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疼得像被铁棍砸开了。
血黏糊糊地粘住头发，贴在冰冷的泥地上。
一个女人尖锐的咒骂声在耳边炸开，嗡嗡作响。
“还躺着装死！
你个不下蛋的鸡，丧门星！
我们王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让你进了门！”
苏晚晴的眼皮动了动。
她不是死了吗？
在末世第十年，她被推进了最深的海沟，和那头S级的海兽同归于尽。
窒息和骨头被碾碎的剧痛，她记得清清楚楚。
“王建军，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好吃懒做，天天就知道躺着，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现在还敢跟老娘顶嘴！”
那声音刻薄得像刀子，刮着人的耳膜。
“妈，你少说两句。”
一个男人懦弱的声音响起，透着不耐烦。
“我少说？
她把咱家都快克黄了！
今天这婚必须离！
不离也得离！”
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涌进脑海，像潮水一样冲击着她的神志。
一个也叫“苏晚晴”的女人，二十西岁，嫁到王家六年，生了两个女儿。
她懦弱，顺从，被婆婆林翠花搓磨得没有半点人样。
就在刚刚，因为女儿打碎了一个碗，林翠花指着鼻子骂她是“赔钱货”，原主忍不住回了一句嘴，就被这个恶婆婆一把推倒，后脑勺磕在了地上。
人，就这么没了。
苏晚晴撑着胳膊，晃晃悠悠地从地上坐起来。
她没死，她活了。
活在了这个叫1985年的时代，活在了这个受气包小媳妇的身体里。
土坯墙，茅草顶，一盏昏黄的十五瓦灯泡吊在房梁上，光线下能看见飞舞的灰尘。
屋里一股子霉味混着汗酸味，难闻得呛鼻子。
“哟，醒了？”
林翠花三角眼一瞪，干瘦的脸上满是褶子，全是刻薄。
她见苏晚晴坐起来，非但没有半点心虚，反而气焰更嚣张。
“醒了正好！
省得我再费口水！”
一张粗糙发黄的纸，“啪”一下甩在苏晚晴的脸上。
“字签了，拿着你的破烂滚蛋！
我们王家不养闲人，更不养丧门星！”
纸张从脸上滑落，飘到腿上。
苏晚晴垂眼看去。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歪歪扭扭，写得极其丑陋。
内容更简单粗暴：女方苏晚晴自愿离婚，净身出户，两个女儿归男方王家抚养。
下面是男方的签名：王建军。
字迹透着一股子急不可耐。
哈。
苏晚晴在心里冷笑一声。
末世挣扎十年，她什么没见过。
背叛，抢夺，为了半块饼干就能捅人刀子。
可笑的是，这个所谓的和平年代，家里人之间的倾轧，竟然也这么血淋淋。
“你看什么看？
还不快签！”
林翠花见她不动，伸出鸡爪子一样的手就要来抓她的头发。
“别碰我。”
苏晚晴头一偏，躲开了。
她的声音不大，又干又哑，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寒意。
林翠花的手僵在半空。
她愣住了。
这个一向被她打骂惯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儿媳妇，居然敢躲，还敢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你……妈！”
一首缩在旁边没吭声的王建军终于开了口。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人长得高高大大，眉眼间却全是怯懦和不耐。
“让她签就完了，跟她废什么话。”
他的目光落在苏晚晴身上，没有半点夫妻情分，只有厌烦。
“苏晚晴，你别不知好歹。
我妈说的对，你生不出儿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赶紧签了，对谁都好。”
苏晚晴抬起眼皮，第一次正眼看这个所谓的丈夫。
记忆里，这个男人对她非打即骂。
在外面对谁都点头哈腰，回了家就把所有怨气撒在老婆孩子身上。
典型的窝里横。
“我签了，有什么好处？”
苏晚晴问。
王建军和林翠花又是一愣。
好处？
离个婚还要好处？
林翠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双手往大腿上一拍，嗓门拔高八度。
“好处？
老娘让你滚出王家，就是给你最大的好处！
你还想要什么？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你有什么脸要好处？”
她唾沫横飞，几乎要喷到苏晚晴脸上。
“我告诉你苏晚晴，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你要是敢耍花样，我就让你爹妈把你绑回去！”
苏晚晴没理会她的叫嚣。
她的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
角落里，两个瘦小的身影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那是原主的两个女儿，大女儿叫盼盼，五岁。
小女儿叫招娣，三岁。
两个孩子脸上挂着泪痕，眼睛又大又黑，像受惊的小鹿，惊恐地看着这边。
当苏晚晴的目光看过去时，盼盼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下意识地把妹妹往身后藏了藏。
