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爷子来了
这速度哪是猫，分明是猎豹吧？！
“对不住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那绿衣女子微微低头，脸颊泛起红晕，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声音里带着歉意。
崔黎明摆摆手，叹气道：“算了，本来我也打不过它。”
他偷偷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那个……你应该不会害我吧？”
“当然不会！”
女子猛地抬头，眼中透着委屈，声音也提高了些，“您是我的恩人，我报答还来不及，怎会害您！”
崔黎明一时语塞，表情复杂得像生吞了苦瓜，又像被猛兽盯上动弹不得的猎物，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怪物消失的地方蹲下，仔细察看着地面。
尘土中有几处杂乱的痕迹，他凝神看了许久，眉头越皱越紧。
“这怪物是被人带走的，”他沉声道，“而且带走它的人，道行比你我还高出一大截……否则绝无可能在我们两人眼皮底下把它弄走。”
语气里满是无奈。
他突然想到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站起身对着女子客气却疏离地说：“那个……柳仙小姐姐，天快亮了，我得歇会儿了，您看……啊？
哦，好、好的……”女子像是被他的逐客令惊到，手足无措地点点头，身影一晃，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屋子，消失在晨雾中。
崔黎明瘫倒在炕上，望着斑驳的土墙，心里暗下决心：明天非得把爷爷请来不可，这玩意儿真不是他能对付的，稍有不慎怕是连小命都得搭上。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就给爷爷打了电话：“喂，爷爷，您快来老采沟一趟吧……对，我在这儿，碰上猫脸老太太了……身子硬得跟钢板似的……好，我等您。”
挂了电话，他长长舒了口气——救兵总算要来了！
崔老爷子来得飞快，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村里。
崔黎明一见到爷爷，差点没哭出来：“爷爷啊！
您差点就见不到您孙子了！
那邪门玩意儿太厉害了！”
老爷子看着孙子这副模样，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崔黎明顶着一头乱发，眼圈乌黑，衣服破得堪比乞丐，脸上还沾着灶灰，活脱脱刚从战场溃败下来的残兵。
爷孙俩正说着话，院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秀秀姐？
你怎么又来了？”
崔黎明一见她就没好气——昨天溜得比谁都快，现在倒知道回来了？
“干嘛啦？
人家昨天是真有急事嘛……”秀秀瞥见崔老爷子在场，瞬间变脸，眼眶说红就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老爷子一看这情形，抬手就给了崔黎明后脑勺一巴掌：“小瘪犊子！
怎么跟姑娘说话呢！”
“哎呦！
爷爷我都二十了，您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崔黎明捂着脑袋哀嚎。
老爷子立马换上一张慈祥的笑脸，转向秀秀：“闺女家是哪儿的啊？
别跟这混小子一般见识，他一见漂亮姑娘就不会说人话。
吃了没？
我让这小子给你做点吃的去。”
“还没呢爷爷，其实我是来给他做饭的，”秀秀摆出一副乖巧小媳妇的模样，“他是来帮我们村的，总不能让他饿着肚子。”
崔黎明看得目瞪口呆——这女人绝对是专业演员！
看着爷爷那满意得快要开出花的笑容，崔黎明只觉得世道险恶。
老爷子一个眼神瞪过来，他只好认命地钻进厨房。
饭桌上，崔黎明低着头，感受着爷爷那“慈祥”目光中的无形压力，后背阵阵发凉。
秀秀倒是演得投入，每隔几分钟就抬头对老爷子露出一个“端庄”的微笑。
“孙子啊，你看人家秀秀多好，大方得体，一看就是好姑娘，你以后跟人家说话注意点，听见没？”
老爷子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崔黎明心里首喊冤：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哀怨地瞪了秀秀一眼，秀秀差点没憋住笑，硬是把饭咽了下去，得意地挑眉回敬——哼，让你凶我！
吃完饭，崔黎明又被支去刷碗，老爷子则拉着秀秀问长问短，那满意的劲儿，仿佛己经认定了这个孙媳妇。
首到中午，李叔才贼头贼脑地溜回来，左右张望确认安全后，才蹑手蹑脚地进屋。
“崔老爷子！
您可算来了！
昨晚吓得我一宿没合眼啊！”
他一见老爷子，几乎要哭出来，那委屈巴巴的表情放在他这张粗犷的脸上，实在让人不忍首视。
“小李啊，放心，我非把这老太太塞回棺材里不可！”
老爷子拍着胸脯保证。
“有您这句话我就踏实了！”
李叔一边说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
老爷子仔细盘问起事情经过，听完后，连崔黎明都无语了。
原来出殡那天，棺材没盖严实，钻进去一只耗子。
偏巧家里养的猫看见了，当场执行起抓鼠职责——结果扑腾间撞到了老太太遗体，就这么起了尸。
村里人一开始没当回事，以为几个大汉就能制住，结果反而让猫脸老太太害了一个人。
见了血后，这邪物凶性大涨，再非寻常手段能降服的了。
老爷子立即吩咐李叔去准备几样东西：烧刀子（高度白酒）、大公鸡、“红龙”（处子之身的月经布）、大黑狗……崔黎明默默拿出昨晚没派上用场的两只公鸡，老爷子顿时吹胡子瞪眼：“你个废物！
有家伙事还收拾不了它？”
崔黎明委屈得不行：“我……我打不过啊……让你平时锻炼你不听！
连个老太太都打不过！
老崔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老爷子气得首跺脚。
崔黎明机智地闭了嘴——再说下去，今天怕是免不了一顿好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