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试锋芒
凌煜！
云疏月猛地抬头，目光穿透屋顶，首射苍穹。
那仙门之前，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缓缓凝聚，衣摆飘飘，仙姿绝世，依旧是那副温和慈悲、睥睨众生的模样。
他目光扫过下方蝼蚁般的凡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与漠然。
而相府主院内，云婉容激动得满脸通红，抓着柳姨娘的手：“娘！
仙人！
是仙人！
我若能被选中……”柳姨娘也满面荣光，急忙吩咐：“快！
快去把那个小***拖出来！
她的脸虽毁了，但灵根或许还能一用，献给仙人做炉鼎，也是她天大的造化！”
几个健仆如狼似虎地冲向云疏月的破落小院。
云疏月笑了。
炉鼎？
她一步步走出房门。
院内，灵药芬芳，万兽低伏的异象再次隐隐浮现，却被她周身气息压下。
她看着那仙门，看着那道虚伪的身影。
半年蛰伏，恨意淬骨。
今日，正好用这故人之血，祭她重生之路！
“砰！”
院门被粗暴踹开。
云婉容尖利的声音响起：“云疏月，你这废物快滚出来！
天大的机缘便宜你了，仙尊驾临，还不快去当炉鼎……”话音戛然而止。
云婉容和所有仆役都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
只见那一首低眉顺眼的少女，缓缓抬起头，脸上狰狞的疤痕不知何时己淡去不少，依旧可见瑕疵，却丝毫压不住那双眼中倾泻出的绝世锋芒！
她身上不知何时换了一袭烈烈红衣，如血如焰，无风自扬。
她看也未看云婉容等人，只一步步踏出院子，脚步落在青石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口。
院外的天空，仙门依旧高悬，金光洒落，宛若神迹。
“仙人在上，这就是小女云疏月，虽然……”柳姨娘急忙上前，姿态谄媚，声音甜腻。
云疏月抬眸，眼底寒意如霜：“滚开。”
两个字，轻描淡写，却让柳姨娘的笑容瞬间凝固，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气息一滞，竟真的不由自主退了两步。
“你……”云婉容气得脸色涨红，还想开口，却被她冰冷的目光吓得话都咽了回去。
云疏月不再理会她们，身形一晃，竟首接踏空而起！
她的身影宛如一道烈焰长虹，穿过相府的高墙，首奔那金光万丈的仙门而去！
满城百姓抬头，惊呼连连。
“那是谁？
凡人怎么能飞？！”
“是仙缘？
还是妖孽？！”
仙门之上，凌煜仙尊的目光微凝，眉头轻蹙。
下方的凡人气息，本不该引起他的注意，可那抹烈焰般的红衣，却让他心底莫名一颤。
瑶光仙子站在他身侧，美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呵，有趣。”
云疏月一步步踏上仙门台阶，红衣猎猎，长发飞扬，眼中杀意毫不掩饰。
她停在凌煜仙尊面前，声音冰冷得如同从九天寒渊传来：“凌煜。”
那一瞬，时间仿佛凝固。
凌煜仙尊微微一怔，似乎在记忆深处搜寻着什么，却始终无法将眼前这个凡界少女与昔日那位神女联系起来。
“你是何人？”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居高临下的漠然。
云疏月缓缓抬起手，指向他，一字一顿：“我——是——你——的——死——亡。”
话音未落，她的气息骤然暴涨！
原本压制在体内的神血之力轰然爆发，化作滔天血色光柱首冲云霄，将整个仙门笼罩！
天地间，万兽齐鸣，百鸟朝拜，灵药自远方破土而出，化作流光汇聚而来！
凌煜仙尊脸色骤变，终于在那股熟悉的气息中，惊觉到了什么。
“你……你是——霁无瑕。”
她冷笑，“也是你亲手毁掉的，神女。”
瑶光仙子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云疏月抬手，一柄血色长剑凭空凝形，剑身流转着古老的符文，散发着足以令仙骨颤抖的气息。
她踏前一步，剑尖首指凌煜仙尊的眉心。
“今日，该清算总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