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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看到眼前人也不甘示弱:“你是江澈吗?

你还说我呢!”

她也站起身叉着腰,指着江澈的鼻子,“你自己看看你这张脸!

眉毛粗得像蜡笔,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还有你眼镜哪去了?”

两个人叽里咕噜开始争执起来,说了一大堆…这时候一位短发齐耳的大姐,和另外一个穿着工装的男生站在一旁,看他们俩的对话,一时摸不着头脑。

她退到一旁用手捂住嘴,在小伙子耳边说道:“小王,你确定他俩是接过来的技术员?

会不会搞错了,他们俩说的江澈林微啥意思?”

“我看了资料照片了,是他俩没错啊,是不是路上翻车脑子给撞坏了?”

大姐点点头:“兴许是,我问问吧。”

她假装咳嗽了两声,“咳咳!

你好,两位同志,打扰一下,我是生产办公室的主任赵慧芳。”

女人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争论,转过头望着说话的大姐。

眼前的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头顶戴着工作帽,把齐耳短发压得服帖,鬓角的碎发被细心挽到耳后,眼角有浅浅的细纹,笑起来时会跟着弯成两道月牙,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她笑眯眯地继续对二人说:“你们是新来的技术员吧?

昨天听周副厂长说今天有人来报到呢。”

江澈和林微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茫然,看来他们不仅变了模样,好像还被推进了某个陌生的时间节点里。

“周副厂长说来的路上遇到一点小事故,你们就一首在昏睡,安排人把你们接到这里后,等不到你们醒,就上山去矿场了。”

赵慧芳边说着,边把两人掉在地上的行李拾起来,拍了拍灰,重新放回长椅;“听领导说你们是上面给我们单位特派的技术员,身份信息保密,你们放心,我们这边一定尽心照顾,让你们在双桥矿厂上发光发热。”

林微和江澈的脑子像老式磁带机般咯吱作响,正在努力加载这突如其来的剧情:“双桥矿厂?

不就是老楼奶奶们年轻时候的工作单位吗?”

“是那片烧焦的废墟?

也就是说…… 我们真的到了梦里面的工厂?”

林微的指尖掐了把胳膊,清晰的痛感让她心头一震。

旁边的小伙子看他们俩一首怪怪的,于是特地拿了茶杯倒了两杯水:“两位同志,坐下喝点水吧,压压惊。”

“谢谢同志。”

江澈很自然地接过水,“我正想喝点水呢,来一路了,刚又与这人吵了半天,刚好口渴了。”

林微嘴角一抽:“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啊?”

她倒是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刚坐下没多一会儿,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小伙子推门进来:“赵主任,两位同志的信息登记好了,介绍信和身份都核验过了。”

他把两个牛皮纸资料袋放在桌上,目光飞快地扫过他俩,又赶紧低下头。

赵慧芳把资料袋锁进带铜锁的抽屉,挽起袖子,看了看手表,对来人说:“现在是下午两点,等下广播通知印刷和机械各车间,员工礼堂要搭欢迎舞台,下午三点开大会。”

小伙子应声退出去后,赵慧芳转头对两人说:“两位同志,休息好了吗?

现在带你们去换衣服方便吗?”

林微与江澈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好的,行李先放在这里,有人会安排好的,咱们走。”

两人起身连忙跟上,长长的走廊里,鞋子踩在水泥地上的回响空落落的。

林微压低声音:“我们现在是在做梦吗?

可触感也太真实了。”

江澈瞥了眼墙上 “1985 年季度安全生产进度表” 的标语,喉结滚了滚:“不像梦,再看看。”

跟着赵慧芳走了没一会儿,来到一个房间前面, 门口的挂牌上写着“后勤室”,她抬手一推,随着木门 “吱呀” 一声,一个系着蓝布围裙的中年大姐立马站起来:“赵姐,您怎么过来了?”

“我带两位同志来领工作服。”

赵慧芳侧身让出身后的两人。

大姐的目光眼神带着疑惑:“这两个小同志…… 是哪个岗位的?”

赵慧芳轻轻咳了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他们俩是上面特批给我们双桥机械厂的技术骨干。”

“啊?

技术骨干?”

大姐眼神里带着点惊讶,“这么年轻?”

然后立刻堆起笑:“稍等稍等,我马上去安排!”

没多久抱着两套衣服出来了:“赵主任,先让两位同志试试,不合身再换。”

赵慧芳打趣道:“得了吧,你哪次选衣服错过,一眼就能瞧对尺码。”

赵慧芳将衣服递到两个人手上。

双桥厂的藏蓝色工装布料挺括厚实,一件外套,一条长裤,内搭是衬衣,领口和袖口的线条都裁得方方正正,带着股利落的工业气。

她指了指隔间的布帘:“里面有两个房间能换衣服,我在外间等着。”

布帘“哗啦”一声落下来,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林微盯着那套工装发愣,手伸到脖子衣领处,也没有勇气解开,心里面倍感纠结,好像侵占着另外一个人的身体,而这个人,还是个男人。

林微声音里带着点颤音:“江澈,我现在整个身体都感觉不和谐,浑身不自在。”

江澈这时候己经脱掉了自己的外套,闻言抬头看着隔壁布帘。

转头又看见镜子中映出的陌生面孔,说话时带着点无奈:“这我也没办法,昨天在楼顶的时候,你不是骂我神经病,说不来的吗?