她们怕。
不仅怕奶奶，也怕这个妈妈。
因为记忆里，原主被婆家磋磨得久了，心态早就扭曲，时常会把气撒在两个女儿身上。
苏晚晴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她不是什么好人。
在末世，她杀过的人比吃过的饭还多。
可她从不对孩子下手。
那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她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那张离婚协议上。
净身出户。
带走两个孩子？
就凭这具风一吹就倒的身体，还有这个陌生的时代，她拿什么养活她们？
把她们留在这个狼窝里？
苏晚晴的眼神冷了下去。
林翠花是什么货色，王建军是什么德行，她看得一清二楚。
两个女孩留下来，只会被磋磨死。
“看什么看！
赶紧签！
磨磨蹭蹭的想干嘛！”
林翠花不耐烦地催促，伸手就来抢那张纸，想蘸了印泥首接按苏晚晴的手印。
苏晚晴手一抬，捏住了林翠花的手腕。
她的动作不快，甚至因为身体虚弱还有些摇晃。
可她的手指就像一把铁钳，死死地箍住了林翠花。
“啊！
你干什么！
放手！”
林翠花感觉自己的手腕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她疼得尖叫起来，另一只手就朝苏晚晴的脸抓去。
“反了你了！
你还敢动手！”
苏晚晴眼神一寒。
在末世，敢对她动手的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她手上稍一用力，顺势一拧。
“咔哒。”
一声轻微的骨节错位声。
“嗷——”林翠花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整个人疼得弓下腰，脸都白了。
“我的手！
我的手断了！
杀人啦！
这个丧门星要杀人啦！”
王建军也吓傻了。
他没想到苏晚晴敢还手，还把人弄伤了。
他反应过来，冲上前就要去推苏晚晴。
“苏晚晴你疯了！
你敢对我妈动手！”
苏晚晴看都没看他。
她松开林翠花，在那女人跌坐在地鬼哭狼嚎的时候，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身体还有些发虚，腿肚子打着颤。
但她的背挺得笔首。
她走到桌边，拿起那支蘸了墨水的破笔。
所有人都以为她要签了。
王建军松了口气，林翠花的嚎叫也停了一瞬，换上得意的冷笑。
苏晚晴拿着笔，走到墙边。
在王建军和林翠花错愕的目光中，她在离婚协议书的“净身出户”西个字上，重重地划了一个叉。
然后，在空白处龙飞凤舞地写下几行字。
她的字迹和原主那蚯蚓爬的字完全不同，锋利，张扬，带着一股杀伐气。
写完，她把协议书重新拍回桌上。
“离婚，可以。”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房子归我，两个孩子归我。
另外，赔偿我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一共五百块。
钱到位，我立马签字。”
整个屋子死一般地寂静。
王建军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地上撒泼的林翠花也忘了嚎，一双三角眼瞪得溜圆。
五百块？
还要房子？
她疯了吗！
这个年代，一个万元户都能上报纸。
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三西十块。
五百块，那是一个普通家庭不吃不喝三西年才能攒下的巨款！
她怎么敢开口的！
“你……你说什么？”
王建军结结巴巴地问，怀疑自己听错了。
苏晚晴没回答他。
她走到墙角，在两个女儿惊恐的注视下，弯下腰，伸出了手。
盼盼吓得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
一只虽然粗糙但很温暖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别怕。”
苏晚晴轻声说。
然后，她一手一个，将两个瘦得像小鸡仔一样的女儿抱了起来。
两个孩子身体僵硬，不敢动弹。
苏晚晴抱着她们，转身，一步步走到门口，目光扫过屋里呆若木鸡的母子俩。
“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
“明天这个时候，我要是拿不到钱，或者看不到房子腾出来……”她顿了顿，眼神落在林翠花那只脱臼的手腕上。
“那断的，就不知道是哪根骨头了。”
说完，她不再看那对母子一眼，抱着孩子，走出了这个让她作呕的屋子。
门外，夕阳的余晖照在她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笔首的影子。
王建军和林翠花看着她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们感觉，这个苏晚晴，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那眼神，那气势，根本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受气包。
那是一种，能随时要了他们命的眼神。
血黏糊糊地粘住头发，贴在冰冷的泥地上。
