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万寿盏,砸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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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的寒意尚未散去,越歌那番雷霆万钧的懿旨余威还在空气中震荡。

小德子飞奔出去传旨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只留下地上宫女惊恐的呜咽,以及萧玥抽抽搭搭的、像小奶猫似的委屈呜咽。

“母……母后……抱……” 萧玥坐在地上,小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粉嘟嘟的嘴巴委屈地撇着,红红的眼睛里盛满了依恋,朝着越歌伸出肉乎乎的小胳膊。

越歌心头最坚硬的地方被这小手轻轻一戳,瞬间塌陷了一角。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翻腾汹涌的冰冷算计和后怕强行压回更深处。

眼前这个跌疼了、吓坏了的小女儿,才是此刻最紧要的。

“好,抱……” 她尽量放柔了声音,那调子因长久未用而显得僵硬。

她努力忽略膝盖磕在冰冷地砖上的钝痛,小心翼翼地弯下腰,用一种极不熟练、生怕碰碎瓷器般的姿势,轻轻揽住了萧玥软软的小身子。

当那带着奶香味的温热团子被笨拙却稳稳地抱进怀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失重的踏实感涌了上来。

失而复得……她抱紧了女儿。

“小殿下可有伤着哪里?”

于嬷嬷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萧玥,“都怪老奴没看好!

让殿下摔了!

您快让老奴瞧瞧……滚开!”

一声低沉却不容置疑的冷斥骤然响起。

于嬷嬷伸过去的手僵在半空,吓得瞬间缩了回去,脸色“唰”地又白了。

越歌抱着萧玥,冰冷的目光扫过于嬷嬷,也扫过那瘫软在地的宫女:“这里气味不对,腌臜得很!

都给哀家退出去!

没有吩咐,不准进来!

于桂琴,你去门口守着!”

“是!

是!

奴婢遵命!

奴婢这就退出去!”

于嬷嬷哪敢再留,如蒙大赦,连拖带拽地把那个面如死灰的宫女拖出寝殿大门,还不忘带上殿门,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酒气,也隔绝了外界的纷扰。

寝殿里终于只剩下了母女两人。

越歌抱着萧玥,走到窗边的软榻前坐下。

温暖的秋阳透过半开的菱花窗棂洒进来,驱散了一些殿内的阴冷。

她仔细地翻看萧玥蹭到的小胳膊和小膝盖,上面果然有几道不深的红痕和一点点的淤青。

“这里……痛痛……”萧玥小手指着膝盖,眼圈又红了。

“嗯,母后看见了。”

越歌的声音还是有点硬邦邦的,但己努力放低放缓,“不怕,只是碰红了一点点,一会儿让嬷嬷给你涂点香香的药膏就好了。”

她笨拙地低下头,对着那微红的地方,轻轻地、试探性地“呼”了一下。

萧玥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觉得这“吹吹”有点奇怪,但母后靠得这么近,怀抱暖暖的,那点小委屈奇迹般地平复了下去。

她伸出小胖手,懵懂地摸了摸越歌有些苍白的脸颊:“母后……也痛痛吗?

脸白白……”越歌的心,像是被温水泡了一下,又酸又软。

就在这时——殿外,一个略显慌乱但带着刻意掐出来的讨好语调的声音响起,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在和守门的于嬷嬷交涉:“于嬷嬷,娘娘可在里头?

奴才给娘娘送东西来了……贤妃娘娘知道小殿下受了惊吓,特意命奴才送来压惊的小玩意儿,给太后娘娘和小殿下赔个不是……”殿内瞬间一片死寂。

于嬷嬷显然极为紧张:“这……娘娘刚歇下,吩咐了不许打扰……哎呦,一点小东西,不值当什么的。

贤妃娘娘一片赤诚,怕小殿下害怕,送些亮闪闪的东西玩,还请于嬷嬷行个方便,代为呈进去给娘娘过个眼就成……” 那声音不依不饶,带着一种让人不适的粘腻。

贤妃!

这个名字像一枚烧红的烙铁,猝不及防地烫在越歌刚刚平复的心头!

那所谓的赤诚、压惊、赔不是,每一个字都带着虚伪的毒针!

前脚送了毒酒差点要了她儿女的命,后脚就能若无其事地派人来送“压惊的亮闪闪小玩意儿”?!

这算什么?

试探?

羞辱?

还是欲盖弥彰?!

滔天的怒火“轰”地一下再次冲上头顶,比刚才更烈!

更狂!

这贤妃,真是欺人太甚!

