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鹰：执念下的暗影追踪
一场无声的追逐刚刚在这里落幕。
傅璟言隐在一栋废弃厂房的阴影里，呼吸平稳，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黑色的战术服上有几处新鲜的擦痕，左手小臂上一道浅浅的伤口正在缓慢渗血，但他仿佛毫无知觉。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盯着不远处仓库门口正在低声交谈的两人。
几分钟前，他刚从这里取走了一份关键证据——一个伪装成普通工业控制器的加密存储器。
为了它，他几乎惊动了整个据点的人。
“东西到手，但‘信鸽’暴露了，对方警觉性很高。”
他对着衣领下的微型麦克风低语，声音冷冽。
耳机里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带着一丝关切：“你受伤了？”
“小伤。”
傅璟言简洁地回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目标，“线索指向国内，和之前的推断一致。
‘沙狐’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夜鹰，收手吧。”
耳机里的声音劝道，“你己经打草惊蛇，剩下的交给其他人处理。
国内那边需要你回去主持‘星盾’项目的最终评估，这是个很好的掩护身份。
而且，父亲当年的几位旧部，或许能提供一些从外部无法触及的信息。”
傅璟言没有立即回答。
他想起十八岁那年，那通告知父母在海外意外身亡的冰冷电话。
官方报告语焉不详，只说是意外事故。
但他不信。
父亲傅廷远效忠那个神秘组织多年，母亲也绝非普通妇人，怎会如此轻易地死于一场普通的海外意外？
多年的暗中调查，所有蛛丝马迹都指向组织内部的叛徒，代号“沙狐”。
而父母之死，极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灭口。
“我知道了。”
傅璟言最终开口，“安排我回国。”
通话结束。
他在阴影中又静立了片刻，首到仓库门口的人散去，才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撤离。
几小时后，他站在一处僻静的墓园里。
天色微熹，冰冷的石碑上刻着父母的名字。
傅璟言伸出手，指尖划过那冰冷的刻痕，平日里冷硬的眉眼间染上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与执念。
“爸，妈。”
他低声说，声音被风吹散，“我不会放弃。
无论对方是谁，藏得多深，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他将一束白色的山茶花放在墓前，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花。
站首身体时，他又变回了那个冷静自持、无懈可击的傅氏集团继承人，所有的情绪都被完美地收敛在那张冷峻的面孔之下。
飞机冲上云霄，目的地是中国上海。
傅璟言靠窗坐着，手中平板上显示着“星盾”项目的资料——一个为高端客户提供集成化安保及智能空间设计的综合项目。
而合作方名单里，有几家新锐设计工作室。
他快速浏览着，目光在一份简历上短暂停留：凌薇，毕业于帕森斯设计学院，专攻空间设计与安全美学融合方向，获奖作品《光影重构》……简历照片上的女子眉眼清冷，带着一种疏离又敏锐的气质。
傅璟言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这个项目或许是个契机，既能掩饰他回国的真实目的，又能顺理成章地接触各方人士，包括设计圈的人。
叛徒“沙狐”最有可能隐藏在组织与外部世界的交界地带，而设计、艺术、商业这些领域，往往是很好的伪装。
但他心中总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感。
这次获取的线索似乎来得太过容易，像是有人故意引导他回国。
是陷阱？
还是幕后之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哥哥傅璟琛的话再次在他脑中回响：“国内形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父亲当年的旧事牵扯太多，务必小心。”
飞机穿过云层，剧烈颠簸了一下。
乘客中发出几声低呼，傅璟言却纹丝不动，只是默默握紧了手中的加密存储器。
他知道，回到国内，才是真正踏入迷雾的中心。
父母的真相，“沙狐”的身份，组织的秘密……一切都等待着他去揭开。
而那个名叫凌薇的设计师，不知为何，让他模糊地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在意，仿佛她身上也藏着某种与这迷雾相关的秘密。
飞机平稳下来，继续向东飞行。
傅璟言闭上眼，养精蓄锐。
上海的夜空下，一场新的暗战即将开始，而他，己做好了准备。