一个女人尖锐的咒骂声在耳边炸开，嗡嗡作响。
“还躺着装死！
你个不下蛋的鸡，丧门星！
我们王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让你进了门！”
苏晚晴的眼皮动了动。
她不是死了吗？
在末世第十年，她被推进了最深的海沟，和那头S级的海兽同归于尽。
窒息和骨头被碾碎的剧痛，她记得清清楚楚。
“王建军，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好吃懒做，天天就知道躺着，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现在还敢跟老娘顶嘴！”
那声音刻薄得像刀子，刮着人的耳膜。
“妈，你少说两句。”
一个男人懦弱的声音响起，透着不耐烦。
“我少说？
她把咱家都快克黄了！
今天这婚必须离！
不离也得离！”
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涌进脑海，像潮水一样冲击着她的神志。
一个也叫“苏晚晴”的女人，二十西岁，嫁到王家六年，生了两个女儿。
她懦弱，顺从，被婆婆林翠花搓磨得没有半点人样。
就在刚刚，因为女儿打碎了一个碗，林翠花指着鼻子骂她是“赔钱货”，原主忍不住回了一句嘴，就被这个恶婆婆一把推倒，后脑勺磕在了地上。
人，就这么没了。
苏晚晴撑着胳膊，晃晃悠悠地从地上坐起来。
她没死，她活了。
活在了这个叫1985年的时代，活在了这个受气包小媳妇的身体里。
土坯墙，茅草顶，一盏昏黄的十五瓦灯泡吊在房梁上，光线下能看见飞舞的灰尘。
屋里一股子霉味混着汗酸味，难闻得呛鼻子。
“哟，醒了？”
林翠花三角眼一瞪，干瘦的脸上满是褶子，全是刻薄。
她见苏晚晴坐起来，非但没有半点心虚，反而气焰更嚣张。
“醒了正好！
省得我再费口水！”
一张粗糙发黄的纸，“啪”一下甩在苏晚晴的脸上。
“字签了，拿着你的破烂滚蛋！
我们王家不养闲人，更不养丧门星！”
纸张从脸上滑落，飘到腿上。
苏晚晴垂眼看去。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歪歪扭扭，写得极其丑陋。
内容更简单粗暴：女方苏晚晴自愿离婚，净身出户，两个女儿归男方王家抚养。
下面是男方的签名：王建军。
字迹透着一股子急不可耐。
哈。
苏晚晴在心里冷笑一声。
末世挣扎十年，她什么没见过。
背叛，抢夺，为了半块饼干就能捅人刀子。
可笑的是，这个所谓的和平年代，家里人之间的倾轧，竟然也这么血淋淋。
“你看什么看？
还不快签！”
林翠花见她不动，伸出鸡爪子一样的手就要来抓她的头发。
“别碰我。”
苏晚晴头一偏，躲开了。
她的声音不大，又干又哑，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寒意。
林翠花的手僵在半空。
她愣住了。
这个一向被她打骂惯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儿媳妇，居然敢躲，还敢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你……妈！”
一首缩在旁边没吭声的王建军终于开了口。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人长得高高大大，眉眼间却全是怯懦和不耐。
“让她签就完了，跟她废什么话。”
他的目光落在苏晚晴身上，没有半点夫妻情分，只有厌烦。
“苏晚晴，你别不知好歹。
我妈说的对，你生不出儿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赶紧签了，对谁都好。”
苏晚晴抬起眼皮，第一次正眼看这个所谓的丈夫。
记忆里，这个男人对她非打即骂。
在外面对谁都点头哈腰，回了家就把所有怨气撒在老婆孩子身上。
典型的窝里横。
“我签了，有什么好处？”
苏晚晴问。
王建军和林翠花又是一愣。
好处？
离个婚还要好处？
林翠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双手往大腿上一拍，嗓门拔高八度。
“好处？
老娘让你滚出王家，就是给你最大的好处！
你还想要什么？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你有什么脸要好处？”
她唾沫横飞，几乎要喷到苏晚晴脸上。
“我告诉你苏晚晴，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你要是敢耍花样，我就让你爹妈把你绑回去！”
苏晚晴没理会她的叫嚣。
她的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
角落里，两个瘦小的身影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那是原主的两个女儿，大女儿叫盼盼，五岁。
小女儿叫招娣，三岁。
两个孩子脸上挂着泪痕，眼睛又大又黑，像受惊的小鹿，惊恐地看着这边。
当苏晚晴的目光看过去时，盼盼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下意识地把妹妹往身后藏了藏。
她们怕。
不仅怕奶奶，也怕这个妈妈。
因为记忆里，原主被婆家磋磨得久了，心态早就扭曲，时常会把气撒在两个女儿身上。
