我的军刀是解锁光团的钥匙？”
“不确定，但试试就知道了。”
秦玄说，“刚才光团里出现了和你军刀一样的图案，而且我收到一条短信，说钥匙在我最在意的人手里，咱们家人里，只有你有军刀。”
妈妈从厨房走出来，听到这话，有点担心：“会不会有危险啊？
刚才那个人扔石头都被电了。”
“我会小心。”
秦浩点点头，从背包上解下军刀。
军刀出鞘时发出“唰”的轻响，黑色的刀身泛着冷光，刀柄上还刻着秦浩部队的编号——这是他退伍时部队给的纪念刀，平时宝贝得很，连碰都不让别人碰。
秦浩拿着军刀，走到窗边，慢慢把刀举起来，对准楼下的光团。
就在军刀的刀刃碰到阳光的瞬间，楼下的光团突然又亮了一下，其中刻着军刀图案的格子猛地闪过一道红光，像是在回应。
“有反应！”
秦玄眼睛一亮，“哥，再靠近一点试试！”
秦浩往前挪了挪，把军刀伸出窗外一点。
这一次，光团里的红光更明显了，甚至有一道细细的红线从光团里射出来，落在军刀的刀刃上。
红线像有生命一样，顺着刀刃往上爬，秦浩能清晰地感觉到刀柄传来一丝微弱的震动。
“真的有反应！”
秦浩的语气也带着惊讶，“这光团好像能感应到军刀。”
爸爸凑过来看，激动地说：“那是不是用军刀就能解锁这光团了？”
秦玄却没那么乐观，摇摇头：“可能只是基础感应，刚才那个人扔石头被电，说明光团有保护机制，要解锁肯定没这么简单。
而且现在楼下人太多，咱们要是下去尝试，肯定会被围观，万一被别人盯上，麻烦就大了。”
秦浩也明白这个道理，把军刀收回来，插回刀鞘：“小玄说得对，现在不是时候。
等晚上吧，晚上人少，咱们再悄悄下去试试。”
妈妈点点头，转身回厨房：“饭快凉了，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商量。”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腊肉炒青椒、炒青菜和一碗番茄蛋汤，都是秦玄爱吃的菜。
可平时爱吃的腊肉，现在吃在嘴里却没什么味道——每个人心里都装着光团和七天后的红雨，没心思好好吃饭。
“对了，小玄，”妈妈突然想起什么，“你刚才说要去苏沐的学校提醒她，什么时候去啊？
要不要让你哥陪你一起去？”
提到苏沐，秦玄心里一紧：“下午去吧，我自己去就行，哥刚回来，也需要休息。
而且学校人多，应该没什么危险。”
秦浩却放下筷子：“还是我陪你去吧。
现在外面不太平，光团的事己经引起不少人注意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正好我也想看看学校附近的情况，万一学校附近也有光团，咱们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秦玄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好，那下午咱们一起去。”
吃完饭，秦浩和爸爸开始加固门窗。
秦浩把早上网购的钢管截成合适的长度，用钉子钉在门后，做成简易的门闩；爸爸则帮忙递工具，还找了几块木板，把窗户的缝隙钉死——虽然现在还没到末世，但提前做好防护总是好的。
秦玄则坐在沙发上，给苏沐发消息：“苏沐，下午有空吗？
我有点事想跟你说，在你们学校门口见一面吧。”
苏沐很快就回了消息：“有空啊，下午三点怎么样？
我正好没课。
对了，秦玄哥，你们小区是不是有个奇怪的光团啊？
我同学发朋友圈看到了，说像UFO。”
秦玄心里一沉，连苏沐的同学都知道光团的事了，看来光团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还大。
他回复：“是有个光团，下午见面再跟你细说，你注意安全，别去围观。”
“好，我知道啦。”
放下手机，秦玄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光团。
光团的亮度己经降下来了，恢复到早上的样子，但周围还是围着不少人，有人甚至搬了小板凳坐在旁边，像是在等光团再出现变化。
“小玄，过来搭把手。”
秦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秦玄走过去，帮秦浩把最后一根钢管钉在门后。
加固后的门看起来结实多了，就算是普通丧尸，一时半会儿也撞不开。
“对了，哥，”秦玄突然想起什么，“你在地铁上看到天气预报说未来几天有降雨，会不会就是七天后的那场红雨？”
秦浩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有可能。
天气预报只说有雨，没说是什么样的雨，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别让雨水飘进家里。”
爸爸点点头：“我等会儿去楼下的小卖部买些塑料布，把窗户封起来，就算下雨也不怕了。”
一家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地做着准备。
秦玄看着忙碌的家人，心里踏实了不少。
前世他孤孤单单一个人，在末世里挣扎求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有爸妈和哥哥在身边，就算面对末世，他也有了底气。
下午两点半，秦玄和秦浩准备出发去苏沐的学校。
秦玄背上背包，里面装了两瓶矿泉水和几包压缩饼干，还放了一把小水果刀——以防万一。
秦浩则把军刀插在腰后，外面套了件外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爸妈，我们走了，下午五点前回来。”
秦玄跟爸妈道别。
“路上小心点，有事随时打电话。”
妈妈叮嘱道。
走出家门，楼道里静悄悄的。
秦玄和秦浩快步下楼，尽量避开楼下围观光团的人，绕着小区的侧门走了出去。
小区外的马路上车水马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可秦玄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看向秦浩，小声说：“哥，你说除了咱们小区，其他地方会不会也有光团？”
秦浩摇摇头：“不好说，但可能性很大。
如果这光团是末世前的预兆，应该不会只在咱们小区出现。”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公交站。
等公交的时候，秦玄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条推送新闻：“本市多处出现不明光团，专家称疑似大气光学现象，市民请勿围观，注意安全。”
秦玄点开新闻，里面配了几张光团的照片，有市中心广场的，有郊区公园的，还有一张是苏沐学校附近的——果然，其他地方也出现了光团！
“哥，你看。”
秦玄把手机递给秦浩。
秦浩看完新闻，脸色变得严肃：“这么多地方都出现了光团，肯定不是什么大气现象。
看来末世的预兆比咱们想象的还要明显，咱们得加快准备了。”
就在这时，公交车来了。
秦玄和秦浩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外的风景飞快地掠过，秦玄看着窗外的行人，心里五味杂陈。
再过七天，这些行色匆匆的人里，不知道有多少能活下来。
公交车快到苏沐学校的时候，秦玄的手机又响了，是苏沐发来的消息：“秦玄哥，你们到了吗？
我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店等你们。
对了，我们学校附近也有个光团，好多同学都去围观了，我没去，就在奶茶店等你们。”
秦玄回复：“我们快到了，你别出来，就在奶茶店等我们。”
挂了手机，秦玄看向秦浩：“苏沐学校附近也有光团，好多同学都去围观了，咱们到了之后，先去看看情况。”
秦浩点点头：“好，小心点就行。”
公交车到站，秦玄和秦浩下了车。
远远地就看到苏沐学校门口的奶茶店，还有不远处围着一群人的地方——那里应该就是光团的位置。
秦玄深吸一口气，和秦浩对视一眼，朝着奶茶店走去。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保护好苏沐，保护好家人，在即将到来的末世里，好好活下去。
可他没注意到，在他走进奶茶店的瞬间，不远处光团的方向，突然闪过一道和他手机屏幕上一模一样的红光，像是在锁定什么目标。
而奶茶店里，苏沐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光团的照片，照片下面配了一行字：“秦玄哥，这光团好像在跟着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