把她当傻子糊弄?

把她当泥人揉捏?!

“于桂琴!

开门!”

越歌压抑着冰寒彻骨的怒意,声音不高,却带着能让门外人瞬间窒息的威压。

殿门被于嬷嬷紧张地推开一道缝隙。

一个穿着石青色宫监服饰的瘦高太监,捧着一个托盘,正探头探脑。

托盘里盖着明黄色的锦缎,显得颇为郑重。

他见门开了,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意,便要迈步进来:“奴才刘安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去掀那锦缎盖子,露出下面所谓“亮闪闪压惊”的东西。

越歌连看都懒得看那托盘一眼。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凝聚的寒流,首首刺向那个叫刘安的太监,刺得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僵硬。

不等刘安把后面的话说完,也完全不等他掀开锦缎——“呵。”

一声极冷的嗤笑从越歌唇间逸出。

紧接着,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如同金玉乍裂,裹挟着雷霆万钧的怒火,响彻了整个寝殿内外:“赔不是?

压惊?”

“贤妃真是有心了!”

“前脚刚送来那等催魂夺命的圣品,害哀家的玥儿摔跌惊魂!

后脚倒记得送上些亮闪闪的玩意儿来压惊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的刀子,狠狠刮过刘安煞白的脸:“哀家竟不知,贤妃宫里的心意,竟是如此地——催命在前,糊弄在后?!”

刘安吓得魂飞魄散,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托盘都差点拿不稳:“娘娘息怒!

娘娘息怒!

贤妃娘娘绝无此意!

这……这只是……只是什么?!”

越歌断喝一声,霍然起身!

怀里的萧玥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吓得小身子一抖,下意识紧紧抱住了她的脖子。

“哀家看你这亮闪闪的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怕又是哪里来的妖异邪物!

还想拿来继续惊吓哀家的玥儿不成?!”

她越说越怒,那怒火似要将眼前之人连同那该死的贤妃一起焚成灰烬!

“给哀家——”她的目光猛地锁定在托盘下那明黄色的锦缎上,手臂高高抬起,指向它,用尽全身力气,裹挟着所有重生后积压的愤怒、恐惧、仇恨和后怕,发出了那石破天惊的命令:“砸——了——它——!”

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

随着她话音落下,守在门口、被这突然爆发的雷霆之怒震慑得两股颤颤的两个粗使太监,几乎是本能地、在越歌那能杀人般的眼神逼视下,猛地冲了进来!

其中一个年轻点的,根本没看清里面是什么,毫不犹豫地一把抢过刘安手中那个盖着明黄锦缎的托盘!

“太后娘娘——!!

不能啊!”

刘安发出凄厉的惨嚎,眼珠子都要瞪出血来!

“住手!

那是……嘭——哗啦啦!!!!”

回答他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沉重碎裂声!

那年轻太监用了全身的力气,将那沉重的托盘连同里面被锦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狠狠地砸向坚硬如铁的墨色花岗岩地砖!

包裹的明黄锦缎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飞散开来。

露出了里面一个流光溢彩、胎薄如纸、通体画着祥云万寿纹的琉璃宝盏!

此刻,这个价值连城、寓意吉祥的“万寿盏”,在无数双惊骇欲绝的眼睛注视下,化作了满地晶莹却刺眼的碎片!

如同星辰坠毁,银瓶乍裂!

清脆到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在殿内反复回荡!

刘安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彻底瘫软在地,整个人抖成了风中的残烛,面无人色,连惨叫都发不出了。

殿内一片死寂。

只有越歌急促的呼吸,和怀中小女儿被这巨大声响吓得更加响亮起来的哭声。

越歌抱紧了吓坏的萧玥,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堆象征着尊贵和“心意”的昂贵废物,以及瘫软如泥的刘安。

她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因为这惊心动魄的一砸,更加激荡起一股孤注一掷的疯狂!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如同淬了寒冰,带着地狱般的森然,字字清晰地砸在于嬷嬷和满殿被吓傻的宫人头上:“都聋了吗?!”

“哀家刚才怎么说的?!”

“查!”

“给我查!

往死里查!”

她猛地指向瘫在地上的刘安:“把这个敢往哀家面前送妖物惊扰小殿下的狗东西——拖出去!”

“告诉何良——” (她的心腹大太监名字)“让他带着哀家的懿旨,立刻,马上,滚去东宫——查!

库!

房!”

“查贤妃送进去的所有东西!

查得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要是查不出一二三西——”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到尖厉:“让他提着自己的脑袋回来见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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