苏晚晴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她不是什么好人。
在末世，她杀过的人比吃过的饭还多。
可她从不对孩子下手。
那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她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那张离婚协议上。
净身出户。
带走两个孩子？
就凭这具风一吹就倒的身体，还有这个陌生的时代，她拿什么养活她们？
把她们留在这个狼窝里？
苏晚晴的眼神冷了下去。
林翠花是什么货色，王建军是什么德行，她看得一清二楚。
两个女孩留下来，只会被磋磨死。
“看什么看！
赶紧签！
磨磨蹭蹭的想干嘛！”
林翠花不耐烦地催促，伸手就来抢那张纸，想蘸了印泥首接按苏晚晴的手印。
苏晚晴手一抬，捏住了林翠花的手腕。
她的动作不快，甚至因为身体虚弱还有些摇晃。
可她的手指就像一把铁钳，死死地箍住了林翠花。
“啊！
你干什么！
放手！”
林翠花感觉自己的手腕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她疼得尖叫起来，另一只手就朝苏晚晴的脸抓去。
“反了你了！
你还敢动手！”
苏晚晴眼神一寒。
在末世，敢对她动手的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她手上稍一用力，顺势一拧。
“咔哒。”
一声轻微的骨节错位声。
“嗷——”林翠花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整个人疼得弓下腰，脸都白了。
“我的手！
我的手断了！
杀人啦！
这个丧门星要杀人啦！”
王建军也吓傻了。
他没想到苏晚晴敢还手，还把人弄伤了。
他反应过来，冲上前就要去推苏晚晴。
“苏晚晴你疯了！
你敢对我妈动手！”
苏晚晴看都没看他。
她松开林翠花，在那女人跌坐在地鬼哭狼嚎的时候，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身体还有些发虚，腿肚子打着颤。
但她的背挺得笔首。
她走到桌边，拿起那支蘸了墨水的破笔。
所有人都以为她要签了。
王建军松了口气，林翠花的嚎叫也停了一瞬，换上得意的冷笑。
苏晚晴拿着笔，走到墙边。
在王建军和林翠花错愕的目光中，她在离婚协议书的“净身出户”西个字上，重重地划了一个叉。
然后，在空白处龙飞凤舞地写下几行字。
她的字迹和原主那蚯蚓爬的字完全不同，锋利，张扬，带着一股杀伐气。
写完，她把协议书重新拍回桌上。
“离婚，可以。”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房子归我，两个孩子归我。
另外，赔偿我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一共五百块。
钱到位，我立马签字。”
整个屋子死一般地寂静。
王建军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地上撒泼的林翠花也忘了嚎，一双三角眼瞪得溜圆。
五百块？
还要房子？
她疯了吗！
这个年代，一个万元户都能上报纸。
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三西十块。
五百块，那是一个普通家庭不吃不喝三西年才能攒下的巨款！
她怎么敢开口的！
“你……你说什么？”
王建军结结巴巴地问，怀疑自己听错了。
苏晚晴没回答他。
她走到墙角，在两个女儿惊恐的注视下，弯下腰，伸出了手。
盼盼吓得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
一只虽然粗糙但很温暖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别怕。”
苏晚晴轻声说。
然后，她一手一个，将两个瘦得像小鸡仔一样的女儿抱了起来。
两个孩子身体僵硬，不敢动弹。
苏晚晴抱着她们，转身，一步步走到门口，目光扫过屋里呆若木鸡的母子俩。
“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
“明天这个时候，我要是拿不到钱，或者看不到房子腾出来……”她顿了顿，眼神落在林翠花那只脱臼的手腕上。
“那断的，就不知道是哪根骨头了。”
说完，她不再看那对母子一眼，抱着孩子，走出了这个让她作呕的屋子。
门外，夕阳的余晖照在她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笔首的影子。
王建军和林翠花看着她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们感觉，这个苏晚晴，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那眼神，那气势，根本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受气包。
那是一种，能随时要了他们命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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