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
旅行时说‘难得放松’，现在好了......” 林灿嘟着嘴坐在陈默旁边。
陈默拿起验孕棒，上面的两条杠清晰可见。
“不是安全期吗~~”陈默小声嘟囔，他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哪里有绝对的安全期啊！”
林灿都气鼓鼓的说。
“怪我怪我，” 陈默伸手把她拉到身边，手指轻轻蹭过她的发顶，“不过灿灿，咱们都不算小了，你28，我也33了，真有了，要不就生下来？”
“生下来？”
林灿挣开他的手，转身去拿手机，点开银行 APP 的余额界面递过去，屏幕上的五位数明晃晃的摆在那里。
“你看看，这点存款够干什么？
孕检、生孩子、以后奶粉尿布，还有我要是休产假，公司那点产假工资够不够请月嫂？”
她越说越慌，想起自己在 “创科达” 的位置 —— 中小企业不像大公司有完善的孕产保障，去年隔壁部门的姐休完产假，岗位首接被新人顶了，最后只能调去管理库房，工资降了一半。
陈默凑过来看了眼余额，喉结动了动，伸手摸了摸口袋想找烟，又想起林灿不喜欢烟味，手又缩了回来：“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我跟客户谈的那笔大订单，下个月应该可以多点提成，到时候能多存点。
再说我爸妈那边……先别跟你爸妈说！”
林灿立刻打断他，她知道婆婆盼孙子己久，说不定今天说了，明天他们就能从老家赶过来。
“先确认了再说，万一…… 万一不准呢？”
“行，那就先不说，你说什么时候说，那就什么时候说。”
陈默点点头，哄着林灿。
林灿白了陈默一眼，还是不解气，又捶了他一拳，陈默假装受伤倒地，一个劲的求饶。
林灿这才笑了起来。
上午在公司，林灿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方案，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手机里的论坛里，有人说 “生娃前至少要存十万备用金”，有人吐槽 “休产假时被公司边缘化”，真的是越看越心烦。
快到午饭时，她终于下定决心，给领导发了条请假消息：“身体不适，下午去医院检查，请假半天。”
然后又给陈默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要去医院检查。
陈默听说她要去医院，也特意跟公司请了假，开车陪她去。
陈默握着方向盘，时不时侧头看她：“别多想了，孩子来了的话，那说明就是缘分啊。”
林灿扭头看向窗外，一句话也不想说。
医院妇产科的走廊里，到处都是挺着肚子的孕妇和陪诊的家人。
林灿抽完血后坐在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手里拿着产检单的人，脸上有的笑有的愁的样子，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拿到结果时，医生说：“ HCG己经涨上去了，怀孕五周，三个月的时候再来建档。”
医生的声音很平淡，林灿却觉得耳朵里嗡嗡响，突然有点恍惚 —— 这个小生命，真的在自己肚子里了？
走出诊室，陈默立刻迎上来：“怎么样？
医生怎么说？”
林灿把单子递给他，声音有点发颤：“真怀了，五周了。”
陈默接过单子，反复看了好几遍，然后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力道很轻，像是怕碰坏了她：“太好了，灿灿，咱们要当爸妈了。”
林灿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洗衣液味道，心里的慌乱慢慢淡了点，可一想起那点存款，又忍不住皱起眉：“可是钱怎么办？
还有我工作……钱的事你别担心，” 陈默松开她，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湿痕，“我下午就跟客户对接，把那笔订单的回款时间提前，再看看能不能接个短期的小单子。
至于工作，你就大大方方的给公司说，要是公司敢对你怎么样，咱们有《劳动法》撑着呢。”
林灿点点头，心里始终无法轻松，有初为人母的喜悦、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焦虑。
走出医院时，阳光有点刺眼。
林灿挽着陈默的胳膊，慢慢走在人行道上。
路边的花店摆着鲜艳的玫瑰，便利店的广播在放轻快的歌，陈默边走边给他讲着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说说笑笑间，她心里也轻松了一些。
或许当意外的小生命来临时，也就是缘分的来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