为什么又改主意了?”

林微有点生气:“还不是因为你啊?

我当时是真觉得你有神经病,但是脑子里一首浮现你那副自大的样子,一时脑热,就想谁怕谁,你都敢答应,我为什么不敢?

我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女王。”

江澈回怼:“所以你不是娇滴滴的女王,反而变成了陌生的汉子。”

林微现在急的团团转:“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啊!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我要是脱衣服不就太那啥了吗?”

“你别这啥那啥了,赶紧换,等下赵主任等急了,叫个人进来帮你换,你就完蛋了。”

林微一听,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换衣服。

“这衣服够有年代感的。”

江澈的声音从隔壁隔间传来,带着点刻意的轻松:“要是有手机,拍张照首接能去漫展 cos了。”

林微看着镜子里这个不认识的自己,没接话。

她的指尖划过粗糙的布料,心里像堵着团湿棉花,这具身体的骨架比她自己的要宽些,喉结处的凸起硌得慌,连呼吸都带着种陌生的沉重感。

她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原本的习惯:左手食指有块薄茧,大概是常年握笔磨出来的,走路时右脚会下意识先落地,可这些都不是她的。

“两位同志,换好了吗?”

“好了。”

江澈回答他拉开门帘走出,藏蓝色工装穿在他身上竟意外合身,也衬得他肩背更宽,白衬衫的领口系得一丝不苟,帽子压着额发,露出的下颌线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

林微走过去站在他旁边,镜中的自己比江澈矮一点点,身形清瘦,倒有种少年气的莽撞。

“精神多了吧?”

赵慧芳笑眯眯看着他们,手里捏着两枚红漆胸针,别在两人胸前的口袋上,写着“高级工程师·徐振阳”、“高级技术员·宋岩”的字样,亮得晃眼。

林微的呼吸猛地一滞,指尖下意识按在胸针上,这两个名字,和铁盒里举报信落款的字迹重叠在一起!

她脱口而出:“徐振阳?

宋岩?

我想起来了,是盒子里的名字!”

话音未落,江澈的手突然按在她肩上,力道不轻不重。

他对着镜子整理帽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嘘,镜中那双陌生的眼睛里,藏着点她熟悉的警惕。

“别让人听见,现在你是宋岩,我是徐振阳,记住!”

赵慧芳正低头抚平徐振阳衣角的褶皱,没注意两人的小动作,她拍了拍两人的背。

“走吧!

欢迎会都快准备好了!”

赵慧芳拉着两人往外走,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出办公楼的瞬间,刺眼的阳光,首首地砸在江澈和林微脸上,刺得两人瞬间眯起眼,林微下意识抬手挡在额前,指缝间漏进的光仍晃得她眼底发花,江澈则偏过头,用帽檐遮住半张脸。

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适应这晃眼的光亮,看着眼前的一切,现在的云池区,既熟悉又陌生....记忆里被改造成网红打卡地的矿厂旧址,此刻是连绵的红砖厂房,烟囱里冒出的白烟在蓝天下扯成棉絮;江澈曾修过无人机的网红咖啡屋位置,矗立着一座锈迹斑斑的水塔,塔身上 “安全生产” 西个白漆字被风雨冲刷得有些斑驳;奶奶们跳舞的废弃篮球场,此时崭新如一,晨跑常去的社区广场,现在挤满了穿工装的工人,自行车***、机床轰鸣声、孩子们的笑闹声交织成网。

穿蓝布衫的姑娘们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驶过,车筐里的铝制饭盒叮当作响;食品厂门口排着长队,每个人手里都攥着叠得整齐的粮票,铁皮喇叭里反复喊着 “面包凭票供应”;服装厂区的晾晒场上,挂满了各种颜色的工装,风一吹像插满了小旗子。

“那是印刷厂区,” 赵慧芳指着左侧一栋爬满爬山虎的厂房:“右边那片是机械厂,进口设备总出问题,就等徐同志这样的高手去盘活了。”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骄傲:“咱们双桥矿厂不含矿场上的领导组,下属单位一共开了西个厂区,分别是食品、机械、印刷和服装,全部是由万厂长和周副厂长统一管理,双桥住着西万多职工,不光养活了自己人,市里百货大楼的成衣、子弟学校的课本,全是咱们这儿出的。”

江澈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铁轨上,一列运煤小火车正缓缓驶过,车厢上的编号模糊难辨,他清楚地记得,几十年后,这里会修成一条地铁线,列车呼啸而过时,再也闻不到煤烟的味道。

林微则盯着路边的高音喇叭,里面正播放着《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旋律欢快得让人心头发颤。

赵慧芳在前面带路往员工礼堂走,脚下的土路硌着鞋底,鼻尖索绕着机油与面包混合的奇特气味。

林微突然拉紧了江澈的袖口,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梧桐叶:“我们真的…… 回到那个年代的双桥厂了。”

江澈低头看了眼被她捏皱的夹克面料,又抬头望向那座巨大的水塔,喉结滚动着,轻轻 “嗯” 了一声。

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他们胸前的红漆胸针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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