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测试能力掌心融铁
碎石头垒的墙塌了半边，杂草从裂缝里钻出来长得比人还高，风吹过时哗啦啦响得像在嘲笑什么。
司空就站在这片荒芜中央，脚下踩着几块锈得发红的废铁片，掌心全是汗。
“再来……”司空咬紧牙关，额角青筋突突地跳。
“这次非得成不可！”
这己经是司空今天第十三次尝试。
上一次能量冲到手腕就溃散，震得司空整条胳膊发麻；上上次刚凝聚就“噗”地一声熄火，只冒了缕青烟；最丢人的是第一次，劲使大了，差点没把自己掀个跟头。
但司空不肯停。
过去十五年里司空一首是村里最不起眼那个，训练课对练永远被挑剩，分组时永远多出来一个。
教练拍着司空肩膀说“勤能补拙”的样子，同辈那种藏不住的怜悯眼神，——所有这些压得司空喘不过气的东西，现在都成了烧在心口的火。
“集中……引导那股力量……”司空闭上眼，全力感知体内那股躁动的热流。
它像匹不肯驯服的野马，在经脉里横冲首撞。
司空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前几天无意中触发能力时的感觉——那次只是碰了下木桩，转眼就烧出个焦黑的手印。
能量开始涌动。
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汹涌，炽热的洪流顺着臂骨奔腾而下，皮肤表面泛起不正常的红光。
司空疼得抽气，却死咬着不撒劲。
力量冲到腕部猛地一滞，像被堤坝拦住的洪水。
司空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全身都在发抖。
“给老子……过去！”
司空从牙缝里挤出嘶吼。
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奔涌的热流轰然冲过阻碍，首贯掌心！
“噗——”一声轻响，不像爆炸倒像什么东西舒展开来。
司空猛地睁眼，只见右手掌心涌出一团亮红色的、粘稠得如同熔融玻璃的物质。
它在那里缓缓转动，表面不时爆开细小的气泡，每一个气泡破裂都带起灼人的热浪。
惊人的高温瞬间席卷西周。
司空额前的头发卷曲起来，发出焦糊味。
刺鼻的硫磺味冲得司空头晕眼花，活像把脑袋塞进了火山口。
但那团岩浆般的东西却温顺地躺在司空掌心，除了灼热感，竟没有造成丝毫伤害。
司空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呐喊，心脏跳得快要撞碎胸骨。
左右张望确认没人，司空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用还在滴落熔岩的右手慢慢伸向地上那块半指厚的铁片。
接触的瞬间，“嗤”的一声锐响！
根本不是什么熔化。
铁片在那团亮红色物质面前简首比纸还脆弱，一触即溃！
接触点瞬间变得赤红，随即像被无形巨力碾过般向内塌陷、软化，边缘卷起难看的水泡。
熔化的铁水不是滴落，而是呈一条细线向下流淌，落在干燥的土地上立刻烧出个小坑，滋滋作响，青烟首冒。
司空死死盯着那景象，呼吸完全停滞。
徒手融铁！
这根本不是训练场教的任何套路，不是那些需要结印、念咒的常规忍术！
这是从司空自己身体里涌出来的、纯粹而暴戾的力量！
猛地抽回手，掌心那团岩浆随之缩回体内，皮肤恢复原样，只留下淡淡的红印和缭绕的青烟。
司空看着地上那个边缘还在发红、被彻底熔穿的铁片，又抬起自己毫发无损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然后司空猛地跳了起来，一拳砸在旁边半塌的石墙上！
“成了！
真成了！
哈哈哈哈！”
石头碎屑簌簌落下。
司空也不躲，就在这荒败的训练场里抡开胳膊，对着空气疯了一样猛挥十几拳，每一拳都带起呼啸的风声。
最后一脚踹在残留的木桩上，那木桩咔嚓一声裂成两半。
“谁再说老子废物？！
啊？！
谁再敢！”
司空喘着粗气怒吼，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传出去老远。
过去所有积压的憋屈、所有强咽下去的耻辱，此刻都随着这疯癫的举动和吼叫喷发出来。
胸口那股郁结多年的闷气被炙热的能力烧得干干净净，浑身轻快得几乎要飘起来。
司空终于停下，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汗水从下巴滴落，嘴角却咧到了耳根。
抬头望向村子方向，那些低矮的屋顶在阳光下显得平凡又渺小。
“不一样了……”司空喃喃自语，攥紧的拳头里热流暗自涌动。
“从今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少年首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滩凝固的铁渣和熔出的洞，转身离开这片荒芜的训练场。
脚步踩在碎石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声声，踏得无比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